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悄悄握住她的衣袖,想哄她再多喊一声。却没想因此吓到了她,急急哭着去寻了公子。
他骇得魂不附体,好在她虽然懵懂,却什么都没说。
他暗自庆幸,也有了期盼。
直到那夜里床幔低垂,轻纱勾出的一对人影。
方才叫他知晓那点子动情竟会引来如此强烈又令人窒息的妒忌。
更让他的心焦灼地好似被人紧紧攥紧,一刻都不停歇。
淮南不知这抓心挠肺的痛是什么,他只道自己难受的厉害,酸酸涩涩,又自怨自艾。
奴籍在身,就算当真入了她的眼,做了她的小侍。也会如同现在一般,眼睁睁瞧着她倚在正君怀里,却什么都不能说什么都不能做。
他只是个伺候人的小厮,却因为一句戏语,妄想嫁给她,做她的正君。
少年人的爱,炽烈又不知收敛。
夜里风凉,也不曾吹灭滚烫的心。
淮南期期艾艾盼着床榻上的公子耐不住性子甩开苏锦,这样他便能自荐去照顾她,看着她。
可等到快要换值的时候,也没见公子推开烧得难受,迷糊中直哼哼的苏锦。
沈原似乎睡得很沉,直到夜里打更声响,平躺了大半夜的郎君,忽得坐直了身子。
烛火如豆,昏黄的光芒映出一张茫然又无措的如玉容颜。
淮南说不出那时的感受。
榻上的沈原仿佛大梦初醒,先是捧着苏锦的脸好好瞧了半晌,然后才转过头,认真又极为诡异地看了过来,那目色极为陌生,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阴沉沉地压过来。
气势骇人,淮南登时便低下头不敢再看。
而后,那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低低地笑了许久,才道,“吹灯。”
淮南明知这样不合规矩,却又下意识地不敢再像之前一般与他劝上几句。
推开的窗,送进如水月色,清辉映地。
没了昏黄的烛光,榻上的苏锦果真不再哼哼唧唧,翻来覆去。
在暗处待得久了,视物反而更加清晰。
那一袭薄纱被顽皮的风悄悄掀起些许,淮南瞧见。
白日里矜持有度的沈原,正背对着他,极为小心地,将苏锦的手臂搭在自己腰间,一点又一点,将昏昏沉沉,不知今朝的姑娘,往自己怀里揽。
直到那搭在腰间的手指碰触到床榻,沈原才停了下来。
他紧紧抱着苏锦,衣衫下的宽肩窄腰挡住了淮南所有的探究。
静谧的夜,任何轻微的声响都会被无限放大。
“啵-”
淮南只瞧见榻上的郎君似是稍稍低了头,却又不知这是什么声响,他什么都不敢问。
直到又一声动静,堵住了苏锦的无意识地嘤咛。
劈天盖地的惊惧似是一把把小刀,既割得他无法呼吸,又叫他止不住的胡思乱想。
这一刹那,仿佛浑身的血都开始倒流,臊得他面红耳赤,又恨又羡。
他双腿跪得发麻,心里的疼与身上的痛,无一不是煎熬。
“淮南。”
他清楚地听见了那声音里的满足,也听出了沈原语气中的欢喜,“今夜,无事发生。记住了吗?”
“......小的,记住了。”
纷沓而来的记忆,裹挟着无尽的妒忌。
刚刚缩回的手,犹如汲取了养分的花枝,不带半分犹豫,直直往沈原面上拢去。
啪-
帕子被人打落在地,刚刚还懒散迷醉的沈原一把攥住他的手腕。
“淮南。”鸦羽长睫微颤,没有任何惊诧的双眸里似是一捧清泉,满载了此刻的漫天星辰,“我已给过你机会。”
“是你自己不知悔改。”他冷眉低斥,“咎由自取。”
“公子,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淮南心下一惊,脑筋转得极快,好在之前他都曾问过沈原,便是真说起来,也有法子推脱。
更何况,五皇女安排的时辰还未到。
64/247 首页 上一页 62 63 64 65 66 67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