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玦自是应下,他把明溪放好,替她掖好锦被,见她重又睡着,这才起身出了内室。
他刚一走,明溪便缓缓睁开眼,水润的眼里清明一片,没有半点睡意。方才的动静她听得清楚,沈玦将那碗冷掉的长寿面全吃了。她狠掐了一下自己的手,提醒自己不要犯傻,最后才眯着眼睡着了。
上元节一日□□近,明溪有些心神不宁,上次出门沈玦自始至终没有松开她的手,即便真的出门又能如何?
只是她必须试一试。
京城没有再下雪,天依旧寒凉。上元节比之前沈玦带她去看灯会时要热闹多了。处处挂着花灯,接汉疑星落,依楼似月悬,火树银花不夜天。
明溪心不在焉,看灯也聚不了神。路上有卖面具的小摊,不少年轻姑娘和公子都买了戴着。
沈玦握住明溪的手,眼里带着丝笑:“想要这个?”
明溪不敢和他对视,生怕被看穿心思,她摇摇头,正要说话便看到沈玦身后缓缓升起的孔明灯。
上次灯会并没有见孔明灯,她一时新鲜,看着那灯出神。她也就见过两次孔明灯,实在有些新奇。
先是一盏,接着便是许多盏,大片大片的,热闹至极。明溪正看得出神,沈玦却猛地将她往自己怀里一拉,接着便是刺耳的尖叫声:“杀人啦!”
明溪回神,看见人群中几个戴面具的人手里拿着匕首向沈玦刺来。
沈玦身形利落,三五招便将其中一人的匕首踹开,握着明溪的手始终未松开。其中一人反应过来,不再去刺沈玦,处处去攻沈玦和明溪拉着的手。
一人还能躲开,两人便麻烦了些。明溪没有武功,一个不慎那刀便在她手上划了道口子。沈玦见状瞬间便松了手,眼底尽是杀意。
周围人四散逃开,明溪捂着受伤的手,瞬间被一人揽进怀里,她刚要挣扎便听那人低声道:“明溪,是我。”
她扭头,借着灯光看见这人的脸,星眸璀璨,眉毛微凝,正是陆斐,她低声道:“行简哥哥。”
陆斐拉着她往另一侧走,手紧紧握住她受伤的手背,不让血再流出来。他脸色难看,只是现在不能再计较这些。
“城门已经落钥,你不能再在京城了。”沈玦权势滔天,若还留在京城,迟早被他翻出来。
“先包扎好你的伤,马车已经备好了,明日一早便出城。”陆斐回首,满目担心地看着明溪:“别怕,我护着你。”
明溪抿着唇点点头,她手上的伤口是有些疼,只是和自由比起来,这点伤不算什么。
陆斐果然准备好了一切,明溪到落脚之地的时候便有几个丫头过来给明溪换衣服,将她打扮成寻常人家的姑娘。
陆斐并无任何越礼举动,只是凝眉站在门口。今晚注定是不眠之夜,众人皆道逃了一个重要犯人,都察院连夜过来拿人。
明溪并未见过这样大的阵仗,一想到沈玦,她便心里没底。她低声道:“我连累行简哥哥了,此事都是因我而起。”
若成便罢,若不成……陆斐这般身份,不知会不会影响仕途。
陆斐凝眉看着她,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安抚道:“别和我说这样的话,若我早些寻到你,你也不会吃这些苦。”
都察院的人一夜未眠,陆斐和明溪也一夜未眠,次日五更天刚一到,陆斐便着人驾着马车去了城门口。
城门处只有两名守卫,由于天色还暗着,一人举了一只火把,五更天,城门处只有一两个揣着手的行人。
陆斐目光落在城门处,吩咐道:“到了城门不必停,直接冲出去便是。”
城门口不对劲,都察院的人现在还在城内搜人,不可能不来城门口。只是不管他们打的什么算盘,只要冲过去,量他们也拦不住。
车夫闻言将马鞭抽得更狠了些,掠过城门守卫直冲出城门。
明溪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眼看出了城门,她终于松了一口气,只是气还没松完,马车便倏然停下。
她心里一紧,透过车帘看向外面,城门外一排身着黑衣腰间佩刀的人骑在马上,手里举着火把,不知在这里多久了。
为首那人正是沈玦,他浑身上下淬了冰一般,宛若杀神,冷冷地,不带什么情绪地看向马车。
“明溪,下来。”
第26章 你拿什么求?
五更天, 夜色未褪,外面的寒气仿佛冲进了马车里,明溪如坠冰窟,只觉得浑身上下的血都凉了。
“先别出去。”陆斐见她脸色发白, 很是心疼。他轻轻摸了摸明溪的头, 撩起衣摆下了马车。
要救明溪没有别的办法, 只能这般兵行险招。京城里没有都察院不能去的地方, 只要他们愿意查,别说寻常百姓, 便是皇亲国戚的府里也能进。先拿人,后办事。
若要离开京城,自是越早越好。趁着五更天天色正暗, 只要出了城门,便会有别的马车接应,只是,他这般想,沈玦竟也这般想,没有看着去搜人,竟然亲自堵在城门口。
沈玦寒着一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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