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觉得温怡儿姿容上乘,身段不错,在京中的一种贵女间已算是貌美的那一批,然而今日却让他知道何为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跟温凝比较起来,一个是那天上的仙女,一个则是那寡淡的丫鬟。
显然温怡儿也知道林池云此时有点不对劲,她当即微微冷了脸,嗔怒道:“怎么,见了我那姐姐你就魂都了?”
“哪有,在我眼里,当然还是怡儿最美。”
林池云熟练地哄道。
虽不知这句话的真假,但温怡儿显而易见地开心了,便欢喜地拿着手上新买的名贵胭脂细细抹起来。
一旁的林池云余光扫过因为几盒胭脂便高兴地忘乎所以的样子,心下鄙夷。
到底是个庶女,上不得台面,瞧这见识的样,真是惹人耻笑。
但他脑中忽然划过一个念头。
兴许可以借着温怡儿去接近温凝,毕竟,那般的美人谁不想得到。
在温怡儿见不到的地方,他嘴角陡然勾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
温凝回府时,收到了一封信,送信的人也不说是谁,只是道了三个字:
文三川。
她心里募地反应过来,随即心中一喜。
匆忙回了房,将信封小心打开。
果然,落款是齐渊两个苍劲有力的小字。
信中大致说了自己这一路的情况,跟她报了平安,并且许诺若是有意外,便什么时候能够再回到梁国。
虽都是些平常琐事,温凝却一个字一个字看得极为仔细,信中未曾说过一个“想”字,但是她却能从字里行间感受到二人之间的羁绊。
她将信收好,在心里默念愿他平安,便无比细致地写了回信。
她亲自找到叫做文三川的店铺,将手中信件交到对方手上才微微放下心来。
在信中,她也郑重地许下了一个承诺:
无论发生什么,她都会等他回来。
他们之间相隔几千里,彼此能做的,便是相互等待与信任。
*
皇宫内灯火通明,特别是皇帝所居住的宫殿,此时更是亮如白昼。
殿内梁煜坐在榻上,一个头发花白的太医微微抖着手为其把脉。
殿内已经跪了一地的太医,正在为皇帝把脉的是太医院的院首,若是他也一点办法的话,那他们不知多少会人头落地。
室内一时静谧,不知过了多久,院首李太医终于颤着收回了搭在皇帝脉搏上的手。
跪在地上的众人心一下子悬了起来,却见李太医抹了把虚汗,接着便双腿朝着梁煜重重一跪。
底下的人心顿时凉了半截。
“陛下,老臣无能,实在诊断不出来陛下所患的病症。”
此言一出,其余的太医皆是倒吸一口凉气,这院首也办法,看来......
唉......
依靠在扶手上的帝王半阖着眼,久久不说话,一时间只听得众人小心翼翼的呼吸以及掉在地上的汗珠的响声。
见帝王不说话,李太医瞅了瞅对方的神色,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道:“陛下可以注意下平常接触了什么东西,兴许可以找到源头。现下,微臣只能先给陛下开一些外敷的方子,至于要彻底治愈,还是得找到源头才好确定病症。”
时间一点点过去,众人已经心如死灰时,终于听见梁煜道了句:“那便照你说的办,朕会命于统领协助你,早日找到源头,不然,提头来见。”
最后一个字落下,众人才刚松了一口气,嗓子眼又提到了心头。
李太医到底是老人,还未吓得两股战战,伏地领旨道:“臣遵旨。”
待太医们走后,大内总管魏公公便拿出上好的膏药,为梁煜细细处理着手上的溃烂。
他一边擦药,一边小心翼翼斟酌道:“奴才近日听说,曲贵妃娘娘最近经常偷偷召见张太医,似乎娘娘也得了什么病症。”
梁煜挑眉,“哦?倒是未听她说。”
那厢魏公公接着道:“听说要的都是些擦药,也不知是伤到哪里了。”
闻言,梁煜无意识敲击着扶手的手指微顿,眼中冷光一闪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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