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后和离呢?”
“没人舍得下侯夫人头衔。”
慕枕安仰起头,攀在他肩上,直起了身子:“换作是我,一样的。只是我终归是要遇见你,我喜爱你是命定的。”
她扯开一抹笑又去吻他,这是决意不打算回自己寝屋去了,唐久翛无奈叹息,不知道是谁惯出来的坏毛病,到底是谁对她百依百顺才能令她这样有恃无恐?他圈着千金柳腰,承她亲吻,任凭她胡作非为。
也罢,慕枕安该得宠爱娇惯,谁说不该呢?
他喃喃唤着她名,千金的腰太软,是折他傲骨的刀,在怀里捂成了玉,汲取他的灼热,打磨她的润泽。
烛火明灭间,在他眼底闪烁一片光影,他俯首似兽,吞吐着炽烈气息,慕枕安轻轻抄入他乌黑的发丝间,衣襟半遮半掩。
屋里由着微光湮灭后被黑暗裹挟住,身影交叠着由月色映下这一刻的欢愉帐暖。她拥紧了命中所爱,将他嵌入自己每一寸。
那一场场无疾而终的梦境与眷恋,还当会化作心魔纠缠至死,却不料是美梦成真,丝丝扣扣都在掌握。
“你爱我吗?”
“……我爱你。”
慕枕安微微瞠目,又轻轻笑了,有些悲哀,她忽然明白那夜的那轮问答是何处漏了馅儿,她阖齿在唐久翛耳廓,却不用力,这让他动情,不自觉掐住了她后颈,疼痛令千金清明许多:“爱可不是嘴上说说的。”
这样的爱太难了,她在耳边轻唤着他,“夫君”“唐公子”“唐哥哥”……
爱是有来有往的,她已经明白,她爱着自己追逐的人,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在混沌里沉沉浮浮。
“哭什么?疼了也不说?”
唇红是厮磨过后的印记,还有其烙在颈后的指印,分明是千金太过娇嫩,反教他心生怜惜,堪堪住手,决计不愿顺从她再赴巫山的邀约。
“吉时吉日就该是当下,谁去算那黄道运势,无趣至极。”千金娇娇软软凭依着,眉目懒怠,到底还是在夜深人静时被抱回了自己屋子,她眼波流转,睨一眼抱着自己的男人,“你看你,又说着怜爱我,又这样没轻重,我要是明日都起不来身,还怎样去教她?”
“……你不必劳心劳神亲自去教杨姑娘。”唐久翛沉默了一下,垂眸看一眼自己留的痕迹,悠悠然开口,“你本就没指望她当好这侯夫人不是?”
“唐久翛,你也是被我惯坏了,总猜夜叉的心思。”慕枕安挑眉,抬手捏了把他下巴,“嗯……你知道的,无关侯府,是慕家总不好丢这个人。”
她轻缓敛下眉眼,遮掩住自己之前所思所想,在自己房里的床榻前缠着有索要了一个吻,这才放他离去。
第71章 婚宴闹剧
唐久翛实在与红衣裳不相合,看得慕枕安直皱眉,这先将喜服试得合身了才可嫁娶,他不耐烦都快要写在脸上,送衣裳来的小厮有些害怕,不敢抬头。
“姑爷不需要人伺候着打理么?”许舸泽三步并两步,带着一溜人来了,旁边还跟着慕玢瑜。
这侯爷眼是真的毒,衣襟遮掩着的痕迹也被他瞧见,当下是折扇一合就要去扯开细看,被同样瞧出端倪的许舸泽拦下了:“姑爷也忒没规矩了些,这婚前不想见也是讨个好兆头,你这样急不可耐,不像你啊。”
唐久翛拢了把不甚习惯的广袖,无可辩驳去瞥一眼自己跑来的慕枕安,甚的吉不吉利,这姑娘可不会放在心上。
“你不去陪着将过门的夫人,来这儿凑什么热闹?”慕枕安白了一眼庶兄。
慕玢瑜笑不进眼底,微微弯着眉眼:“你这是要管到侯爷头上来?慕枕安,谁给的你胆儿?”
“我要再不管,这家迟早被你和那杨梵月糟蹋了。难不成还要分家?”
“你没了慕家和我还有什么去处?靠这姑爷?作甚梦呢!”
这一回又是不欢而散,一屋的人大气都不敢多喘,哪怕是兄妹二人都瞧着文气,这嘴皮子可真是利索,咄咄逼人的劲儿,这下外边儿又能有一波谈资。
这但凡看过日子的,都知晓今日是“宜入赘,忌嫁娶”,哪里是什么黄道吉日,慕家这代当真是不羁的性子,几代的言情书网都到此为止,甚的教条礼法都抛诸脑后。
照着慕家前些日子闹得,猜也猜得出是嫡妹不满庶兄,存心给他下脸子呢。
队伍吹吹打打从门内出来,侯夫人的娘家也不算是秘密,自然是不能从那儿来,如此一来,便是直接将慕府当做了起点,新夫人轿子在前边儿慢腾腾走,绕了小半圈儿街坊就回来了,热闹只是做做样子似的。
这新姑爷还好些,直接去了里屋迎亲。
唐凭直接代诸位同门来道贺,贺礼送上就拽着代麓跟好些同龄人玩到一块儿去了。
慕枕安听见他声音,笑了几声,牵着她的唐久翛不明所以,低声问:“你笑什么?”
“这孩子与我所见过的那些唐门弟子截然相反,这样的少年,应当自由自在才好。”
“这是他自个儿选的。”唐久翛指尖扣紧,将她手攥在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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