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沈宛顺着他的话道,“那这位讲义气的朋友,我们可以走了吗?”
殷简:“行,可以走了。”
*
玄真赶到西南角时,只有谢羽衣一人在照顾那些受伤的弟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受了什么伤?”
谢羽衣的态度比之沈宛谦卑了不少,“禀真人,这些弟子都是中了药人蛊。”
“药人蛊?”玄真皱眉。
“是。”谢羽衣继续道:“我等赶到此处时便见沈宛放出了药人蛊,不仅如此她还一心要稍毁乱葬岗,毁尸灭迹。”
玄真扫视了一眼受伤的弟子,见他们个个低眉□□,面如土色,由不得狠道:“你此话当真?”
“是弟子亲眼所见,彼时村民敲门说在乱葬岗发现了魔教之人的踪迹,弟子赶来时便见沈宛放出药人蛊,那些受伤的弟子都可以作证。”谢羽衣咬定了真凶是沈宛,越说越激动。
秦隽背着陶策来时听见了谢羽衣的说辞,当即打断了她的话语,“不可能,不可能是沈宛,谢姑娘凡事讲究证据,你不能平白无故诬陷她,况且她还救过你的命。”
他将陶策放下,转交到袁天恒怀中,直了身板对谢羽衣道。
救了她的命?这句话进了谢羽衣的耳朵里,简直是不失为一句冷嘲热讽。
“秦少侠,也许我早该提醒你,沈宛她并不是一个好人。”谢羽衣轻笑道,“你这般越陷越深,羽衣在这也有一份过错。”
“恕在下失礼,听不懂姑娘在说什么。”秦隽道。
谢羽衣的一番话倒引得玄真侧目,她的意思难不成是秦隽对那没教养的姑娘还生了感情了?
“真凶尚未抓捕归案,我们一行人实在是不应当内讧。况且陶策为救你险些葬身火海,多亏了沈宛救她出来。”秦隽对谢羽衣道。
他竟不知从何时起,她对沈宛的怨气这么大了?
玄真琢磨这他话里的意思,下山历练一场,这是没放过他宗门内的任何一位弟子?
第30章 你难道想穿我的裙子吗?……
“小宛,看来你的真心倒还真是没有付诸东流啊!”殷简抱臂,看着眼前维护沈宛的秦隽感叹道。
她偏过头瞥他一眼,本想为秦隽辩驳一句,但见眼前这人顶着半干的头发,浑身一股浊水之味,下摆上还沾着淤泥,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换了别的句子出来,“你不要先回去吧?当心着凉。”
这里的火势那么大,这衣服过不了多久就能干了,沈宛的关心倒显得多余了起来。
殷简盯着她眼里浮着笑意,“这个不用担心,不过就湿了一次衣服,我还能染上风寒不成?”
“那随你。”沈宛劝说不成,将思绪正了回来。秦隽早已听见身后的响声,转头看她,两人四目相对,沈宛快步走到他身边大声道:“我不是凶手。”
两方人站在对立面,泾渭分明。
但她这一句我不是凶手可远远不够,沈宛心里明白,于是接着道:“我可以解释,但我有一个条件,你必须让他们停下来,乱葬岗的火你们不能救,但可以切断火势蔓延,我只烧这一块地方。”
玄真思量再三,这火势吞天,单单凭借着他们几个人的力量自然是不够,这便犹如螳臂当车,索性停下来,听听这前因后果。
他摆了摆手,底下的弟子们停住了手中的动作,随后被沈宛分配到后山与第一波人换岗去了。
“这下你总可以说了吧?”玄真道。
“我说我不是凶手,那是因为我知道罪魁祸首在哪里。”沈宛扬声,目光如炬。
在场除却殷简之外都有些哗然,就连秦隽望向她的眼神之中也充满了不解。
沈宛道:“它就在乱葬岗里,已经被我烧了。”
谢羽衣抢道:“沈宛你少卖关子,有话直说。”
“好,那我直说了。”沈宛转身看向袁天恒,“对不住,袁兄,火是我放的,你父亲的尸首被我烧了。”
袁天恒一时反应不过来,磕绊道:“你……你说什么?”
“袁兄,你可知你当初在迷雾岭找到的根本就不是什么仙姑,而是毒谷的夭娘,她给你的也并不是什么救命的仙丹,而是药人蛊的母蛊。”
沈宛哀叹一声,袁天恒心地善良单纯,她着实不想当着他的面将事实公之于众,“你可知这药为何要每月服用一次?那是因为那药的一次用量只能让你父亲体内的母蛊沉睡一月,若是这药断了,母蛊觉醒后它寄居的人体便会尸化,然后成为它孵化子蛊的温床。”
“怎么可能……”袁天恒堪堪后退几步,手上卸了力气,怀中昏迷不醒的陶策险些要摔在地上,秦隽眼疾手快地将他托住,看着濒临崩溃的袁天恒思前想后也只能告诉他,“节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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