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走月饼,汪甜甜在店里找了个位置,开始享用。
加热过的豆沙月饼,外皮厚实又酥香,内里的红豆沙,香甜绵软,跟她以前吃过的月饼,完全不一样。
油酥酥,但又特别香。
想着,汪甜甜试探性地拆了个五仁馅月饼,咬一口,她好像打开了新世界:“这是五仁月饼,难道以前我吃的都是假的五仁月饼?”
这么好吃,要不再去抢点?
汪甜甜朝长长的队伍扫去,立刻打消了这个想法,恐怕她现在去排队,不见得能买到。
而那边忙碌的周柠,粗粗估算了下,购买豆沙月饼的,年轻人居多,买五仁月饼的,大多年长一些的教师教授,和附近居民。
将近一千个月饼,销售一空,来得晚的人,还在询问明天还卖不卖?
周柠觉得做月饼又累又复杂,有所保留地说:“短时间内,不打算卖了。”
结束生意后,汪甜甜瞅见秦朗得了一袋子月饼,有点羡慕地吸吸鼻子:“店主姐姐,你们家什么时候还招人,我也想来上班?”
周柠不想打击汪甜甜的热情,说:“我家包子铺每天特别累特别忙,还要求五点到店上班,虽然一天只工作四个小时,但工资不算高,待遇也比不上大公司。”
汪甜甜关注点很奇怪:“可是每天都能吃好吃的,还是免费吃,除了早上五点起不来床,我真的太羡慕这位小哥哥。”
秦朗清咳一声。
换作从前,有人跟他说羡慕一家包子铺里打杂的伙计,秦朗会觉得这人多半脑子有病,可他来到包子铺上班几天,就改变了看法。
生煎包、牛肉丸汤、牛肉饭团、红油酸豆角、盐焗鸡蛋……好吃的东西真的太多太多,秦朗一贯挑嘴,可来到包子铺后,肉眼可见地发胀起来,他已经胖了两斤。
第66章 铁锅大鹅 如果未来有一天我们能在顶峰……
今天中秋节, 也是华夏最重要的节日之一,圆圆的月饼,同时也是寄托了古人对家人的思念, 向往团圆的美好期盼。
忙完生意,周柠把一筐子萝卜放到越野后备箱, 准备带回云岭村练习。
临走前, 见秦朗一个人孤零零过节, 她顺便邀请他。
秦朗几乎没怎么犹豫,答应了。
一路颠簸,从高速下来, 转进一条岔路口,行驶约莫一千米左右,拐进一条树木葱茏的村子里。
下了车,周柠见秦朗东瞅瞅西瞅瞅的模样,古怪看他:“发什么愣?”
见周建邦去搬运一竹筐的萝卜,秦朗连忙过去帮忙:“叔叔,让我来。”
等秦朗把萝卜搬到院里,一转头,看见周柠挽着只竹篓子从屋里走出, 打开篱笆栏,她从竹篓里拿出一把菜刀, 对着一丛生长茂盛的绿植霍霍。
定睛一看,秦朗问:“这是葱吗, 你怎么不直接拔起来?”
周柠白他一眼:“听过割韭菜吗?”
