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岚不明所以,心中有些好笑的纳罕,正要开口去问他为什么这么奇怪,却忽然听到容弘在自己耳畔又道:“朕会忍不住的。”
又羞又恼,应岚抬手,拍开了缠/绵落吻在自己眼睛上的容弘,低头对着自己的肚子道:“孩子你听听,你爹爹多不要脸。”
容弘亲了她一口,理直气壮得很,“是你先勾朕的。”
横了他一眼,应岚欲下小榻,口中嗔怪道:“我不同不讲道理的人说话,我要去铺床了,陛下自己在这里待着罢。”
话音刚落,应岚整个人便被抱了起来,容弘点点头,眼眸弯弯地笑着同她说话,“天已经很晚了,阿岚,我们确实应该安置了。”
看出他眼睛中带些意味深长的明亮笑意,应岚不由得轻轻抬手,拍了他一下,语气愈发嗔怪起来:“没正经。”
容弘亲了亲她妩媚动人的眉眼,并不说话,只抱着她抬步走向内间的罗帷之后,应岚静静地靠在他的怀里。
……
秋香色罗帷外的小案上,灯盏中的烛光渐渐黯淡了下去,夜色已经很晚了。
容弘将已然因为困倦而沉沉睡去的应岚揽在怀中,虽然时辰已经不早了,但他的面庞上却仍旧没什么睡意。
以指腹轻轻地抚着应岚光洁细腻,如上好的羊脂白玉一般的单薄脊背,容弘便这般怔怔出神地想了一会儿,忽然低头,靠近了应岚的耳畔。
下颔因为一丝紧张而微有些紧绷,蹭了蹭应岚犹带濡湿的水雾的耳畔碎发,容弘的声音听起来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笑意,仿佛只是随口开个玩笑。
“阿岚,你想入宫吗?”
应岚好像是困得不行,听容弘在自己耳畔温声细语地说话,她依偎在他的怀中,好半天未曾有所反应。
容弘低头看着她,久久未曾等到应岚的回复,他也不晓得应岚是否真的是睡着了不曾听到,还是因为旁的什么原因。
可是不由自主的,望着眼前的应岚恬静娇美的睡颜,他好似说给自己听一般,又轻声道:“朕会好好对你的,还有孩子……朕也会好好地疼爱他,绝不会教他被任何人欺负,你放心……”
说着说着,容弘忽然停住了自己的话,整个人似是僵了一下。
因为他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衣襟上,传来温热的濡湿。眼前的应岚,仍旧未曾睁开阖着的眼眸,只是微微泛红的眼尾处依稀有泪。
容弘抬手,动作轻柔地为应岚抚去眼角那一片浅浅润泽的水光,一时不晓得该说些什么话来安抚她,心中盈满了问出这个问题来的懊悔。
应岚却以为他是不肯放弃心中的决定,这才一直沉默的。她哀哀地睁开眼睛,拽住容弘的一角衣袖,轻轻地摇了一下,“陛下。”
顿了一下,目光中满是央求,应岚不由得带些哽声道:“您忘了我们从前的约定了吗?”
许是因为应岚的目光太过于哀伤无助、惊惶担忧,容弘只觉得心中疼了一疼,旋即又涌上了或许要因为纠结于此事,而将她推远的不知所起的惧意来。
低头亲了亲应岚濡湿的眼角,容弘愧疚而后悔地安抚道:“卿卿别哭,是朕错了,抱歉。”
第36章 感动
阴雨绵绵的天气已经在京城中持续了好几日, 今天早晨好不容易一反前几日阴沉氤氲的雨雾蒙蒙,几日未见的日头上了东山,可谁晓得不过中午时分, 天色竟又被沉沉的乌云所笼罩。
因着清晨时东边天空的那抹明媚日头,杜京卓同友人方二原本约定好了今日要去一品居不醉不归。
可是未曾料到天公不作美, 杜京卓前脚乘坐轿舆出了杜府,后脚便又落起了蒙蒙雨丝, 甚至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驾车的段福安不由得勒马, 微微停了一下马车, 骏马便驯服地靠在了空荡的道路的一旁。
还好今日出门时带了蓑衣与雨具……段福安一面在心中这么想着, 一面为自己披上了蓑衣。
但还是没忍住, 段福安系着蓑衣带子的时候,不禁转头对马车中的杜京卓劝道:“小将军, 要不咱们还是回罢,这倒霉天气, 方二公子那个富贵懒人定然不会出门的。”
马车中的杜京卓未曾说话。段福安知道自己方才的话是白说了,他系好了蓑衣的衣带, 正又要驱车赶路, 注意力却被不远处在一处屋檐下避雨的主仆二人所吸引。
那是两抹纤纤的淡雅身影,主仆二人是两个女郎,皆穿着素色的衣裳。在这氤氲蒙蒙的雨雾中, 她们二人好似快要被渲染得淡如其中。
习武之人耳聪目明, 段福安不过侧耳凝听了一下, 便将那一对主仆声音并不高的谈话声尽数听进了耳中。
只听那个身量较高一些,但也更加纤瘦单薄的女郎,声音柔和地宽慰另外一个,“许是因为我们人生地不熟, 走错了路也未可知,再等等罢,说不定一会儿马车便来了。”
另外一个女郎性子似是有些急躁,又好似只是因为太过于不忿,所以说出的话不由得带些略微激烈的恼怒情绪。
但更多的,却是恨铁不成钢的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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