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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落里的杜雪惊愕地看着刘医生捂着脖颈倒在叶笙身上，叶笙把他的尸体推到地上，坐起身擦了一把脸上的血，费力撬开了脚上的镣铐。叶笙向她走来，她不由自主向墙角缩了缩。
叶笙用手术刀割开她的绳子，冷声说：“想出去就闭嘴，不然你就不用出去了。”
杜雪含着泪点头，挣开绳索后跟着叶笙向外走。
她们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地下室，两人沿着台阶向上爬，终点是一间面积不大的房间，房间开了冷气。叶笙毫不费力地找到冰壶，她让杜雪帮忙打开，把内容物倒掉，又扎破塑料袋踩了几脚。她坐在地上休息了一会儿，冷笑着说：“老子的骨髓就是被扔了也不给姓叶的用，去你妈的。”她看向杜雪，“今天之后别他妈让我再见到你，不然你和里面那位下场一样。”她深呼出一口气，扶着墙壁站起来，继续向外走。
两人穿过三个房间，一路上都没人拦着，叶笙都不知道是不是该说这几位绑匪没脑子，可偏偏自己被抓住了。
到了第四个房间，叶笙心里“咯噔”一声。她蹲下身，捡起弹壳，“操他妈的，这群傻逼哪儿弄来这么好的枪。”
杜学小声说：“叶笙，你听，有警报声。”
叶笙示意她闭嘴，仔细侧耳听了听，这动静大概是她妈来了。她猫着腰带着杜雪一点一点往前走，进了第五个房间。第五个房间的出口正对着街面，她小心翼翼地探头，齐乐水站在门口背对着她，脚底下有几个弹壳。她看到街对面停了几辆警车，一排警察手里都举着枪，正对着齐乐水。站在最前面的就是姚荷，她大声说：“你把叶笙带出来让我见一面，只要她平安无事，我用我自己换她！”
齐乐水死咬着不退让，“谁知道你会不会直接抢人，那我不就亏大了！”
两方僵持着，叶笙找好角度，咬咬牙正要上前，结果不知谁的枪走火了。齐乐水躲过子弹，他打开保险栓，举枪对着姚荷。叶笙抓紧时机直接冲上前去，将手术刀刺入他后心。可是已经晚了，齐乐水连开两枪，姚荷将身旁一个没穿防弹衣的小警察按倒，自己却没躲过，子弹堪堪刺透她的胸膛。
叶笙僵立在原地，声音嘶哑地喊道：“妈！”
这时天空炸开烟花，她的声音被淹没其中。
新年到了。
姚昀推开病房门时，叶笙坐在病床边愣愣地看着窗外的雪。听见他进来，叶笙转头对他笑了笑，“哥，你来了。”
姚昀张张嘴，问：“姑姑呢？”
叶笙面上笑意未减，说：“没了。”
姚昀红了眼圈，重复道：“没了？”
叶笙点点头，“只剩一坛子灰了。明天是头七，哥哥姐姐们选了位置，在烈士陵园。小箫和叶志存他们一会儿就到。舅舅和小晗呢？”
姚昀沉默半晌，说：“我爸……公司那边出了点事，他抽不开身。我妈和小晗，她们俩被我爸送去欧洲了。”
叶笙点点头，说：“我和小箫也可以。”
正说着，有人推门进来，两人向门口看去，正是叶箫和叶志存。
叶笙笑着跟叶箫打招呼：“来了。”
叶箫走到她床边，看着她左脸上的纱布，一句话都没有说就开始掉眼泪。
叶笙伸出裹着绷带的左手擦去她脸上的泪珠，温声说：“没事，我还在呢。”
这时又有人推门进来，是裴舒他们。叶笙叹口气，说：“我就是左手受了点伤而已，用不着这么隆重吧。”
等这几波人都走了，叶笙躺在床上，拿出手机，打开与何予的聊天界面。她删删减减，最终还是没有发出消息。她收起手机，用被子蒙住自己。
姚荷的葬礼办得还算是隆重，局里面能去的人都去了。叶笙站在最前面，捧了她的骨灰。她亲手把骨灰坛放进墓穴，看着旁边的人埋了土，又立了碑。叶箫在哭，姚昀在哭，身边的好多小警察也在抹泪，独独她只是红了眼圈。那个被姚荷护着的小警察哭的最惨，他早就对叶笙道过歉，此时仍旧在说着对不起。叶笙拍拍他的肩膀，笑着说：“别哭了，我妈救你不为这个。”她转过身去，向所有人鞠了一躬，直起身来说：“今天谢谢各位哥哥姐姐叔叔阿姨，谢谢你们送我妈最后一段路，谢谢。”
警局的人陆续走了，原地只剩下叶笙姐妹俩、姚昀和叶志存。
叶笙说：“你们没有什么想说的话就先走吧，我再跟我妈说几句话。”
叶笙坐在墓碑前看着三人的背影，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和一个火机。她点了一根放在墓碑前，又点了一根叼在嘴里。她猛地吸了一口，被呛得不住咳嗽。她把烟和火机都留下，拍了拍石碑，说：“姚警官，您最喜欢的牌子，别省着抽，不够了就跟我说。姓叶的和姓齐的没死成，不过据说能争取个无期，您在天之灵保佑一下吧。我哥他们，还有小箫，都挺好。行了，我走了，有空来看看我。”她吻了墓碑，抹了一把眼睛，一步步向出口走，一下也没有回头。
☆、自囚
叶笙第二天很早就醒了，好久没晨练，她出去跑了几圈回来，洗了个热水澡，把何予提前准备的牛奶和零食丢进书包里，打车去上学了。她怕热，校服里面只穿了一件衬衣。车上暖气足，她忍不住解了几颗扣子。出租车司机看了她一眼，尴尬地说：“姑娘，你的脖子不冷吗？”叶笙对着镜子看了看，她没刻意去遮这些印子，也懒得掩盖，笑了笑说：“不冷。”司机不再说话，专心开车。
她难得做了第一个，不对，第二个走进教室的人。娄一听到脚步声，抬头看到是她，露出震惊的表情。
叶笙完全无视了他，径自到自己位子上去。
七班的人陆续走进教室。安唐说叶笙请了病假，看到叶笙的人一个个都没忍住走过来问她近况。然而，当他们走近时，所有人都清楚看到了她左脸上那道长长的伤疤。叶笙长得好看，平时也爱美，现在脸上却有了这道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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