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像这样一波来了,转眼这一波人又走了,实在是没有半点毅力恒心,若要做就长久着坚持着,这样半途而废,更加让人看不上了。
不说是太后,就算是康熙也对这些人十分不满,宠爱也就日渐消薄了。
转眼就满了二十七日,虽说皇帝可以以日代月,但是康熙虽然没有守满三年效期的意思,却也想要为孝庄的逝世守孝一年。
只是这样一来,孝庄的梓宫不能一直停留在宫里,而又按着孝庄离世时的遗愿,康熙就把孝庄停灵在了清东陵,只等陵墓修好之后,再送葬地下。
不过康熙要暗戳戳的守孝一年,这一件事不知道让多少人口中难言,康熙二十四年入宫的庶妃们还没有人有过孕事,又因为之前康熙损伤身子,这样接连两年没办法怀孕,可不是让这新人变旧人吗?
这些小妃嫔们觉得前景黯淡,只能投靠一些主位娘娘,希望能保存自身,再谋未来。
后宫之中陷入了沉寂,这秀女们一茬接一茬,总是会有人销声匿迹,能出头的总是少数。
而康熙似乎对女色淡了许多,又因为孝庄去世,似乎泛起了他对后宫之中这些主位,他的这些旧人们的旧情,常常赏赐赐膳,留宿。
如此一来,主位娘娘们的底气更加足了,而其中更胜一筹的就是塔娜与佟佳氏了。
塔娜就不必说了,因为有着三子一女,康熙总会给塔娜留些体面,更何况在景阳宫中,康熙总是会觉得舒适。
而佟佳氏,自从放下了对康熙的情,她也日益淡然,日子也过得越来越好了。
只是康熙这性子,让人难以言说,见佟佳氏对着他日渐冷淡,康熙自己却放不下了,三五不时的去承乾宫转悠一圈。
而在这种看似平静的氛围下,私底下却暗潮起伏。
“你怀孕了?”惠妃十分惊诧,本来是十分惊喜的,可是看着伊尔根觉罗氏苍白的脸色,她不由得心生怀疑,“你这是几个月了?”
伊尔根觉罗氏抿了抿唇,“儿媳……已经有两个多月了。”
“两个多月,你们怎么这么不小心?”惠妃看着面前站着的自己的傻儿子,“太皇太后刚刚去世两个多月,你们怀了两个多月,是想让人说你们不孝顺,你们皇阿玛还在为太皇太后的去世伤痛,现在却让他知道,他的儿子儿媳丝毫不顾忌?”
惠妃越说越是火大,若是些小事,她当然不会如此忧心,可是康熙自认为孝顺,也对儿子们是否孝顺十分重视。
这事不安排好,恐怕胤禔就要吃排头了,想到这里惠妃狠狠的瞅了伊尔根觉罗氏一眼,“要不是看在你怀孕的份上,本宫定要你好看,作为福晋不能劝诫阿哥,真是没用。”
听了这话,伊尔根觉罗氏的嘴唇都没了血色,如此斥责,让自己颜面何存?
更何况,仅仅自己一人,怎么可能怀孕?惠妃又不是不知道她儿子的性子。
只是这些话,伊尔根觉罗氏却不能说出来,只能憋在心里,却一下子跪了下来,“都是儿媳的错。”
说着,伊尔根觉罗氏低下了头,可是看着自己媳妇委屈的样子,胤禔却坐不住了,“额娘,不关阿宁的事,都是儿子行事无度。”
可惜,看着自己的儿子向着儿媳妇,惠妃心中更加怒火中烧,只是她知道,若是再说下去,恐怕要伤了母子之情了,“罢了,真是冤家,本宫生了你恐怕是生了个讨债的,回去之后做足了认错的态度,本宫会把此事办好的。”
惠妃摆了摆手,有些颓然,而胤禔虽然有些粗莽,但是生性孝顺,看着自家姑娘的模样,他又有些愧疚。
“都是儿子的错,让额娘费心了。”
“既然如此,以后就不要做这些不着调的事,回去之后好好照顾你媳妇,孩子已经来了,也不能不要他,更别说这个孩子不论是男是女都是皇上的长孙,想必就算是看在这个孩子的份上,皇上也不会太过恼怒。”
胤禔与伊尔根觉罗氏听了这话,放下了些心,两人相携回到了阿哥所,可是长春宫里,惠妃却有些愁眉不展。
就算是康熙与太皇太后的感情不好,他自己能做,却容不得自己的孩子有样学样,更别说康熙对已经逝去的孝庄是真心孝顺,又怎么能容得胤禔办了如此大错,如何寻得时机,能与康熙好好说明此事,消了他的怒火才是正道。
惠妃想来想去却别无他法,只能尽早与康熙说明了,日子久了,这后宫总有人会发现,若是传的到处都是,恐怕就要坏了事了。
想到这里,惠妃就让人给康熙送去了一些爱吃的点心,想让康熙能来她宫里坐一坐。
乾清宫中,康熙正在抄写佛经,自从孝庄去后,他每日总要抽出时间来写那么几篇给他皇祖母祈福。
每在这种时候,康熙总是不想让人来打扰的,因此,他还把这个消息放了出去,就是想让后宫众人有点眼色,而惠妃的点心就是在这种时候被送来的。
当然,若是放在平时惠妃决然不会出此差错,就算是她想不起来,也会有宫人提醒。
可惜,就这么一次忙中出错就被人差了一手。
这幕后之人是谁暂且不说,只说康熙看到放在自己身边的点心,就开始皱眉,这乾清宫的人是越来越不中用了,竟然在这种时候给自己上了点心。
本就有些恼怒,又得知这点心是从长春宫送来的,康熙更加觉得惠妃年纪越大,行事更加没有章法。
只是想到胤禔,康熙到底去了长春宫,不说他得知伊尔根觉罗氏怀孕之事是如何恼怒?
而看着跪在地上的惠妃,康熙更是觉得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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