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云桑为难的,找了个借口:“而且赵神医除了会诊治痨病,也会治别的病啊。”
云氏一脸狐疑,又问:“别的什么病?值当他们花这么大功夫去寻?还瞒着不给人知道?”
“就是,就是,”云桑磕巴着拖延,照母亲这个问法,再说就要全盘说出了,可眼下实在不是个好时机,她只得硬着头皮问:“母亲,夜深了,女儿明日才跟您解释吧?”
恰此时门帘被掀开,沐青山神色疲惫的走进来,看见云桑时露出笑:“小桑回来了。”
父亲回来得太及时了。
云桑连忙起身过去,接下沐青山的官帽,又殷勤的去倒茶,扶父亲坐下又热心给他捶背,这模样别提多乖巧。
云氏见状,不由得失笑道:“好了好了,小桑先去歇息,你父亲也累了,有事明日再说。”
终于得到准许,云桑当即行礼退下。
在廊屋檐外还依惜听到父亲问说什么事。
云桑仰面凝着浓浓夜色,有些发愁。
这究竟要怎么说呢?
一夜无眠。
翌日一大清早,周氏差人传的话便到了云桑这里:小桑,之琰身子就快好了,先前下毒,千错万错都是他一时糊涂,此事万万不得与亲家提起,恐生事端。
如意算盘倒是打得好。
阿贝狠狠啐一口黑心肝的东西,忙宽慰主子:“姑娘,咱们可不能顺了他们的心意!”
云桑早就料到了,不气也不恼,躺在闺房熟悉的雕花黄梨榻上,望着头顶花帐出神,四周浮着浅浅的玉兰香,闭上眼,阿贝那一声姑娘,让她恍然间还以为是没出嫁那时。
那时候的日子纯简快乐,心有牵挂的如意郎君,会满怀期待也会失落伤神,可无论如何都是好的,没有宣平候府这一窝子险恶的人心算计。
“叫人给他们回信,就说我明白。”云桑起身淡声吩咐,想了想,问:“今日是父亲休沐吗?”
阿贝扣扣手指头,摇头低语:“今日是大少休沐的日子。”
云桑默了默,那还是等晚膳吧,一家人都在,她正好说这桩天大的事情,她认真思量半响,“阿贝,你去请个郎中来吧。”
阿贝一惊,“您身子哪里不适?是不是余毒未消,肚子疼了?”
“不是我,先请来候着。”她是怕到时候再把父亲母亲气倒了,有备无患。
今日尚书府来了客,云氏忙着招待,倒也没有追着云桑问那个赵神医究竟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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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书府风平浪静,候府却快乱成了一锅粥。
原来是给“赵神医”施了两日针后,徐之琰忽然没有喘气声儿了。
巯岳阁一屋子伺候的下人都吓坏了,慌忙找赵神医来,各种法子都试过,好不容易才将人逼醒过来。
眼瞧儿子奄奄一息,周氏嚎啕大喊,连带着瞧这位赵神医的眼神都是戒备的。
人越治越病了。
这可是候府的独苗苗,倘若没了,候府也就绝后了,偏偏后院姨娘通房无数,硬是生不出儿子,庶子都生不出一个。
此乃候府的命数。
待巯岳阁稍微消停下来,祁昱便回了书房。
一路上,阿东乐得合不拢嘴,“您说,要是侯夫人知道夫人已经不是她候府的人了,是不是得气背过去?”
祁昱神色淡淡,步伐稳健,一如行事作风,绝不拖泥带水。
当初的婚书已经在他手里,和离书也已写下落章留名,且已经上报完毕。凭借他如今的人脉权势,要不动声色的与候府脱离干净并不难。
阿东说:“老话说得好,一道还一道,往后没有候府的好日子。”
祁昱回眸睨了他一眼,难得开口纠正:“以其人之道,还以其人之身。”
“哎对对,就是这个意思咧!”阿东俗人一个,全然不讲究那些文绉绉的。
不过他乐过之后却开始担忧,一本正经的道:“爷,您不能太能干。”
祁昱顿了步子,剑眉微蹙。
“您别怪阿东说话难听,您如今在夫人眼里就是个一穷二白的替身,什么泼天的地位权势,夫人通通不知道呢,您要是什么都处理得妥妥贴贴的,她该不疼您了。”
短短几句话,祁昱暗自思忖了许久,尚且没能明白这前言后语之间的逻辑。
他并无炫耀卖弄之心,只想桑桑过的好,别叫这些麻烦平白叫她受委屈,身世等等,他上门求亲时会一概言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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