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凌迦转身打开宫门,仰望天际。纵然是白日清明,于他而言,星象依旧是一样清晰。
他看见自己的红鸾星亮的彻底,他一直觉得是因为爱慕御遥的缘故。然而时至今日,他已经不再那么坚定。他想看一看那个女孩的星象,是否也和他那般,散发出全部的光芒。然而寻遍群星,他都不曾看见属于她的红鸾星。唯有他自己的那颗孤独而荒唐的亮在天际。
他有些自嘲地回了殿内,望着那个沉睡的少女,温言道:“竟是找不到你的那颗星辰,或许这一切都是幻象而已!”顿了顿又道:“亦或是我的幻象!”
终于,他吸来“流光弯刀”,待指尖灵力贯通刀刃,落刀的瞬间却还是将弯刀甩在了案几上。他施展开“铁马冰河”心法,自己化成一缕气泽,入了相安后背脊骨。
待彻底进入她的第二节 背脊处,看着眼前景象,凌迦算是彻底倒抽了一口凉气。
他从周围依稀还弥漫的气泽中感知到,这果然是顶级的灵力之源。若是相安能凭此修得术法,修为定然不在他之下。只是如今,已然一片贫瘠,连着循环四周的血液都是无比稀薄,便是骨肉亦不足正常的样子。怪不得她纤弱得好似风中枯蝶!
如此思绪的瞬间,一个黑影斜里拍掌而来,凌迦侧身避过。
对面的男子容色苍白,却是天生媚眼,高鼻薄唇,与相安极为相似。只是风姿气度里,是截然相反的模样。
若说相安是一汪碧水培育的水莲,高洁而温婉,硬是将原本极精致张扬的眉眼,收敛的平和浅淡,与人无害。那么相阙则是开在黄泉的曼珠沙华,眉眼凌厉,气质决绝,仿佛随时要毁灭一切。
“你是来带我出去的?你居然亲身进来,倒也不怕散了修为!”说话间,相阙已经又一次袭向凌迦。
凌迦仍就只是避开,只寻了个合适的空隙,施法将相阙控住了。
“你放开我,我是不会出去的!”
“若你不是少主的手足,凭你这幅模样,你现在已经毙命于本君掌下了。”
“姐……姐姐……我不要出去……我就要这里……我不要离开你……姐……”
凌迦挥袖禁了相阙的口,一手按住了他的脖颈,含着怒气道:“你好好给本君看看,看看她为了滋养你,已经羸弱成什么模样。看清楚,记清楚!”
不过片刻,凌迦感知到相安只将醒来,凝神将相阙带了出来,甩手将他扔在地上。自己则去看望相安,他测过相安脉息,索性脉象是平稳的,内里亦是一切安好。然后探上她的背脊,如他想的一样,比挥刀剖开要好像许多,基本没有收到什么损害,如此一颗心才放了下来。
第6章 穹宇托孤6
“姐姐!”
“她就是我姐姐?”
相阙站起身来,一步步走向还未彻底苏醒的女子。
“姐姐原来这么美!”
“是洪莽源少有的美人。”还在给相安施法的凌迦,笑着低语。
“你在做什么?”猛然间,相阙扑过来。
凌迦两指凝了术法,将他隔开,只继续在相安后背脊柱间施法,“设个结界,防止你哪天又想入她体内,她心太软,估计经不起你磋磨。”
“小人之心!”相阙理了理衣衫,重新走上前来
“站着别动,你身上死而复生的戾气未除,怨念又重,离她远些!”
“什么意思,那我永远都不能靠近姐姐了?”
凌迦以目示意,“把茶几上的药喝了,可以暂时压制住。若要彻底清除,容本君想想法子。”
相阙端着那盏药,只端在手里闻了闻,迟迟没有喝下。
凌迦收了灵力,将相安翻过来躺好。自己则向殿外走去,只是看着相阙那副样子,到底忍不住道:“本君的药从来只救人。若要杀你,方才在少主体内拍碎了便完!”
“你……”
凌迦也不理他,只径直向外走去,留他们姐弟二人在屋内。
禹霄宫内,白姮已经等候良久。待凌迦从外间走来,白姮迎上凌迦苍白面色,不禁吓了一跳,想上去扶一扶,却到底没有勇气。
“君上如何这幅样子,可是少主那边不甚顺利?”
凌迦定了定神,“她已经没事。本君需要在此闭关,之后回去一趟髓虚岭。你按着本君先前给你的方子,三日一次给相阙送药,好生照顾他们姐弟。”
“臣下领命!”
“还有,你仔细留心少主身体,尤其是上弦月那几日。若是微恙便无妨,若是严重,你且传信与我。”
“臣下明白了!”
“退下吧!”凌迦有些疲倦得靠在正座上,双眼微阖,已然有了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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