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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凡记——宋微子

时间:2022-02-21 08:46:07  作者:宋微子
 

  那夜锦姐撞见朱秉杭也魂不守舍了几天,奈何生活事多,让她也没了风花雪月的心思。锦姐自幼长在富户人家,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春园虽是个丫头也是南京城里人,平日洗衣做饭,洒扫收拾不在话下,那砍柴挑水的活儿也是不会做的,况乎还带着个孩子。

  山上平日只有些野菜,其他的都要山下去买,饶是锦姐是个壮力人也经不住天天山路跋涉,用水就罢了,锦姐一日也就抬两桶,就是拾柴,天天拾半天的柴还不够一日烧。为煮柴火也不煮饭了,天天煮粥上面蒸些菜,或下碗面糊加点菜叶腊肉丁,吃得锦姐眼前发绿,浑身没劲儿。

  早间开门就抬水,烧水,做早饭,春园洗衣,扫地,收拾碗,锦姐拿着筐山上去拾柴,忙到中午回去吃碗粥,配碟咸菜,几块腊肉,连鸡蛋豆腐都是难得的。吃完午饭,春园洗锅理灶,锦姐将柴铺开晒,又去山上挖菜。晚上回来收了东西,吃碗粥汤,两块干面饼,便洗洗睡了。若要上镇去,锦姐天不亮就要起来,走二十多里地赶到街上都快收市了,若是再晚点或走慢些,连豆芽也没得买了,锦姐买了四块豆腐,四斤萝卜,两斤猪肉臊子,两斤鸡蛋,心中想吃麻饼、桃酥,放眼镇上有钱也买不到,只得买了几个芝麻烧饼和几卷馓子,跑到粮店里定上五十斤米,十斤面,十斤油,因让他们送上山又多了五钱脚力银子。回程路上见几个汉子押着几车炭上山,灵机一闪便问:“这炭卖吗?”

  那伙人说:“是的。”

  锦姐心想我不是傻吗?有这省事的东西,我还天天捡什么柴啊?就说:“这炭怎么卖,可以卖些给我吗?”

  那伙人说:“这炭不是普通百姓用的,一钱银子一斤,一天两斤炭谁家烧得起,这是送与玉泉观的,奶奶你要拿两块得了,我们不算你钱。”

  锦姐笑说:“两块哪够啊,银子我有,我就住在玉泉观西边,我也问你买。”

  那伙人将她一打量,见她身上穿着倒是绸缎衣服,方知不是村妇,说:“奶奶,你要多少?”

  “我家中只我和姐姐带个孩子,你看过冬要多少?”

  为首的人说:“两个女人省些个用,一天一斤就够了,满打满算一百五十斤炭。”

  锦姐说:“三百斤吧,我们不但做饭还要取暖,这东西省不得,您行个方便顺道给我也送三百斤!”

  为首人说:“行,顺路给你送了吧。“

  锦姐先给了十两银子,约好一会儿送来再给齐,自己先一步回去了。进门喜滋滋将这消息告诉了春园,春园既舍不得锦姐花钱又舍不得锦姐拾柴,思量着说:“姑娘,不如你买架布机回来。”

  “要布机干嘛?”

  春园不说要织布换钱,只说:“我在山上也没得什么事干,我原是做惯针线的人,如今闲在这里也无事做。”

  锦姐也不疑有他就答应了。

  三日后又要下山,春园又嘱咐说:“这萝卜之类的就不要买了,你买包蔬菜种子回来,我在院前开块地自家种着多方便,也省得你三天两头的跑。”

  锦姐活了二十多年也没想过自己种菜的事,觉得是件新奇的事也答应了,春姐接着说:“要买把锄头,买个挖铲。”锦姐都一一记下了,到了街上都找了来,连织机和线团共花了五十两银子让人送到山上来。

  春园当夜就理上线,缠好梭,织开了个头,直忙到二更天,要不是锦姐催着睡她还要织到半夜。早间锦姐因不拾柴也不起早了,还安稳睡着,春园将孩子盖好,自己先去厨下烧了水,煮了粥,拿着锄头去刨地她一双小脚甩一下锄头就要歇脚站定,忙了半个时辰一行地都没翻过来。锦姐挽着头起来,看见这一幕头也不梳了,套着鞋出来,“干什么?干什么?昨夜织布我就看不下去了,一大早还下地了,你是干得了这活儿吗?”走到泥地里抢过锄头拉着春园上来,房中桃儿也醒了,哭着叫妈妈,锦姐对春园道:”你快洗手抱孩子去吧!”

  春园急急去了,锦姐回房梳洗好了,在厨下吃粥啃馒头,春园也替桃儿装戴好了,抱来喂饭,锦姐说:“春姐,你好好的吃着药,带着孩子,想织布你坐在屋里织一点,千万不要干地里的活了,我看不得你劳累。”

  “你看不得我劳累,我就看得你劳累吗?”

  此言一出,春园看着锦姐心酸难忍,一瞬间泪眼蒙胧,将一个馒头放在桃儿手上随她撕着吃,面向锦姐道:“好姑娘,你一个女人家何苦做这些事?”

  锦姐不以为然,“什么男人,女人,是个人都要吃饭干活,我乐意!”

  春园又问:“姑娘心里对以后就没个主意?流落在外不长久之计,或是回南京或是回西安方是正路。”

  锦姐叹了口气,“我回西安干什么?除非那姓杜死了吧,就是姓杜的死了,那孩子也还在呢?我看着就来气!”

  春园不解,“我们在山东的时候,那小树哥和紫云也没见你上心,怎么到了沈大人身上你反而还不如对王姑爷呢?”

  锦姐苦笑道:“这就是命了,一想起和云哥儿的往事我就恨之入骨,有时夜里想我当年就嫁给他做个秀才娘子,然后随他上京跟他做官,如今儿女也该有了,想得越好,恨得越深,我平日宁想王敏正也不要想云哥儿了。想起他我心又气又恼,梦里也不得安稳,我是绝不去西安的除非那母子死了,至于南京说起来连我自己也没脸,爹和姨母都是有头脸的人,我自家虽理直气壮,可那俗人不这么看啊,我一个失家的女子在娘家呆着也不是个事。还有一层,别人不提那王伯父和我爹是何等的亲厚对我又是何等爱护,我跟他儿子闹散了大家难做,不回去吧!”

  一席话说完春园更是忧虑,“照此说来,咱们就永远在这儿了吗?”

  锦姐逗了逗小桃儿,说:“我在这儿有什么不好,只是你该回南京才是,或是跟着姨母,或是改嫁,你自己定个主意。”

  春园看着桃儿犹豫道:“我在这儿等着吧,青哥儿不是还要回来吗?”

  “我呸!“锦姐又好气又好笑,“你只在他身上吊死算了,他真回来要带你走,我也不放。”

  春园说:“那我就跟着你,那孩子随她爹去,我在这儿陪着你!”

  锦姐拉着春园的手,“春姐,你带着孩子一起跟他爹去吧,只那姓徐必让他休了才好,到时我与他说,他若不肯你就带孩子上南京找姨母,我到时还回观中去。”

  春园自责道:“我是个没用的人只拖累你,要我说,你虽不能跟沈大人,但是尽可让他做个媒,各路的官人再挑一位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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