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弯下腰,手掌按着腿侧,轻轻缓了口气,原地休息一会后,她正要继续赶路。
这时,一道背对着的身影立在扶玉面前,扶玉心中害怕,担心自己是不是遇见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打算趁它不注意就跑。
谁知,那东西缓缓转身,现出了一脸阴沉的面容。
是萧邺。
看到男人的面容,扶玉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她默默转身,打算装不认识走人。
哪知,她才动一步,那人突然从后面飘到她的面前。
开口道:“都跟你说了,我们一起回京城,你怎么这么不听话。”
说罢,男人死死地掐住扶玉的脖颈,扶玉双脚离地,窒息感蔓延至全身上下。
扶玉无处可逃,她惊恐喊道:“救命,救命啊——”
“救命——”
扶玉从睡梦中惊醒,额上冒出了薄薄的虚汗,梦中的一景一画让她心底一阵发毛,久久无法平静下来。
她呆呆地靠在床榻上,连桃红进来也不知道。
桃红将手上的茶水暂放在帷帐外的桌案上,掀起帐幔,看到了正发愣的扶玉。
便是发愣,扶玉也是极好看的,许是方才睡醒,精致小巧的脸蛋腮晕潮红,朱唇欲滴,娇媚勾人,有着一股道不尽、说不清的风情,怪不得是艳冠扬州城的第一美人。
好一会,扶玉才平复下心情,她一抬头,便看见站在床榻前的桃红。
桃红原是温妙身边的丫鬟,后来不知怎么的被陈克调到郊外去守宅子,而那宅子正是陈克关押扶玉的宅子。
那日撞破扶玉撬锁之人便是桃红。
扶玉眼睛半阖着,询问桃红:“什么时辰了?”
“已过巳时,我看姑娘一直没起,所以才进来看看。”桃红回答。
已过巳时,那不就是马上要正午了,她居然睡了六七个时辰,扶玉不禁被自己的好睡眠惊讶到。
敛了敛有些凌乱的衣襟,梳洗面容后,扶玉喝了杯清茶,打开客栈的原木窗子,一口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
扶玉顿时觉得心旷神怡,连睡梦中的不悦也被清扫地一干二净。
她回头问桃红,“船可以走了吗?”
桃红点点头,道:“我早上才去码头看过,船夫说,冰块化干净了,现在可以走,下午就有一趟去恒城的。”
这对扶玉来说,无疑是一个好消息,只要能离开扬州城,她现在哪里都可以去。
扶玉欢喜之余,想到了和自己一同逃跑出来的桃红,她看着桃红道:“我一直在等船离开,既然下午就有船可以走,那么我打算下午便随船离开。桃红,你呢?”
桃红低下眉眼,很快抬起脸道:“我很小的时候就被家里人卖出去,现在也找不到家人在哪,我无处可去,姑娘愿意带我一起走吗?我愿意以后为姑娘为奴为婢。”
说罢,桃红跪在了地上。
扶玉连忙扶起跪在地上的桃红,桃红也算是对自己有救命之恩,她怎么担待得起这么大的礼。
看着桃红,扶玉不禁湿了眼眶,“往后我们便是异父异母的亲姐妹,我们两相互照顾,好好过日子,可好?”
“谢谢姑娘,当然好。”桃红哭着道。
她擦了擦泪,“我去收拾收拾行李。”
扶玉噙着盈盈泪水点头。
此时,扶玉不知道的是,去往恒城的那艘运船,将会到来那个她避之不及的男人,她若是早点知道,绝不会上那艘船。
第18章 “坐在椅子上的是谁?”……
清河位于扬州城外,是大胤朝重要的漕运枢纽、商业交通要道。
若非是河水封冻的日子,这里每日往来上百艘客货运船,河里船只接连不断,首尾相接,运载行人和货物无数,是个繁荣昌盛之地。
今日是清河年后解封的好日子,河上船只云集,比之平日,只多不少。
到码头时,扶玉只见清河边上人头攒动,岸上停泊了十几艘满载货物的船只,身穿粗布麻衣的脚夫忙碌地搬运货物,更有不少人站在桥头任官差盘查身份,以备乘上客船出航。
扶玉捏了捏手中的良家籍和通行令,呼出一口躁动不安的气息后,她拉着桃红排到队伍里。
见扶玉脸上带着点畏怯,桃红凑近扶玉耳畔,轻声安慰道:“公子,你现在的容貌不可能被人认出来,况且我们的良家籍是小姐经办的,都是由官府认证过的,不会被官差怀疑,你无需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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