秦朗一出生就在魔都, 前二十几年顺风顺水,被身边朋友吹捧,自问见识过大风大浪, 被周柠那种没见识的眼神一扫,少爷脾气要发作了。
他清了清嗓子,往篱笆栏里钻:“我怎么可能看不出这是韭菜,就是故意问问你。”
周柠信他个鬼,又听秦朗说:“把刀给我,我也要试试。”
有人肯免费做小苦力,周柠把刀递过去,站到一旁,指挥着他一会儿摘个茄子,一会儿摘个丝瓜。
秦朗丝毫不觉得累,尤其是他把装的满满当当的菜篓子提回厨房,内心格外有收获和成就感。
对于一向坐享其成的他来说,这是一种很新奇的体验。
韭菜,最适合拿来做韭菜炒鸡蛋,周柠去鸡棚里捡鸡蛋,秦朗亦步亦趋跟着。
棚里大鹅没见过秦朗这个生面孔,昂着头,迈着小碎步过来啄人,把他追得满院子跑,吱哇大叫。
周柠一把抓过大鹅脖子,把大鹅提溜起来。
秦朗从大堂里探出个脑袋,对着周柠拉起来他的袖口,告状:“它啄我。”
听见动静的常奶奶和周奶奶从厨房出来,查看了秦朗被啄得青了一块的手臂皮肤,二话不说周奶奶拿过周柠手里的大鹅:“正好加餐。”
烧开的热水一烫,拔毛破肚,热锅下锅烹炒……
周柠帮忙给藕盒夹上肉馅儿,笨手笨脚的秦朗尝试了几个,被赶去给灶堂添火。
结果添火也添不好,秦朗只能窝在院里和大橘大黄为伴。
大黄对这个新来的客人,还算友好,而大橘轻轻一跃,跳到院里的桂树上猫着,鸟都不鸟秦朗。
周母给了秦朗小鱼干,秦朗拿去喂大橘,但是大橘吃完小鱼干后,翻脸不认人,又跳回桂树。
秦朗:“……”
院里不知何时,飘起了阵阵油香,秦朗跑回厨房,见周柠直接抓了个藕盒吃。
他也有模学样,周柠一声“小心烫”脱口而出,那厢秦朗飞快把藕盒塞嘴里,烫得龇牙咧嘴。
刚出锅的藕盒,外皮面糊炸得酥脆,厚实的藕片嚼起来带点韧性,这种油炸方式,使得藕片不失水分,带着清甜,中间夹着一层肥瘦相间的五花肉馅儿,脆中带糯。
炸得金黄色的藕盒,随意用不锈钢容器装着,没有漂亮的摆盘,但秦朗就是觉得今天的藕盒,是他吃过最好吃的藕盒。
另一只大铁锅里,焖煮着大鹅,周建邦把剥壳的板栗仁,切成薄片的莲藕一股脑往铁锅里倒,然后盖上锅盖,继续大火烧焖。
中午十二点半,才终于吃上饭。
常奶奶把自己珍藏了好久的茅台取出,给自己和周奶奶各斟了一杯,又问秦朗要不要来一杯?
秦朗早就惊呆了,他爷爷不喝酒,除了爸爸偶尔应酬喝一点,家里没人会喝酒,没想到两位看上去不起眼的老太太,酒量惊人。
他摆手:“我不会喝。”
常奶奶品了一小口,夹起一块鹅肉,豪迈拿手啃着,吃得那叫一个香。
周母也招呼着秦朗吃饭:“千万别客气,把这里当作自家。”
秦朗点头,筷子伸向韭菜炒鸡蛋,眼睛又盯着焖茄子,还有丝瓜鸡蛋汤,不知道还不是因为他自己亲手摘的缘故,这些菜吃起来格外美味。
最后啃个大鹅翅膀,炖煮半个小时的鹅肉,香料味儿全部浸入了肉里,贼香。
散养的大鹅肉质肥美,鹅皮筋道,吃起来一点不腻,鹅肉有点类似于牛肉的口感,汤里的板栗仁煮得软烂,甜糯糯,藕片烂乎乎,微辣下饭,秦朗辣得鼻尖沁出汗珠,低头扒米饭。
饭后甜点,还有一块蒸南瓜,甜软适口。
吃过饭,她们准备返回苏市。
院里种的小白菜、丝瓜、茄子豆角……把后备箱里装得满满当当,周父周母还在劝说两位奶奶到城里小住一段时日,但奶奶们总是放心不下家里的鸡鸭鹅。
驱车返回苏市,秦朗说月饼落在店里,想要回去取一趟,周柠直接把车开到包子铺。
越野车缓缓停驶在包子铺,秦朗拉开车门,拿着一串钥匙去开门。
周柠百无聊赖朝身侧一瞥,扫见前面一辆车行驶过去,又缓缓倒退。
正困惑,前面的车停下,车门拉开,一个挺拔的身影从后车座里走出,戴着墨镜口罩,周柠看着有些眼熟。
困惑间,对方朝自己过来,敲了敲车玻璃。
他低沉的嗓音:“是我。”
周柠脑袋里嗡地一声,这时候他不是在乌市拍摄?
