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化十年立书人王敏正。
沈澄看完也是心惊,犹疑说:“这怕不实,我带你去王家当面问清。“
锦姐心中又气又恨又痛,含泪负气骂道:“这天杀的王敏正,枉我一片真心待他没想到也是个薄情寡义的东西,休便休,我离了他就不过了吗?他也太小瞧我了。“说着忍不住有两道泪抛下,又将那书看一遍,带泪笑道:”好啊,好啊,这书写得好,还念夫妻之情不忍明言,我还要谢他呢!”
“妹妹,王兄他…”沈澄正要开口,锦姐抹抹泪,收了书,怒道:“王兄,王兄,他是你哪门子王兄,别人收了他家好处,你也收了他家好处吗?你从此不许在我跟前提这个人,他比姓孔的还可恨千倍,我只恨往日没拿刀将他割了,竟将他看做个好人白付了一片心。‘
“好,好,咱不提这人。“沈澄心疼道:”他的事小,妹妹事大,妹妹你今后做何打算呢?我上任前要把你安顿好了才能放心走呢!“
一个“走”字瞬间惊醒了锦姐,她直直看着眼前的沈澄少年一如昨日,方觉得这封休书来得正好,不由转悲为喜,就上前拉住沈澄的袖,“好哥哥,你带我走吧!”
沈澄看着锦姐心潮澎湃,欲言又止迟疑着应不下来,锦姐看他一副为难的样子,质问道:“你是不喜欢我了吗?“
“不,我一生一世都喜欢你。“
“那你怎么了?”
“我,我。”沈澄痛苦道:“我娶妻了。”
锦姐笑了,“这有什么?哪个当官的男子只有一个老婆呢!难道你爱她胜过我?”
“自然是你胜过她!”
“那不就行了。“锦姐抓着沈澄的手放在自己心口,”云哥,我做梦都不敢想能有这天。“
沈澄摸着她的脸,“我也没敢想。”
锦姐凑近在他脸上亲了一下,靠在他怀里贪婪地吸了一口气,刮着他的下巴说:“你看你都有胡茬了。“
沈澄只觉心砰砰地在跳,像要跳出来似的,整个人连耳根都发烫,紧紧将锦姐抱住爱若珍宝。良久,松了手又将锦姐看了看,问:“你是真的吗?”
锦姐将衣带放在他手中,“你解开看看真不真。”
沈澄说:“我不敢。”
“真不敢?“
“真不敢!“
锦姐贴在他耳边,“好哥哥,我梦里都是你在弄我,你今日不让我美梦成真吗?”
沈澄就抱着她往里间去了,因是白天彼此看得清清楚楚,那儿女情态活色生香,沈澄不同于王敏正自幼陪着锦姐看风月识春宫,这次又是夙愿中人情热非常无微不至,锦姐就如一只白羊般温顺,来过一遭又一遭,锦姐口中只唤哥哥。
沈澄爱抚摩挲,一发起兴,撞得锦姐眼忪神散,腰软身酥,口中无般不叫到着力处,一口咬在沈澄肩上,“好哥哥,我要死了。”
沈澄托着她的腰,“好妹妹你怎生要死了?”
“云哥儿惹得我要死了。”
阳台雨收,天色已黑,城楼上更鼓都打过了。
沈澄穿了衣服要起来,锦姐缠着不让,沈澄说,“ 你肯定累了,我传饭来你吃,吃完了好洗澡。”
锦姐还是不让他走,撒娇道,“你说是我好还是杜小姐好?”
“自然是你好!”
“哪里好?”
沈澄此时反而羞涩得说不出口了,“这事怎好说的哪里好?”
“怎么说不得,你不说就是嫌弃我,肯定是觉得她好?”锦姐生气道。
沈澄忙解释,“我稀罕你还来不及哪里有嫌弃的话,你好,你身子白。”
锦姐娇笑道,“还有呢?”
沈澄着实难为,外面有人叫说,“大人,晚饭是送来,还是摆着。”
“你先摆着,我就去。”沈澄替锦姐盖了被,“你先睡会儿,我一会儿来。”
锦姐笑吟吟放他去了。
☆、新人笑时旧人哭
锦姐和沈澄终成眷属,自是绸缪恩爱欢好不尽,到洛阳就任一路春风得意马蹄疾。
到了洛阳衙门吩咐手下都称奶奶,替锦姐裁衣服打首饰,还因自己日间官司事忙不能相陪,怕锦姐无聊没人服侍想着要买个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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