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澄鸦羽般的眼睫毛向上卷曲着,仔细看还能看出轻微的颤抖。
初澄轻咬着下唇,用衣角一下一下使劲的擦着掌心。
一下又一下。
伤口也许是有一些深,血珠冒出来的不多,却不肯短。
初澄眼眶有些发红。
口中喃喃个不停:“不要再流了,不要再流了呀。”
手上的力气又重了几分,狠狠地摁在伤口处。
“这样我怎么给容允写信啊。”嗓音突然变得很酸涩,心中的委屈怎么也止不住。
初澄不管了,将裙角一松,站了起来。
可惜整个人没什么力气,腿脚一软,向一侧倒了去。
膝盖撞到坚硬的木椅上,发出了很大的声音。
初澄没有在意,直接找出笔墨,开始写信。
刚要下笔,又停住。
怎么说。
她该如何开这个口。
直接问,你是不是在骗我,还是,一步一步虚假的试探。
初澄愣住,墨在笔尖汇聚成,理所应当的滴了下来。
崭新的纸上,一点黑墨毁了所有。
墨点。
人生的污点。
“容允,你真的是在骗我吗?”初澄难过的想。
手中的笔突然滑落,初澄怔怔的出着神。
初澄把纸笔推到一边,身子缓缓地趴下。
蜷缩在一处,脑袋埋进臂弯。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锦绿的声音。
“小姐,你在里面吗?”
锦绿敲了敲门,询问着。
初澄拉回一点精神,撑起脑袋。
“没事,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锦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小姐不对劲。
“小姐,怎么了。”锦绿担心,初澄最近没有什么反常,早上还好好的,怎么她去收拾了个屋子,就这样了。
锦绿看了看自己手中端着的银耳粥,这还是小姐用膳时说想吃,她特意做好端了过来。
“小姐,你想要的银耳粥已经做好了,锦绿给你送进来,你尝一尝好不好。”
初澄有气无力,实在不想见任何人。
“锦绿,晚些我再吃,你先放在门口吧。”
看初澄没有开门的意思,锦绿也拿她没有办法。
“那我先放在门口,小姐记得开门吃,锦绿一直在,小姐有什么事就叫我。”
初澄提起精神,又拿起一场干净的信纸。
想了想,提笔写道。
“阿再,你能否为我画一幅画。”
“画我就好。”
簪花小楷工工整整的出现在纸上。
又在信尾补充了几个字。
初澄想你了。
是宋家姑娘想你了。
不是忠毅侯之女。
不是你曾经的青梅苏苏。
仅仅是,你口中喊着的初初而已。
初澄将信送了出去,她立在窗变,看着信鸽离去的方向,期待着它带回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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