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奶奶是个女人啊!”郭五爷不解。
“这地方只要有钱,鸨子还挑男女吗?您替我雇辆车,明日一早就来接我,我同你去。”
郭五爷空愣着不敢应声,那席上的人你望我我望你皆惊异极了,锦姐急道:“这是怎么了?你不带我去,我自已也要去的。”
幻境推了郭五爷一把,“你倒说句话,带奶奶去怎么了?”
“不是的。”郭五爷解释道:“这女人往青楼里去,我是想也不想过的事,如何让我做我有些不敢。”
锦姐轻笑,不以为意,“我道你有什么为难处,原是这个,你明日跟我后头去就是了。”说着,便又上楼去了,留下众人想着这推件奇事,只是咂舌。
次日一早郭五爷果真雇了辆车来接,锦姐收拾妥当出门上车,幻境送到门口,问:“你真个去吗?”
“这还有假吗?你去不去?要去跟我一处,也要给我做个帮手。”
幻境心里也想去贪这新鲜,她虽是个走家串户的姑子,独青楼的门还没去过,锦姐催说:“你要去换件俗装我就和你去,你快些我急着走呢!”
幻境应了一声,飞跑着换衣服去了,两人坐车一路奔县城而来,到城中正是中午,郭五爷说:“咱找个地方先吃饭,晚些再去吧!”
锦姐说:“我一刻也等不得了,这娼家还没有饭吃吗?“只让上会仙楼去,因是郭五爷在前头,那龟公倒没多问一并迎了进去,鸨子出来待茶,见了锦姐和幻境愣了一下,又满面堆笑说:“郭五爷几日不见做起牙行卖买了,这两位姐姐是哪里来的,要多少身价?”
郭五爷无奈道:“陈妈妈别胡说,这是位奶奶,听闻你这里春园的艳名特来相见。”
鸨子上下打量着锦姐,眼神闪烁,“奶奶。我这里姐姐们还没起呢,昨夜并没什么大爷留宿。”
锦姐掏出一锭银子扔在桌上,“你只叫春园出来,其他的人与我不相干。”
鸨子见了银子倒是眼睛一亮,又谨慎道:“奶奶真不是来抓奸的?”
锦姐不耐烦道:‘你怎么这么多屁话,你叫不叫吧?”
“叫!叫!“鸨子拿起银子,吩咐丫头:“快叫春园出来!“
不多时丫头扶了春园出来,锦姐站起身一看,只如天崩地裂的一般,叫了一声:“春姐?”
春园抬头只惊得说不出话来,一时泪眼模糊,问:“是姑娘吗?”
锦姐上前一把抓着春园的手,“是我啊,你怎么在这里?我表兄呢?”
春园哭着说:‘我这不是在梦里吧,怎生在这里得见姑娘?”
两人抱头痛哭,那鸨子听得她们是姐妹倒是喜出望外,劝说:“久别重逢是大喜事,我让人备饭你们坐着细说。”
锦姐拉到春园坐下了,锦姐问:“你怎么在这里?表兄呢?”
春园只是哭,抽噎着说不出来,鸨子说:“你哭什么?我有什么错待你处,你自来两月大夫请了三回,客没见几个,一宿也没留人,我打骂你来?如今你妹妹来了,你们姐妹在我这里团聚也是缘法,不如一并在我这里呆着,安生做生意好不好?”
“呸!“锦姐跳起来骂道:”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我们是什么人?在你这里做什么生意?春姐怎么到你这里的,你给我细细说来?我稍后到府里问你个逼良为娼,拐带妇女!”
鸨子吓得头一缩,辩白道:“这位奶奶你可别血口喷人啊,这府里县里都是我相熟的地方,我正正经经从牙媒手上买的人,有文书的。”
锦姐又问春园:“她说得是不是?谁卖得你?“
春园哭说:“是大奶奶趁着青哥儿转任不在家,叫人牙子把我发卖了,还说卖近了不行要往远县卖,所以卖到这华阴来。”
锦姐不听则已,一听七窍生烟,怒火三丈,发作起来嘴里千声万声的骂。
☆、姐妹得聚说前缘
锦姐夹七夹八在发作,那桌杯碗儿给她拍得乱响,汤水洒了一桌子,楼上的姑娘给惊醒了,有几个忍不得也叫道:“妈妈,哪个不开眼的,大早上在那里闹。”
锦姐向上喊道:“楼上哪个在说话你下来!“
那姑娘跻旧鞋散着头正要下来,被鸨子喝住,“你快回去有你什么事儿!”
姑娘看了锦姐一眼,一腔气势瞬息没了一半,低下头就又回去了。
鸨子朝楼上喊道:“谁也不许出来儿,睡不着只躺着!”又笑脸走到锦姐面前,”好奶奶,大奶奶,咱有话好好说,这春姑娘也不是我抢来的,你有仇也不该在我这儿报。”又向郭五爷道:”五爷也替我说说话啊!这奶奶是您带来的,咱是老熟人了,有事好说。”
郭五爷也给被锦姐吓得目怔,此时听人叫自己,才反应过来,“奶奶,我们坐着商议,别伤了和气。”
锦姐冷着脸坐下来,喝了口茶,开口道:“春姐我是要带走的,你把身契拿来。“
鸨子叫账房拿了身契来,锦姐展开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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