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他回握了她的手,她本以为他有意和她结成对食,可后来再见,她向他问好,他回得敷衍淡漠。
她便没再想那晚的事儿,以为是她自作多情误解了他的意图。
毕竟他们根本算不上亲密,甚至连友好都算不上。
可现在,他的话,还有他如日辉般灼灼的眼神……
“你喜欢我?”她颇为迟疑。
他反问:“不然呢?我为何要救你。”
“……”如果不是他的默认,姜得豆都不敢相信他竟然真的喜欢自己。
他从未表现过半分对她的殷切。
就连现在,都是冷冰冰的,言语上没半点儿热情。
“为什么啊?”她问,有些愧疚地避开了他的目光。
她待他不好。
甚至还多次想要杀他,就连近日对他的追捧,也是带了目的去的。
他给了她一个相当肤浅的回答:“美色。”
“……”
姜得豆心里的那点儿感动啪嗒碎了。
看向他的眼神又回归了平静。
一直观察她表情的沈一杠自是发现了这点,他无所谓一笑。
外面有脚步声响起。
他伸手在她浸满鲜血的衣摆上拧了一下,而后用染满血的手在她脸上各处抹了抹。
姜得豆不明所以,却仍是由着他做了。
虽不知晓他的来路与进宫目的,但这个节骨眼儿上他还肯淌她这趟浑水,他一定是为她好的。
此时此刻,她百分百信任他。
沈一杠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玉小瓶,瓶口有个细细的红道。
他解开她手上的绑带,抬起她的手,重重看她一眼:“得罪了。”
“无碍。”她回。
她认得那是醉饮黄泉,也琢磨出了他的意图。
他挑破她的手背,将醉饮黄泉倒了一点进伤口。
姜得豆看着自己的手,伤口迅速溃烂,整个手背变成紫红色一片。
她观察自己伤口的功夫,沈一杠也划破了他自己的手,迅速在她伤口上沾了一下,紧接着,他的伤口也开始像她一样发红发肿至溃烂。
姜得豆视线一震:“你为何……”
“不是为了你。”他垂了下眼眸,没让她看清他的情绪:“我自有算计。”
他要做的不是什么磊落的事,不想让她知晓。
他深知她受的是谢家那套正大光明的教育,仰无愧于天,俯无愧于地,她定不喜他所做之事。
连枝殿远处传来了切切察察之声。
似有人来。
“对不住。”沈一杠说。
姜得豆不懂他这句没头没尾的话:“嗯?”
话音刚落,她脖子上一痛,晕眩感渐渐来袭,她看他一眼,他竟打晕了她。
“……”
一会儿的功夫,阿克就引着人来了。
他提着灯,同身后的人热络地讲着话:“连枝殿就和我小得子两个太监,他现在正受罚,这不,在这儿呢……”
偏院一股子血腥味。
周宝年捂着鼻子依旧被呛得头晕,他站在院门口就停了,远远往被捆在板凳上的人身上瞧了过去。
个头小小的,身姿也单薄。
看身形要比男子小上许多。
他捂着鼻子的手紧了紧,往院里走了几步:“抬起他的头来让我瞅瞅。”
36/210 首页 上一页 34 35 36 37 38 39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