她扭头对父母说:“我有点事,要不你们先把车开回去。”
临走前,周母降下车窗,还特意交代:“你们年轻人好好聊,柠柠啊,一会儿记得把人带回家吃个晚饭。”
周柠敷衍摆了摆手。
她回过身,看向面前人:“你怎么来苏市了?”
问完,她想咬舌头。
废话,他的家又不在苏市,来苏市能干嘛!
霍时殷睨她一眼,眼尾带着倨傲:“你别误会,我只是过来丹霞山补几个镜头,顺道还礼。”
周柠点点头:“我刚从老家回来,你吃饭了吗?”
霍时殷轻嗯一声。
身后传来脚步声,秦朗拎着一串钥匙出来:“咦,车怎么开走了?”
等周柠转过头来,秦朗才发现她身边多了个神秘男人,戴着口罩墨镜,遮掩得严实,他能感觉对方的眼睛透过墨镜,正死死盯着自己。
秦朗多问了一句:“这谁啊!”
周柠后背发寒,感觉身后一股寒气逼人,她接过秦朗手里的钥匙串:“秦朗,你先回去。”
秦朗摸不着头脑:“卷帘门要不要我给拉下来?”
“不用。”周柠指了指身旁的人,说:“一会儿让他去做,这不有现成的苦力。“”
话落,周柠明显感觉身后的寒意退散了许多,她不禁好奇,霍时殷喜欢被人使唤,这是什么癖好?
目送秦朗离开,周柠抬步朝店内过去。
霍时殷先一步推开玻璃门,等周柠进去,紧跟其后走进店铺里,熟门熟路的样子。
“你回老家,把那个秦朗带回去了?”
他随意坐到软沙发里,双腿交叠,摘下墨镜和口罩,好似漫不经心地问。
周柠给他倒了杯水,应了一声,眼神划过他消瘦的下巴,还有冒出的青色胡茬。
正好这时,霍时殷的眼神看来。
目光交汇,她掩饰地拿起水杯润润嗓子。
霍时殷身体僵直,阴阳怪气:“你可真行,把人往老家领,你喜欢那个秦朗?”
这话,问得她被呛了下,剧烈咳嗽:“你瞎说什么,我什么时候喜欢秦朗。”
霍时殷身体放松一瞬,起身,想要替她纤薄的脊背顺顺气,抬起的手放在半空,停下。
他带着几分揶揄:“被拒绝的人是我,你不用感到局促不安。”
面对他的靠近,周柠脑海里不自觉回想起那天一个蜻蜓点水的吻。
他的唇,凉凉的,特别软。
周柠一直知道自己是个颜控,她不确定自己是喜欢他的美貌,还是他这个人。
她有点恼羞成怒,反问:“我哪有不安?”
霍时殷但笑不语,他可是见过她对自己腹肌吞口水:“大大方方是友情,局促避嫌,是因为喜欢,周柠,这是我今天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周柠直视他漆黑的瞳孔,什么情啊爱啊,在一个理智的人看来很虚幻,没什么比搞钱更实在,在她看来,相互喜欢重要,门当户对更重要。
虽然她有了别墅,财富也在日渐累计中,但她离霍时殷还差得很大一段距离。
她思考良久:“我们之间差距太大,现在我只想好好经营包子铺,如果未来有一天我们能在顶峰相遇,如果那时候你还喜欢我,我想,那时候我一定不顾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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