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复道:“我父亲真不至于。”
路涵直接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她也是真不稀罕这群男人,哪怕这群人衣衫靓丽在旁人眼底是镶了钻的金馍馍!
“别赶人呀,我们对大姜姐一片真心可鉴。”蒋翊试图用童稚玩笑的口吻转圜。
谢珃不动声色地瞪着路涵:“我们是离婚了,但她受伤, 我不至于连看几眼的资格都没有吧?”
路涵微笑着缓缓地点了点头, 很轻、很不屑:“对, 你最没资格。”
再三被辱, 谢珃已生愠意, 毕竟路涵不是姜眠,不值得他多番忍耐。
景燕宇和蒋翊见状不妙, 连忙拉手拉脚地将谢珃拖走。
单左熙也想走, 但想想还是舔着脸回头“秉持大义”地劝道:“诶, 你不觉得自己说话很过分吗?而且谢伯父他怎么可能——啊!”
路涵把文件夹朝单左熙脸上用力呼去,男人呀, 就只会体谅男人呀。
单左熙疼地哇哇叫:“你这泼妇,打人怎么能打脸?不知道我是靠脸吃饭的吗?”
路涵顿了下, 她是真得承认:单左熙跟谢珃从头到尾就是同一类人, 所以他跟自己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别说是情人就连普通朋友都无法担任!
路涵叹了口气, “单左熙,你以后还是别再浪费时间消遣我了。我们真不合适。”
单左熙起初不察,他捂着脸故作哀嚎, 有点像哄,但也透出了一丝丝不耐烦:“诶,都把我打成这样还不够?说话好听点。”
路涵沉默地看着他。
有时候无声胜有声, 单左熙的心脏莫名地被攥紧。
他嗤笑一声:“别老是乱开玩笑, 小心我当真了就有你哭的。”
“你哪时听我开玩笑?”
“算了, 好男不跟女斗。我原谅你了——”
单左熙大方地摊手,然后转身拽着谢珃:“哥,我陪你喝酒去,够义气吧?”也甭管谢珃戒酒多久,硬将他拖往市中心的酒吧街。
明明是强势的动作,但在旁人眼里看来有种仓惶。
路涵知道他是听懂了。
**
第二天,莫闫菲来替换通宵守床的路涵。
路涵揉了揉泛血丝的眼,嘱咐她就算是上厕所也给憋着,然后双手插兜就回家洗澡睡觉。
约莫下午三点左右,所有人终于等到姜眠呻.吟醒来。然而,姜眠是稍有意识就被生生痛醒来的,毕竟身上被捅了五个洞口和两手指纹被玻璃块划破都不是小事。
她睁眼看着围坐在床头的四人,路涵、莫闫菲、董雪帅……还有姜淼淼,真意外。视线再往上,瞟见还有三分之一的吊瓶,无需提醒,姜眠很识相地继续躺平。
路涵忙道:“你虽然没伤到根骨,但伤口较多在活动关节处,别乱动,安生躺几天等结痂。”
姜眠缓缓点头,安静地忍住四肢传来的剧痛。由于太痛,不用看都能感觉到伤口在哪处,是溃烂还是抽搐中。
路涵又道:“回头我跟皮肤科的黄医生要管祛疤膏,保准你连伤疤都没留下。”
姜眠忍俊不禁:“我能安全活着就够了,还怕它留疤?”
路涵嗤鼻:“你都伤在手臂大腿明显处,要真留疤了,大夏天好意思穿短袖短裤出门吓人吗?”
“……”姜眠顿了下,既然安全了就再得寸进尺的想想:“那你再帮我多要几管祛疤膏。”
还能臭美就知道没事了,众人松了口气。
姜淼淼如今跟姜眠是建立了利益性的革命友谊。
姜眠出事后被送到路涵所在的医院,有路涵照顾,她第一反应是找董雪帅问明情况,没料到这还不是一桩简单的交通事故?而路涵检查姜眠身上的创伤,虽然同个创口有被同一锐器创出的两次痕迹,但单凭这个还不能举证肇事者有罪——
毕竟法律要求证明一个人有罪,而不是证明无罪。
姜淼淼把玩着腕上的玉镯,调侃道:“杀人目的无非就五种:纠葛杀人、报复杀人、无目的杀人、激情杀人、雇佣杀人。你觉得自己是哪种?”
姜眠皱起眉毛:“我不认识他,有这人的资料吗?”
董雪帅早将手头调查的资料全部打印成纸,闻言念道:“李执,四十六岁,货车司机,已婚,有个高三备考的女儿,业余时间接单跑Uber……”
单从资料来看,这是一个跟她八竿子打不着干系的老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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