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真替他解惑道:“你所钟爱的沈宛并不是什么南疆的后人,这蛊虫只有毒谷夭娘会做。日前积善门传来消息,说是夭娘已于毒谷中暴毙。这意味着什么你应该知道。”
秦隽垂眸。
“她是为了盗取龙骨继续研制那害人的东西,你不应该受她蒙蔽啊,隽儿。此前观澜村的种种皆是她为了骗取我们信任而营造出的假象,目的就是为了我们天玄宗的龙骨。就连那谢羽衣也同她沆瀣一气,是帮凶!隽儿,回头是岸。”
他师叔说得话秦隽到底没落在心上,他看着剑池中那柄蓝色的剑刃,陷入了沉思。
他曾在此起誓,可才不到两月的时间……秦隽深吸一口气,半跪求道:“师叔教诲,弟子铭记于心,只是我想再求一面。”
再见一面,他要亲口听沈宛说,说她的种种罪行,说她的真正目的,别人说的话他一概都不信。
“你!”玄真被他的倔脾气得不轻,明明他已经解释的那么清楚了,为什么这孩子硬是要在见一面呢?
有什么好见的?那魔教妖女凉薄至此,贪生怕死,又有什么值得他留恋的?那沈宛甚至不敢为了秦隽去恶灵峰闯一闯,更是连谢羽衣的那点气节也没有。
“但求一面!”秦隽咬定了自己的想法,再不松口。
“隽儿,你会后悔的。”玄真定言。
玄徽无奈,见他如此坚持只得松了口让他去见,既然已成事实,那这一面也改变不了什么。
*
沈宛被关在天玄宗的地牢里,看守她的弟子见她不肯吃饭便告诉她,她明日便要被送去天祭岭,若是此刻不吃,到时候路上一定吃不消。
“没想到你们这里的人竟还会对我这个‘妖女’说出这样的话,真是稀奇。”沈宛听着那人劝诫地语气笑了,她曾经以为整个天玄宗除了秦隽与陶策个个都看不惯她,巴不得她赶紧露出狐狸尾巴呢!
竟然也有人会这么别扭地给她雪中送炭。
“你还笑得出来?”那弟子看着同她差不多大,十六七岁的年纪面容稚气,也禁不起挑衅,“我只是给你一句忠告,你不听也罢,只是可怜了我那师兄受你蒙蔽至此。”
“确实你师兄真可怜,受我蒙蔽至此。”见他提到秦隽沈宛又与他多聊了几句,“你觉得你师兄要是知道了这件事会怎么样?”
“哼。”那人显然不想与她讨论这件事情,只是含着斥责的语气对她道:“你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师兄如此真心待你,你却欺诈于他?”
“秦隽他说我要是骗他的话,他就我把关起来。”沈宛感叹道,与他的对话驴唇不对马嘴。
“那就证明我师兄还是清楚的。”
沈宛点头,“是啊,他没有那么喜欢我就好。”
这样她的负罪感也能少些,秦隽估计不会原谅她了吧!
他不喜欢魔教的人,也不喜欢被人欺,更讨厌遭人利用,而这三样全叫她给占了,即便利用他并非沈宛的本意。
她在狱中无聊,有一搭没一搭的与看守她的那弟子聊天,她不知是怎么了,只要一闭上眼睛,脑中就会出现一些“可怕”的事情。
门嘎吱开了一半,从屋外走进一人,他掩在浓浓的夜色中叫沈宛看不清来人的模样,但想来想去此时此刻能来的也只有对她冷嘲热讽的玄真了。
她为了夺取龙骨曾经给他下过药,莫不是趁着她留在天玄宗的最后一晚来报复她了?
“你这个人还真是小肚鸡肠。”沈宛靠着铁笼上,人也随意,话也随意,俨然是死生看淡的模样。
听到她声音的那刻秦隽悬着的心稍稍落了一分,没有用刑就好。
“是我。”秦隽步入光亮之中,沈宛看着他的模样,止住了呼吸,他是来问罪的吗?
他的发髻有些疏散了,鬓角的碎发叫风吹得炸起,他来时沈宛似乎都能从他身上看出他赶路时的艰辛。
天玄宗派他去的地方不算是远,但就一般而言脚程也需要两日,秦隽去时为了早点完成任务回来同沈宛团聚加紧了步子,路上只用了一天,而他如今赶回来却只用了半日,一刻都不曾停歇。
他鞋履旁沾着污泥,衣摆处全洇着不知名的汁水。沈宛知道秦隽尤为爱干净,除了那次她有意逗他,他从来都是一尘不染的模样。
沈宛从未见过他如此狼狈,她有些不敢看他,往里缩了缩。
守门的弟子识趣地出去了,还特地细心地为他们关了门。他出门前秦隽本想让他师弟为沈宛开锁,但却被告知钥匙在他师叔身上,他只得做罢。
“沈宛,他们说的可是真的?”秦隽似乎再极力忍耐着自己的感情。
他眼前这人嘴上说着喜欢他,但终究是欺他,瞒他,弃他。沈宛背着他弄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又怎么能不怨?
秦隽没再叫她宛宛了,沈宛心沉一瞬,也对,今非昔比,他没提剑来已是全了两人往日的情义,是该来质问她找她讨要说法。
“我又如何得知他们说了什么?”沈宛报腿坐在地上,低着头似乎不愿见他,心是痛的,但话却显得敷衍。
秦隽到了铁笼跟前,这笼子原本是用来关押一些穷凶恶急的猛兽的,如今里面锁着的却是他心爱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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