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兵们的最后一道防线也被击垮了,数声谢恩后,兴高采烈地端过饭菜。
他们边吃边夸道:“啊呀,这胡饼真香!”
“色香味俱全,俺好久没吃到这么软和的米饭咧。”
等到他们的头儿回来的时候,已是杯盘狼藉,他大怒,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软,这位公主,倒是个厉害人物。
秋华回来的比她预想的要早,他们刚吃过晚饭,秋华就回来了。梧然怎么说都不敢让公主给他做饭,相因再三相劝拗不过,只好单独只给钟离述做饭。
戌时,秋华伺候她沐浴,忽然开口道:“公主今天不该做饭。”
第5章 难道你们虞疆的人都是坐着……
“为什么?”
秋华从来没有什么表情,此刻更是让相因觉得阴风习习,“容易暴露身份,养尊处优的公主怎么会用炊具用得那么顺畅?”
“那怎么了,本公主的爱好不可以吗?而且,太子是个傻的,他也看不出什么吧。”
秋华掬水的手一顿,又听相因问道:“你今天去见使团的人,怎么样?”
秋华回过神来,“哦,也没什么,如今大夏国的皇帝御驾亲征,在北边跟北厥正战得难舍难分,一切事物由太后操持,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
想了想,她又道:“过几日太后和贵妃会召你进宫,这几日要把这宫中的礼节学起来,可不能露怯。”
相因愁眉苦脸,又问道:“说起来,太子的生母是哪位娘娘啊,这位贵妃又是什么样的来头呢?”
秋华握着皂荚的手又是一顿,道:“太子的生母是正宫皇后,早年跟着陛下一路打天下的,可十三年前被北厥掳去,陛下无论如何谈判,那边都不肯放人,如今陛下御驾亲征,还不知结果如何。不过说来,贵妃是现在宫里最得宠的,她有三皇子,也是陛下跟前最得宠的皇子,陛下其他的儿女一年都没机会见上几面的,三皇子却能天天承欢膝下。还有陛下面前那位大太监,也是红人,前朝后宫替陛下处理了不少事情,公主要认真对待。”
相因把自己埋在水下,咕噜咕噜吐了几个泡泡,消化着秋华所言。
秋华替相因擦干头发,默了一瞬,还是道:“上午奴婢去收拾屋子,看到一边的小床上被褥也搁着,难道你们没有……”
相因连忙解释:“太子的心智不太正常,他也没管我。”
“太子不正常?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症状?”
“我到这里来也还不到一日,看不出到底是怎么回事。”相因想了想,还是没有把夜里钟离述突然发狂的事情告诉秋华。
秋华又道:“虽说如此,公主最好还是跟太子同床共枕,不然太子管不住自己的口,传将出去,怕又会引起不小的风波。”
可钟离述毕竟是个陌生的男子,相因有些不太乐意。
她回到卧房,却被告知太子戌时一过就出去了。
出去?太子不能出府门,必然是还在府中,难道去后花园玩了?
他傻乎乎一个人,若是出什么事可怎么办?
相因披上衣服出去找,隔着院墙,巷子里几条野狗狂吠,让人心慌胆寒,小院子的门吱呀吱呀,突然一根枯树枝掉了下来,正正砸在相因脚下。
相因惊呼一声,有些害怕,只在房中等着,红烛已被换成普通的蜡烛,“噼啪”爆了一声,将她昏昏欲睡的神思搅了个干净。
但只不过一会儿,她眼皮就又开始打架——不行,傻太子还没回来,她不放心。
也不知过了多久,“啪”,耳边一声脆亮的响指,相因一下子惊醒过来。
钟离述拢了一件鹤氅,相因揉揉眼睛,道:“你回来啦?”
钟离述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嗯”了一声,他其实在想,昨晚以他那样癫狂的状态,无人敢向前,瞧她身量纤纤,谁给她的勇气?
而且,他自己居然在她面前生生忍住了。他连人什么时候抬进来的都不知道,但这似曾相识的面孔究竟哪里见过?
钟离述又问:“难道你们虞疆的人都是坐着睡觉吗,属青蛙的?”
相因道:“我在等你啊。”
等他?他活了二十一年,头一次尝过房里有人等他睡觉的滋味。
钟离述不理她,径直走到床边,回头一看,小姑娘居然紧跟着他过来了,眼睛迷迷瞪瞪,差点撞上他。
相因等得困了,见他停下,伸手往他腰里摸索,嘟囔道:“脱衣服睡觉了啊。”
钟离述双眼瞳孔一震,腰带已被她解了大半,他最不喜欢与别人触碰,更别说还是这样一个陌生女子。
钟离述手腕在她手上一挑,若是一般的弱质女子,就要被挥到地上,可相因下意识一挡,却只是趔趄几步,站稳了。
8/73 首页 上一页 6 7 8 9 10 11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