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姑娘,你这可说笑了,羽衣她是神医谷不世出的弟子,刚下山,怎么可能认识你?”陶策似乎对谢羽衣的事情十分上心,连别人的话也要接茬,“难不成你也是神医谷的弟子?”
他这话沈宛可不爱听,不屑道:“神医谷而已,噱头罢了,我的医术可未必比她差。”
神医谷她沈宛又不是没去过,不过是一群仗着自己医术高超便整天以鼻孔示人的老顽固罢了。
那时候她还年轻,觉得自己一介穿书人,当代知识分子在这种封建环境之下,必须得为这个社会改变点什么,然而凭借她的知识,能说上话的便只有医药这个领域。
于是,她便斗胆去了神医谷。洋洋洒洒地将她上辈子那些年的所见所闻所学全吐了出来,结果可想而知,她便被骂了个狗血淋头。
离经叛道这四个字就差点刻她脑门子上了,最后还被人给轰了出去。
当然这个故事的最后还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沈宛下意识便想绕过这段,她回去之后深感空谈不可行,便是便想效仿先人做出那些用于研究的仪器,可无一不都失败了。
技术是一步步发展的,她处在中间,无论如何都够不着两端,于是只得做罢。
空有一身理论知识,没有外力辅助实践却也难呐!
沈宛只得承认,她不过是一个穿书者,而不是逆着历史洪流的穿越者,好好跟着剧情走,这才是她的正道。
然而,失忆了这才是最要命的!
这书真正的剧情全在她遗失那蓝宝石存着档,她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当务之急还是要找回她的记忆,可如今她毫无头绪,若是能解决这场瘟疫说不定能得到一些关键线索。
“在下确实缺乏历练,以后还望姑娘能多多指教。”她这番话谦卑有理,陶策又不免对她另眼相看,“这位姑娘,在下谢羽衣,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沈宛。”她抱拳回道。
几人寒暄一番,又将话题扯回了瘟疫之上。谢羽衣率先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她左右也看了能有数十人,瞧着症状大致看着像是伤寒。沈宛听着也没多说什么话,她得出的初步结论也是伤寒。
谢羽衣拿出一张药方递给了沈宛,“可有什么问题?”
她仔细地看了一下,上面写的药材全是一般治伤寒用的,沈宛没有异议。
“观澜村的人以前没用过药吗?”秦隽问道。
谢羽衣叹了口气,“这里的人大多穷苦,买不起什么药。官府的人对这件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倒是对魔教余孽上心的很,最近这祁水镇里排查的很严。”
“那便是银子的问题了。”陶策皱眉道。
他们修道之人,竟也要为了柴米油盐而发愁。
秦隽道:“我先休书一封交与师傅,说明情况。当务之急若想解决燃眉之急,可能需要去募捐。”
沈宛一听他们提到银子的事情心中便暗自窃喜,银子,她手里不正好有的是吗?这下这不愁秦隽他不道歉赔礼了。
可听着听着这话越来越偏,他说了那么多办法,为什么唯独没有想到她身上?
沈宛无奈,只好挤眉弄眼,竭尽全力地暗示秦隽,甚至还用上了自己的手指,不断地指着自己,暗示自己身上有钱。
她如今真能明白秦隽有多对她视若无睹了,她都这样了,秦隽也不看她一眼。
“师兄,我这有钱呀!”沈宛最终妥协了,屈服道。
“不行。”秦隽义正辞严地拒绝道,“你的那些钱是你身上所有的家当,等此间事了,若无此钱财你一个姑娘家怕是寸步难行。”
他这是关心我?沈宛心说,不等她春心荡漾,秦隽有立马补了她一刀。
“今晨,听人在街上议论,说是昨日夜里粉蝶馆的老板得了失心疯了,这香粉馆也不再开了。”
他话里的意思在沈宛听来明显就是在嫌弃她这两千两取之不义,她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冷道:“是他应下赌约的,我又没有拿刀架在他脖子上逼他。”
“那你也不该将人逼到如此境地,两千两,对一个老人家而言确实是不能负担得起的。”秦隽背过身去,依然坚持这自己的立场。
“那你又知不知道,我若是不强硬一点,这公堂之上指不定就被人屈打成招了!”
沈宛眼里闪着泪花,也不知戳到了她哪处伤心事,“那他当时那么诬陷我的时候,你怎么不觉得我可怜呢?”
“我……”秦隽有些手足无措,沈宛的过激反应叫他自责无比。他也没想到这事会变成这样,慌乱不止。
姑娘家家的可受不了这平白无故的委屈,含着泪赌气又跑了。
一番相遇,几人又再次不欢而散。
三人气氛压抑,莫约过了半刻钟秦隽又向他二人告行,独自一人离开了。
谢羽衣倒是看不明白了,向陶策问道:“秦少侠同这沈姑娘是何关系?”
陶策直叹息,他也不懂这算是什么关系。接着谢羽衣又问起了沈宛,他便将他们相遇的经过以及沈宛的大致情况告知了谢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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