祁昱不轻不重的捏了捏云桑的胳膊。
“呀!”这突如其来的触碰叫云桑轻呼一声, 竟是条件反射的抽出手臂, 这才瞧见男人阴沉的面色,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你别,别生气啊!我听到了的。”
“我想事情想得入神了就会这样。”说着,她主动把胳膊伸出去, “呐,给你摸。”
祁昱意味不明的瞥了她一眼,却是迅速把把那截露在夜色中的手儿放回暖和的大氅里,藏于一片暗色中的耳垂悄然漫上点红。
这张嘴什么都敢往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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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泽院那边都在操心着徐之琰的病情,周氏几乎是整日守在巯岳阁,听到亲家生病,儿媳要回娘家,第一反应竟是前几日下毒那茬。
可不能叫亲家知晓!
周氏急忙赶过来,原想好好叮嘱几句,谁知来晚了一步,只见到特意等候的厉妈妈,云桑和阿宝阿贝已经先一步乘了马车回去。
厉妈妈常年跟在云氏,可是个厉害人物,见到衣着华贵的周氏只依照常礼福了福身,算是问候,而后道:“尚书府出了些乱子,夫人动了气,都气病倒了,不吃也不喝的,我们夫人就小主子这一个女儿,老奴实在没法子才夜里过来叨扰,惊了侯夫人安歇还请莫要见怪。”
周氏神色有异,却也不便发作,到底是他们心虚理亏,只得笑着说几句场面话,直到厉妈妈走后,才嘀咕几句。
“不行,还得差人传几句话给小桑,叫她千万别说漏嘴了。”周氏实在放下不下,这个紧要关头,别到时候儿子身子恢复了,亲家得知下毒一事后翻脸,候府得不偿失。
周氏身边的老妈妈宽慰:“世子夫人素来温顺听话,是个软柿子好拿捏的,又一心扑在世子爷身上,就算您不说她也知道为候府考虑,守口的。”
“那倒不然,还有个狼子野心的觊觎着,说不准被挑唆了去,这时候可不能马虎。”
“是是,还是侯夫人考虑周祥,您尽管放心,就那个没权没势的穷小子,空有几分小聪明,一旦没了候府庇佑,什么都不是,哪儿还能扑腾出水花?”
“那倒是,小桑也不是没长眼的,傻子都知道候府世子比他一个无名小辈强了千倍万倍不止。”
……
主仆俩仔细算计时,云桑已经回到了尚书府。
云氏老早就在门口等着,见到女儿安然无恙的从马车上下来,一颗高高提起的心总算落下来。
云桑担忧云氏的身子,进到屋子里才发现她与往常无异,气色好,步子也稳,全然不似厉妈妈说的那般,她心里打鼓,有些不安问:“母亲,这么着急叫小桑回来,是府上出了什么事吗?”
云氏叹了口气,“你老实跟我说,赵神医是怎么回事?”
闻言,云桑心里一个咯噔,难怪这么突然要她回府,原来是母亲她们知道真假世子一事了吗?从哪儿知晓的?
候府不可能透露,她也没有说,这事本就隐晦……
她紧张得冒汗,抿唇不语。
云氏见女儿不说话,保养良好的脸上不免露出愁容,眼角细纹横生,挥散屋子里伺候的丫鬟婆子后,才说:“你别怪娘自私,娘就你这么一个闺女,紧要时候可顾不得别人了,这赵神医,是被请去候府了吧?”
云桑默默,迟钝点了头,一面在心里思忖:怎么跟父亲母亲解释才好,才能让他们别像前世那样气坏身子,又能心无芥蒂的接受下祁昱。
前世那时,父亲母亲认定祁昱是候府的帮凶,连带着他和候府一起恼恨。偏那时候她鬼迷心窍,深陷徐之琰布下的骗局,自也没多注意。
这还是阿贝事后跟她说起,说是父亲在茶肆偶然碰见祁昱,二话不说便将热茶泼上去,一向稳重老成的父亲,头一次那么失态,而彼时祁昱还未登基称帝,仕途也因此受了影响。
这件事情,委实棘手。
不光候府那边要处理妥帖,不留后患,父亲母亲这边也要谨慎说话,不能惹怒二老。
“母亲,”云桑过去拉住云氏的袖子,像儿时那般墩身扶在她膝盖上,“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
“赵神医都请去了还能有假?”云氏恨铁不成钢,语重心长道:“小桑,你年纪小不知道,那痨病严重着呢,以往你外祖父还在时就跟娘说过,不用跟得病的见面,就是碰过他的东西就能染上,这还了得?这几日你且先在府里住着,等你父亲回来再说。”
啊?
云桑越听越糊涂,什么痨病啊?
“母亲,您说什么呢?”
“你这孩子,就会跟我装傻充愣!”云氏轻轻敲了下她的额头,“你以为娘不知道那赵神医的‘神医’名号是怎么来的?还不是十几年前那场痨病诊治有方,圣上亲自赐的这名号,如今多少年过去,也没再听说哪里有痨病,这赵神医才四处云游。”
“娘都听说了,候府派了好几路人马去寻,为了掩人耳目还托辞是医馆的郎中,这点小心思娘活了大半辈子还看不出来?”
云桑愣愣的听着,先前那股子紧张忐忑渐渐平息了下去,瞧母亲这神色,该是误会了,闹了个乌龙。
“你说说,是谁病了?”
“母亲……您真的误会了,候府里没有谁患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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