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闻声停下脚步,范弱年说:“没事可不走了。”
钟萦还未说话,谢儒乐便接着说道:“出发前,魂书阁未见其他异常情况。”
钟萦一愣,回道:“是吗?”
范弱年说:“临走前我还专门去问了老沈,就这一个怨灵。”
钟萦心道,难怪来的这么慢。
范弱年:“怎么样?要不一起回地府?”没把勾魂索收起来,拿在手里甩阿甩,当作玩具玩,一会儿缠在手臂上,一会儿又甩开。谢儒乐瞪了他一眼,他浑然不觉,还对着钟萦说道:“诶,钟判,我知道南边有家餐厅特别好吃,你不总说你在地府吃不到好吃的,要不和我们走吧?”
钟萦心中顿时警铃大作,收回伸出的一只脚,端正坐好,操着朱映笔连连后退,与二人拉开距离。
谢儒乐终于忍无可忍,手上一动,那哭丧棒就打在了范弱年脑袋上:“别玩法器。”
范弱年哎呦一声,乖乖把勾魂索收了起来,揉了揉脑袋,问道:“去不去?”
钟萦摇头:“不去了,你们先别走,我有事——”
范弱年一扯谢儒乐袖子:“不去早说啊!”
钟萦:“等等——”
她话来不及说,范弱年拉着谢儒乐一闪,就进了鬼门关,站在门内,举起右手,一点额头,向着钟萦挥手:“钟判,再见!”
谢儒乐也点头示意:“再见。”
再见什么啊?!
钟萦冲向鬼门关。她速度已经提到极致,但门还是在她即将进入时砰然关闭,两人身影就这样消失在她面前。大门轰隆隆地又沉入地面,最终消失不见。
地面一片光滑,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钟萦:“…………………………”
钟萦跳下朱映,朱映化作一道光融入她的掌心。
好吧。
这事还未定,贸然行动也不妥,她一个人也可以。
钟萦长叹一口气,挥手撤了结界,转身就向桂花树后跑!
结界消失,满地的黄符受到召唤,纷纷起飞,和她一并向着树后飞去。
钟萦抬头看了一眼漫天的黄符,绕过参天巨树,在树后看到了那个身影。
严寄还站在桂花树后,他一手拿着树枝,一手拿着桂花和草叶,像是想用细长的草叶把桂花缠在树枝上。不过草叶太软,怎么缠都会断裂。见到钟萦来了,他两手稍一用力,树枝随即断裂,桂花和草叶被他一起扔进了草丛。他抬起手,黄符飞到他手中,千万黄符叠成一张,被他收了起来,随后他抬眼看向钟萦。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眼看得钟萦心很慌,感觉他下一秒就要离开了,不禁大喊道:“等等!”
严寄说:“我不走。”
“……”得了他的回答,钟萦却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严寄还站在这里,连动都没有动一下,并没有想要走的想法。她刚才是怎么觉得他会离开的?还大声地叫了出来?明明是初次见面,这样的举动,用热情都没办法来解释了吧!
有,有点尴尬……
钟萦目光向旁移开,落到草地中,被他丢下的树枝和花叶,感觉他那一瞬间是想做什么的。但是树枝被他折断,哪怕重新捡起来,也无法组成原样了。他想做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了。钟萦感觉尴尬的气氛稍稍褪去,清嗓,抬头问道:“严寄,我想问你点事情。”
她想起来自己刚才报名字的时候,被黑白打断了,于是道:“我姓钟,叫钟萦,萦绕的萦。”钟萦停顿一下,犹豫要不要告诉他自己的真实身份。不过他是出手帮了自己的,那就是看得到怨灵,对于地府的事情也应当是有所了解的,说出来应当也没什么,不说的话她后续的问话也很难进行。
严寄一直在静静地看着她,忽然说道:“刚刚来的那两个人,是黑白无常?”
钟萦愣了一下,心想他怎么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也讶于他这么毫无保留地说了出来,道:“对。”
说开了就好了,钟萦道:“我是判官。”
钟萦看见他眼底似有涟漪,然后他一点头:“嗯。”
说完,远处传来了救护车的鸣叫声。不一会儿,一辆车就出现在了小区楼下。钟萦和严寄站在树后,看着车上的医生下来,进了楼。倒在五楼门口的男人被抬了下来,像一滩软烂的泥。其中一个医生做抢救时扫了一眼男人的面容,突然道:“这不是那个被通缉的入室抢劫犯吗?”
这话一出,其余几人都反应了过来,低头一看,果然,躺在担架上的人就是上了新闻的那个入室抢劫犯!
一个为首的医生动作不停,冷静道:“先救人,走,去医院!报警!”
几人将男人抬上救护车,鸣叫声逐渐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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