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就是喜欢啊。”
“呵。”李宝樱冷嗤一声,同时甩开男人的下巴。她这一甩力气不小,华容差点闪了脖子。
“所谓一见倾心,不过是看上了对方的容貌。”她抽回自己的腿,继续道:“喜欢一个人,是喜欢那个人身上附加的品质,比如说,书生喜欢腹有诗书的公子,商贾之子喜欢有经商头脑的姑娘,而你连喜欢本宫哪一点都说不出来,还敢说喜欢本宫?”
说着,李宝樱推了朱华容一把,“天色不早了,回你自己房里睡觉去。”
华容不想走,奈何公主殿下撂脸子赶人,华容不得不下床,理了理起皱的衣衫,关心道:“我帮殿下处理好伤口在走吧。”
“不用,这点小伤还要不了本宫的命。”
“那......殿下处理好伤口早点休息。”华容找不到留下来的理由,恋恋不舍地离开李宝樱的卧房,不忘交代侍卫几句,便真的离开了。
李宝樱数着华容的脚步声走远,嗤笑一声,“以前是我变着法儿的哄你高兴,天天围着你转,然而不管我怎么对你好,你依旧摆着一张臭脸,像我欠你钱一样。这回好,风水轮流转,也让你尝尝受人冷脸是什么滋味。”
“嘶!”
她自己给自己上药,药粉洒在伤口上,疼得她挤眉弄眼、呲牙咧嘴,不过,一瞬的功夫眉头便舒展开了。给伤口上好了药,用白沙布包扎好伤口,喊人备水,她要沐浴。
侍卫收到吩咐,急忙跑去灶房吩咐婆子烧水。
彼时,朱华容已经泡在浴桶里了,后脑靠在浴桶边缘,空洞的眼睛盯着月亮窗发呆,心里正琢磨解不开的难题。
到底喜欢李宝樱哪点呢?
这一想便是一个时辰,皮肤都在水里泡起皱了。
夜已三更,徐影枝见室内灯还亮着,站在门口询问情况:“长帝卿可是歇息了?”
呼唤声成功拽回华容的思绪,缓了缓神问徐影枝:“现在什么时辰了?”
徐影枝恭谨道:“回长帝卿,已经子时三刻。”
还好,没有陷入沉思到天明,不然可就闹笑话了。华容长舒一口气,又问:“府中可有动静?”
今日,李宝樱对封家家主动手,又在封戬面前暴露了身份,杀死侯府一众侍卫,他担心封家打上门来。
可徐影枝却回道:“今夜月朗星稀,万籁俱寂,府上主子们都歇息了,并无动静。”
听说府上一切如旧,华容放下心来。
徐影枝问:“奴婢可以进去吗?”
华容忙出言制止:“不行!”
徐影枝推门的手一顿,心道:不行便不行,长帝卿这么急躁作甚?
只听长帝卿轻咳一声,吩咐道:“先去沏壶热茶,一刻钟后再进来。”
徐影枝:“诺。”
主仆俩交谈结束。
华容从浴桶旁的架子上抓起丝瓜瓤和澡豆,打满泡泡为自己搓洗,不一会儿便洗干净了,迈着大长腿从水里出来,擦干皮肤上的水珠,换上丝滑柔软的白色中衣,坐在案前擦头发。
“奇怪,李宝樱差点把侯府给拆了,封家能咽下这口气?”这是华容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封家之所以没有动静,是因为封家家主快不行了。
此时此刻,定国侯府一片混乱。丫鬟小厮进进出出的忙活,姬妾们的哭声吵得侯夫人心烦意乱,根本没有心思考虑其他,正捏着帕子,目光紧锁床上奄奄一息的丈夫。
见大夫摸完脉象,忙问:“侯爷他……”
大夫手心冷汗涔涔,小心翼翼地回答侯夫人的话,“侯爷并非得了急症,而是中毒。”
“什么?中毒!”侯夫人脸色刷地白了,就感觉脑子嗡嗡响,身子晃了晃,跌进贴身嬷嬷怀里,强打起精神问大夫:“这毒可有解药来解?”
她也知道,对方敢给封家家主下毒,必然不会留下活口,侯爷他,怕是熬不过今晚了。
不出她所料,大夫的叹息声传入耳中,“小的医术浅薄,解不了侯爷身中之毒,还请侯夫人请高人来为侯爷诊治吧。”
侯夫人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妾室们听说自己的男人没救了,熬一嗓子哭开了,一拥而上扑到封卓阳身上,本就奄奄一息的侯爷忽地噗出一口鲜血,彻底咽了气。
“啊啊啊!侯爷,侯爷你可不能死啊,您死了妾身怎么活。”
“侯爷,侯爷您醒醒。”
“你们这些贱蹄子。”侯夫人扯开嗓门大吼:“都给我退后。”
丈夫死了,姬妾们各个悲恸欲绝,正是人生中最脆弱的时候,哪有心思去在乎别人的感受,谁也没将侯夫人的话放在心上,越哭声音越大,还有人紧紧抱着尸体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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