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银票还省了下来,阮平朝很高兴。
可他更高兴的是, 尹湉湉回来了。
好在尹湉湉的伤并不重,刚刚他已经叫人给止了血, 好好包扎了一通。
不过是个极小的伤口, 他却恨不得叫人把整个脖子都给包上,其中情谊可见一斑。
上回为了救自己, 尹姑娘叫那个假太监打的够呛,今日又是自己,又叫她受了伤。
这一件两件的事情,真不知何时才能一一还清。
可阮平朝并不急, 甚至还有些窃喜,欠着吧,最好能拖得对方在他身边追讨一生一世才好。
“你们先带人回府衙,将她单独关押起来,我稍后就到。”他指着尚且昏迷的月出尘对金宝银宝说道。
“主子,您还上哪儿去啊?”金宝疑惑。
“和尹姑娘……”他想说和尹姑娘叙叙旧,谁成想转身一看,方才还站在自己身侧的小丫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尹姑娘在保定?!”金宝惊喜道。
阮平朝甚至没有力气和他多说,只重重点了个头。
他万没想到,自己心里的厚重恩情在对方眼里却分毫不是,人家连句谢谢都不需要。
她走了,甚至连个招呼都不打。
他身后空空的,心里也空空的。
尹湉湉早已经趁乱从月桂楼离开回了对面的酒楼。
她脖子上包着厚厚的纱布,遇见掌柜只好说是一不留神给摔的。
掌柜看她的眼神活像看个傻子,出个门还能把脖子摔了实在匪夷所思。
要不是她手艺好,估计当天就要被撵走,也不为别的,就是怕某天犯了傻再往饭菜里放些不能吃的东西。
回了酒楼,避开阮平朝,日子就还是照样过。
她一遍遍的告诉自己。有些事情过去就过去了。
就像两人之间早已经生了罅隙,她不想当看不见。
可她是这么想,阮平朝却不是……
月似白玉弯钩,高高的挂在夜空之上。
忙完了一天的活儿,尹湉湉终于有个闲暇的时间。
将高高挽起的袖子放下来,她小心翼翼的攀上后院的屋顶,静静地吹起夜风来。
离那日和阮承佑再遇已经又过了两天有余,要说心里没有涟漪,那是不可能的。
那天回来之后,她曾和酒楼里的小二廖三哥打听过几次新来的钦差大人。
廖三是保定本地人,家里原是以种地为生的,后来收成一年比一年差,加上独女嫁到了城里,他也就在城中随便找了个小二的活来做。
一听说她问的是京城来赈济灾荒的二位钦差大人,廖三来了精神:“你可不知道,人家京城来的官真是不错,刚落了地就到我们村去了解情况来着,没多久就从京城调了许多粮食过来放粮。”
见尹姑娘没什么反应,廖三又接道:“我们村儿人说,那是两个年少有为的大人,不光能耐大,就连模样都比画上画的姑娘漂亮,他们还说,今年年景不好,整个直隶都可以不要往朝廷缴纳粮饷,哎呦,你说说……”
尹湉湉眼睛亮亮的,只是跟着点头,并没怎么回应。
她已经知道,这回同阮承佑一块儿来保定的钦差是端王家的小世子景淮生。
只是他倒也还好,尹湉湉只觉得有种故友之间的亲近感。
可是一听别人夸阮承佑,她却没来由的觉得骄傲。
是那种自己人的骄傲。
夜风很凉,尹湉湉坐了一会儿就打了个寒颤,可她还是没有起身,或许只有这凉爽的夜风才能使她神志清明。
再不能陷进去了,自己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还有姐姐的仇要报。
她再不能依靠别人了。
“你还受着伤,不能着凉。”一件温暖的斗篷突然被人盖到了她的身上,尹湉湉心里一惊,忙警惕的回身去看。
只见雪亮的月光之下,一个长身玉立的男子不知何时竟站在了身边。
“……你怎么进来的?”
酒楼的后院只有尹湉湉和掌柜一家在住,因为她是个在保定府没有亲人没有家人的外地人,又看她厨下的活儿做的十分好,所以掌柜的才勉强允许她住在后院。
可已经这么晚,酒楼早就关了门,他怎么能悄无声息的进来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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