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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似猫
宁城难得下了雪。
何予吃完饭回宿舍，在楼下捡到了一只小猫。小猫全身上下脏兮兮的，叫声也越来越微弱，看起来马上就要死了。
何予伸手抱起那只小猫，回宿舍后先喂了它一点水，再拿温水给它洗澡。洗干净之后他才发现，这只小猫一双异瞳，通体雪白，颈上还挂了名牌。小猫亲昵地舔他的手指，他挠了挠小猫下巴，小猫发出呼噜声。他拿来火腿肠喂小猫，小猫先是看了看他，咬一口肉肠。它每每下嘴之前都要先看看何予，好像是怕何予又丢掉它。
看着小猫频繁抬头看他，何予轻声说：“你也没人要了吗？”
二立冬
“今天就先这样，记得做完这两页习题，下周我来检查。”叶笙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挎起背包准备离开。
这一家人姓张，叶笙已经在这里带了三个月的家教。
张夫人从厨房端了饺子出来，“今天立冬，小叶留下来一起吃饺子吧。”
叶笙还赶着去下一家，便婉拒了她的好意。
张夫人又从厨房里拿了个保温盒出来，硬塞给叶笙，“自己家做的糖炒栗子和烤红薯，你拿着路上吃。”
叶笙接过，道谢后便离开了。
冬天白日短，等她从另一家出来时，天已经黑了。她一边呵手一边向地铁站走，脑子里回忆刚接到的翻译任务。地铁站就在校门口，她出了站才看到外面已经飘起了雪花。她向宿舍走，路上都是拿出手机拍照的学生，大多三三两两结伴而行，即便是落单的也正和别人通话或发讯息。叶笙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没有信息，也没有未接来电，她只好悻悻地把手机收回口袋。
天气实在太冷，她路过超市时还是决定进去买些吃的。
“请问现在还有关东煮吗？”叶笙看了看盖着盖子的锅。
老板头都不抬道：“卖光了。”
叶笙要了杯热豆浆，找了空位坐下。她拿出保温盒，剥了两颗栗子吃。
大概是红薯和栗子的味道太香，旁边的男生忍不住出声道：“同学，你的栗子可以分我几颗吗？这鬼天气太冷了。”
叶笙喝了热豆浆，身体已经暖和起来，也不感觉饿了。她赶着回去做翻译，便把保温盒推给男生，“送给你了，立冬快乐。”
她戴着口罩和帽子，只露出一双眼睛。男生愣愣地看着她，“同学，我们是不是见过？”
叶笙挑眉道：“同学，你这搭讪方式也太老土了。”说完，她转身走了。
胡燕然一边剥栗子一边沉思，难道刚才真的是他认错了？
他等了一会儿，终于等到和他约在超市见面的何予。
何予要了杯热豆浆，坐在他旁边慢慢喝。
胡燕然问他：“你刚才有没有碰到一个穿风衣戴帽子的女生？”
何予回忆了一下，“我碰到好几个，你说哪位？”
胡燕然观察着他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予哥，我和你说个事儿，你别激动。我刚才好像看见叶学妹了，这栗子就是她给的。我感觉她的眼睛，和她的说话风格都很像叶学妹。尤其是她的眼睛，和你屏保那张照片简直一模一样。但是......她好像不认识我。”
何予的手顿住了，“她什么打扮？往哪个方向去了？”
胡燕然拿走他手上摇摇欲坠的豆浆杯，“就是穿风衣戴帽子啊，我也不知道去哪个方向了，不然我问你做什么？算了，你当我没说过吧，现在去找肯定是找不到的。”
何予垂眸，“嗯”了一声。
胡燕然拍拍他肩膀，“京大巴掌大点儿地方，迟早能碰到的，别想了。”他转移话题说：“何总，抓紧时间，今晚再做不出方案，明天导师该抽咱俩了。”
何予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拿出电脑，打开文件，两人开始写方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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