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原是个厚颜无耻,专会拿捏人短处的,偏偏处处得体,言语恭敬,挑不出半点错处。
他瞧人的眼光眼光确实顶顶好!瞧上这么个深藏不露的。
沐青山胸口堵着一股子气,没给答复,而后便出了茶肆。祁昱善后,隔着两三步,送老人家回去。
临到门口,他住了步子,沐青山上台阶,行至红棕大门前,终究回身过来,眼神不善的瞥了眼祁昱,却没说话。
祁昱以晚辈行礼:“今夜唐突至此,望岳父大人息怒,斗胆恳请您不要迁怒小桑,她忧心岳母的身子,才隐忍不告。”
一声岳母下来,沐青山直接拂袖而去。
谁是他岳母?!
倒是这个皮厚的,受了他的毒打却不显分毫,背脊挺直,身姿挺拔,脸皮也惯是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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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书府内,晚膳后,云桑左等右等不见父亲回来,想起稍后要说的话,不免有些忐忑不定。
正当焦灼时,阿贝悄悄扯了扯她的袖子,云桑回头,看见负手立在书房门口的父亲,而且脸色不太好,她忙过去问:“您怎么了?”
沐青山脸色沉沉,挥手道:“先进去。”
父女俩进了屋子,云桑站在案桌前,父亲坐在交椅上,她犹豫着才要开口,就听父亲说:“我都知道了。”
云桑面露惊疑,想起昨夜母亲闹的乌龙,小心试探问:“您都知道了啊?”
沐青山重重叹了口气,“父亲当真是想不到,宣平候府竟能干出这种龌蹉行迹,好一出狸猫换太子,连真假这种下三滥手段都使出来了,欺君罔上,戏弄我尚书府!”
云桑不由得一个哆嗦,竟……父亲竟真的……“您是怎么知晓的?”
“你别管父亲怎么知道的,”沐青山想起祁昱就来气,压根不想跟女儿提起半句方才之事,只问:“他们可还有做了什么对不住你的勾当?尤其是祁昱那个不要脸的臭小子!”
“没有没有,您放心,女儿还好好的站在您面前,”云桑一听到祁昱就知晓事情不妙了,“父亲,祁昱不是您想的那样,他有不得已的苦衷,女儿……女儿是欢喜他的。”
沐青山瞬间暴跳如雷,“好啊!我道他怎的那般有底气,原是得了你的话,才来糊弄老子!”
“父亲,你们见过面了吗?”云桑怎么也想不到事情是这个发展态势,一时又惊又怕。
沐青山狠狠嗤一句,“何止见过?早知我便不该允他三日,宣平侯府犯下欺君之罪,我合该早早报上去,叫那一窝子险恶的锒铛入狱,什么狗屁候府,姓祁那小子就是打着如意算盘来诱.拐我女儿!”
诱.拐,父亲都用上这等字眼了,正在气头上,云桑有心解释却没敢上去触雷点,只因这时候说什么他都听不进。
短短一个时辰就动两次气的沐青山可是了不得了,大冷的天,汗水沁湿鬓发,一夜之间忽的苍老了许多。
到最后,也没力气骂了。
沐青山是一文官,又因方才与祁昱见过面,其中牵扯因果,他心中都有数,不若气上头之时,今夜可真要扛刀带家丁杀去候府。
“小桑,这件事暂且别告诉你母亲,你先前考虑得对,你母亲的身子不如我硬朗,此番怕是受不住。”
两个孩子的情路都不顺畅,沐青山有心却无力,“你大哥大嫂那里还没个结果,你母亲再得知你这里,当真会病倒。”
云桑含泪点头应下,“是小桑让您操心了,您放心,候府的事情我会处理妥当的。”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心思,可千万别叫姓祁那小子钻了空子!”
沐青山气得咬牙切齿时,姓祁那小子已经回了候府,且还是在琢磨钻空子这茬。
祁昱的案桌上并无什么公务,只有几张铺展开的图纸,是宅子的布景图。
阿东在旁边介绍:“这个,位置好,就在尚书府后面,只隔着一条街,咱们要是买了这里,方便您和夫人会面。”
“明早你去谈价钱,越快越好,买。”祁昱言简意赅,很快拿起另一张,除了这几日临时住的,还需准备一处作为婚宅,与尚书府太过相近的宅子,各种礼仪多有不便,光是花轿便派不上用场。
阿东忙指着他手里这张说:“爷,您瞧的这个好咧,两百五十亩地,前厅后院都宽敞,还有个大园子,就在八月街那里,坏境好,当然主要是风水好,听说是前朝一老臣的,就是稍微贵了些。”
“多少银两?”
阿东比了八个手指头。祁昱蹙眉看他,眼神古怪。
“买。”
他如今虽不阔绰,可几千两银子倒不至于没有,且是为成亲所用,日后更是他和小桑住,多少银两都买得起。
作者有话要说: 沐青山:好啊好你个姓祁的!老子气得直冒烟,你竟就想着买宅子/想着成亲/想着诱.拐我女儿了?!是不是连生孩子都提上日程了!?
岳父大人好气!感谢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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