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她的面前蹲下来,认真了说:“孟孟,我的人生当中,很多事情都设下了期限,等走完这一程,我要赶往下一程,唯有在爱你这件事,我定了终生,剩下的路,你要陪着我。”
她的体态一向很好,坐着也是腰板端正,现在又端正了态度,笑意更盛:“好。”
以往简斯丞一片赤诚,对赛车圈无限向往,他很少有这么随心所欲的时候,即便当时还得兼顾着学业,再后来他心里又担着各方面的大小事,但他依然觉得自己是自由的。
如今,这里的自由眼见着到期了,他要去往下一段自由。
忽然,盛子楮破门而入,喊道:“你俩扯够没有?还吃不吃饭了?”
贺乾倚着门外的墙,唇边酿着淡笑。
……
严兮下了课才来的。
盛子楮手脚勤快,帮她把餐具过了一遍热水,又拿纸巾擦得干爽通透了才推过去给她。
严兮说:“这种事我自己来就好。”
盛子楮感慨道:“一看就是单身太久,不习惯有个人对你好。”
严兮伸手就是一掐,“记得给嘴巴上保险,指不定哪天我就刀了你。”
自从盛子楮解开误会抱得美人之后,生活中大事小事都想着她,掏心掏肺可着劲地对她好。
但严兮因为有一段时间过的事单亲家庭的生活,所以从小就独立,不是不需要被照顾,或者不习惯被照顾,而是有些事情她更愿意自己去做。
贺乾看得有趣,“你俩真是天仙配。”
孟绥而颇赞同地点点头,如捣蒜一般。
简斯丞托住她的下巴,“不知道说什么不说就是了,不用这么努力。”
今晚颇为开心,有人点了一箱啤酒。
盛子楮喝了酒就上头,一开口就离了谱,他问众人,“听说过究竟法门么?”
桌上所有人配合他,都摇摇头,且听他扯淡。
他煞有介事:“我们在一个地方,赢过,笑过,看见了自由,领略了风光,有遗憾,有荣誉,刻骨铭心,不计后果,走过这一程,得真经,入禅定,达究竟,圆满即止,功成身退。”
这话说完,所有人一齐沉默。
盛子楮举起一杯酒,郑重其事,敬一旁的简斯丞——
简斯丞背靠着椅子,问:“怎么,你这是要提前让我功成身退的意思?”
贺乾说:“真是要疯了啊,拦都拦不住。”
严兮撑着下巴,眼睛瞧着盛子楮,她挺喜欢他这样,所以只是笑了笑说:“喝这么多,大概有点伤脑筋。”
盛子楮振臂高呼:“人生有崖,佛法无量,我们要用有限的生命,去创造无限的可能,我们每一事都归于因缘和合,我们的每一步都在无限接近得道。”
严兮一早拿出手机给他录影,打算明天羞死他,一边说道:“其实你距离得道,只差一步了。”
“差哪一步?”
“剃个头。”
“……”
严兮笑道:“这么能言善道,哪个寺庙都愿意收你。”
盛子楮握住了她的手,深情款款地说:“我不是一早就被你给收了么?”
严兮吓得手机都甩飞了。
贺乾也是惊得浑身一震,赶紧抓起桌上的纸团瞧准了,用力丢了过去,“少在这儿腻歪!太恶心太腐臭了!跟谁学的你?”
严兮把手机捡起来,录影还在继续,她把摄像头对准了孟绥而,“孟孟说句话。”
孟绥而看着手机,认真想了一想,拿着茶说:“我以茶代酒,敬我们每一笔都是浓墨重彩的诗酒年华,不过分执着,转身也是潇洒。”
盛子楮忽然入了镜,佛光普照:“我敬,阿弥陀佛——”
贺乾推开他的脑门,“还疯着呢?那我敬道法自然。”
简斯丞说:“你也差不多了。”
包间里几个人还在胡闹。
孟绥而一个人去了露台,凭栏远望,外面灯火万家,上空一弦清辉。
简斯丞找了过来,问:“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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