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当她死了。”慕枕安二指夹住信,垂腕轻轻晃了两下,“不过,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燕烬霜早把人救下了,倒是唐久翛,要是知道了,那还不急死?”慕玢瑜挑眉,他还记得成寒待妹妹极好,两人理应算得上是友人,只是中间横着个男人,难免让妹妹心里不痛快。
慕枕安没答话,站起身就出了房门,丝毫不给侯爷脸面,只留了个绝情的背影。
她边走边拆了信,垂眸细细看了一遍,是燕烬霜寄来的,说是要求医,伤员太多,军医压根照料不过来,只是求医能求到慕家侯府上来,也难为这燕将信任了。
如今自个儿手里可用的大多都交托给兄长去使,左右也是从慕家暗线里边儿调用,还不算大张旗鼓,顺道自己也能去探视一下战况。
念及此,她又想起朝堂上的事儿,不由愤恨攥紧信纸,前线拿命护着的,都不知是些什么狗东西,只可笑皇帝还算清明,才得以令他们能安心办事。
第84章 旧念随风
慕枕安也没打算瞒着唐久翛,就将事情说与他听了,刚听到成小将军重伤生死未卜,他就坐不住了。
唐久翛本不该是如此的人,他从来都是冷静自持,是上佳的刺客,只是事关成寒,他明知自己不该如此,还是心里焦急。
慕枕安冷眼看着,舌尖被热茶烫得发麻,搁下杯盏,将信件递了过去,待他看过,才开口:“此行邙山,说远不远,路上却是纷乱,你随她征战过几年,当是熟悉那边儿,且领我去。”
她眉目疏离至极,将满腔不满压下,好似遇见他之后,便开始患得患失,她由不得他心里有旁人,不论是怎样的地位,与生俱来的傲骨在他跟前折弯了,她不甘心。
“燕烬霜在,她当无事,不然,那厮早该疯了。”唐久翛无所觉,对付女人的事儿他确实不在行,听出了这千金话里话外的赌气,又不知她气从何而来,只多看了一眼,才将信丢进了火盆里,“成小……都尉总能化险为夷,此番也……”
他话音一顿,赫然是慕枕安气急踩了他一脚,她心里怨恨得很,走得可比刚才还要干脆许多。
当晚,姑爷就被拒之门外。
唐久翛不明所以摸摸鼻尖,看着紧阖的门,于是转道去了客房。
第二日,慕枕安早早在后院里悠哉用早膳,堪巧正对着客房的门,她还是没法比过习武之人起得早。
唐久翛拾掇干净开门时,见到的就是扮相隆重的千金正看着他。今儿没送侯爷去上朝的许舸泽好笑看着两人,心里也明白因为什么,慕枕安白了一眼这看热闹的家伙。
“姑爷不哄哄小姐?竟还照例去晨练了。”许舸泽绷不住调侃了一句。
唐久翛在慕枕安对面坐下,抬眸却没对上视线,她正一门心思冲着树发呆,上边儿叶子都稀稀拉拉没几片了,他委实是不明所以,只能伸手把她头扳正:“你这喜怒无常总要有个缘由,这脸子甩的没凭没据,属实委屈。”
“唐大侠还能委屈的?”慕枕安嗤了一声,这才能看清她眼圈儿红得像是哭过,这可了不得,许舸泽抬步向外走,打算将这事儿好生同侯爷说道说道,采薇则是无语,低声吩咐其他婢女简单收拾了一下就退下了。
姑爷怎么哄都不是他们的事儿了,看也最好是不要看。
“也不见你多担忧我的,你本事高,怎么不想着法子进门来,如今还哄什么?”慕枕安见着闲杂人等都离去了,才软声细语,带着浓浓怨怼。
唐久翛还能不了解她?这会儿估计是比昨儿还难哄,要是阴阳怪气的讲话倒也罢了,受着就好,如今是抛出问题来,这让人怎么答?
他只想着令她静静,慕千金总有自己的主见,下的决断也鲜少改变,自然是不想教他进门的意思,总不能撞枪尖上去。
舌尖润了润唇,他才开口:“总该晓得你气什么。”
“倒也配不上气,左右是这厢横刀夺爱,才令你与她分开,如今你担忧她也是应当,这哪轮的上气呢?”慕枕安侧过身子,看也不看他了。
这作的劲儿,真是不减当年,唐久翛无奈,这话该怎么接?总归是相识一场,也不是平淡的交情,担忧不是理所应当么?他不解,也没法顺着说,只好张了张口,将话在心头过一遍,才道:“成小将军年少便与我相识,这些年也抹不去的,你要计较这些也无可厚非,我无话可说。她也真心待你,你为何偏偏计较这些?”
“我计较?”慕枕安支着桌沿站起来,向他倾身,“你到底还是不明白……罢了,也指望不上你明白。”
“女儿家心思细腻,我晓得,只是这样难猜倒也不必,终归是累了些。”唐久翛抬眸进她眼底,“我早年是教你堪破了心思,只是也如那时你言……”
“一个人一生不会只爱一个人。”慕枕安接口,却是避开了他的眼,“这话你也信,我不就是栽在你手心里?”
“前边儿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我不会忘,但……”唐久翛抬手掌住眼前人的后颈,向着自己压近了些,“我不知道自己余生有多长,至少眼下,是拿来爱你的。”
第85章 奔赴北邙
慕玢瑜回家时,妹妹和妹夫早已和好如初,他恼火横肘顶了把许舸泽:“不是说哭了么?”
“是哭过了。”许舸泽装模作样揉揉胸口,倒也不是太痛,“姑爷开了窍,哄人本事见长,侯爷怕是要比不过了。”
“我呸。”慕玢瑜不乐意了,声音都拔高些许,“我在妹妹心里独一无二,他哪能与我比较!说来一路可都打点妥帖了?此行北邙也不算远,却终归是危机四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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