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夫人为何连我的骨肉也不放过!”谢儒重重的将茶杯摔在地上,陈氏吓了一跳,脸色惨白,辩解到:“老爷,老爷,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谢儒的眉间一片怒气:“被你收买的和贵都承认了,是你让他在荣儿的饮食中动了手脚,才导致荣儿滑胎!你,你还敢狡辩!”
陈氏跪在地上,抓着谢儒的袖子:“老爷,老爷你要冤死我啊!我,我虽然嫉妒老爷宠爱徐姨娘,可是也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啊!老爷,我对你情深义重,怎么会舍得害你的骨肉?!想当初,我们太师府……”
谢儒不耐烦的推开陈氏,怒声到“你住口!怎么,又要用太师府压我?大长公主前年去世了!没每人护着你了!早些年,你在家里兴风作浪,手上沾了几条人命,你心里没数吗?我以为你出身高贵,一时娇气才做出这种事,可是现在……”谢儒一脸怒气,指着陈氏,颤抖着说:“现在你连我的骨肉都害死了!”
陈氏哭哭啼啼的说:“老爷,我真的不知道啊!老爷!”
这一夜,谢儒与陈氏在争吵中度过了。陈氏的表现就四个字:抵死不认。谢儒气的要命,却无可奈何,从华安堂出来后,直奔梅雅轩去了。
第二日,谢莲辰早起去给老太太请安,刚进去,只见四周传来一阵议论之声,几个小姐少爷对着谢莲辰指指点点,不知在说些什么。谢莲辰镇定自若的走进去,对老太说到:“孙女给祖母请安。”
老太太温和一笑:“辰儿,坐吧。”
三小姐谢莲悦忽然开口说到:“昨天晚上,听华安堂那边闹了一夜,不知在闹什么啊?我都没睡好。”说着,她还轻轻揉了揉太阳穴,一副疲倦之态。
三少爷谢弘如大大咧咧的开口,“我听着仿佛是老爷夫人吵架了。”
此言一出,堂里一片寂静,老太太漫不经心的看了谢弘如一眼,目光之中颇有深意,谢莲辰握着茶杯的手攥的更紧了些,但是面上却不动声色。
谢莲慕噗通一声笑出来,打破了沉寂:“三妹听错了吧,老爷和夫人一向要好,怎么可能会吵架。”语气中尽是讽刺之意。
谢莲辰淡淡的反击:“谁不说呢,二妹如此心宽,弟弟都死了还能笑得这么开心,咱们可真是学不来啊。”
谢莲慕脸色一黑,正要开口骂回去,老太太却制止道:“好了!都不许吵了!辰丫头,你这个做长姐的怎么与妹妹说话呢?”
谢莲辰站起身来,低头认错:“祖母说的是,孙女知错了。”
老太太点了点头,然后说到:“家里刚没了孩子,你们这些日子穿衣打扮要格外素静些,知道吗?”
“知道。”一屋子人回答。
出了老太太的万寿居,谢弘轩走到谢莲辰身边,低声问道:“母亲做的?”
谢莲辰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的同胞弟弟,慢悠悠的开口:“我说不是你信吗?”
“不信。”谢弘轩回答的很干脆。
“那不就是了,何必出口问我?”谢莲辰转身就要走,谢弘轩拉住了她,说到:“姐,我觉得母亲这次有点过分了,我做儿子的不好说她,你在一边多说说她,她太鲁莽了,伤天害理,不合礼法啊!”
谢莲辰知道自家弟弟的性格,于是拍了拍他的手,笑着说道:“行了,我知道你的意思。内宅妇人的弯弯绕绕你不懂,快要考试了,仔细复习吧,小心父亲考你功课。”
谢弘轩微微一笑:“确实,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还是远离些好。”
谢莲辰瞪了他一眼,谢弘轩转身离开了,对这个早熟的弟弟,她疼爱却又无可奈何。
宫花
回到华安堂,陈氏正躲在云妈妈怀里哭,谢莲辰叹了一口气,本想进去,却又止住了脚步,徐姨娘生生没了一个孩子,以她的性格手段,必不会就此罢休,日后定是会有什么举动,这些,还是先别让陈氏知道的好,免得她又着急上火惹出什么事来。
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谢家的小姐们终于能开始打扮了。这日,来万寿居请安时几个姑娘都穿的花红柳绿,老太太看着下面的一众孙子孙女,笑着说道:“这一个月苦了你们了,今日找了珍宝阁的人来定做首饰,你们都看着挑一挑吧。”
谢莲辰连忙笑到:“祖母,这可巧了。前日,孙女刚从外祖母那里得了一盒宫花,都是宫里的新鲜花样,用绒娟布做的,瞧着很是好看,今日特意带来给妹妹们分享,没成想咱们想一块去了。”
老太太看着她盈盈的笑脸,没有说话。
谢莲辰吩咐苏韵打开沉香木盒子,里面摆着一长条艳丽绝美的宫花,一看就不便宜。谢莲慕暗暗咬牙,嫉妒的怒火几乎快要喷出眼睛,谢莲悦看着宫花,面色很不好看。就连几个少爷,也都沉默不语。
待众人散去后,李妈妈扶着老太太坐下,有些试探的问道:“老太太似乎有些不高兴?”
老太太疲倦的摇了摇头,“没有。辰丫头今日带来的这一盒宫花,可把一屋子的人吓了个不轻。宫中物件,何等尊贵!咱们这大丫头是在变着法的提醒我们,她娘是皇室血脉,金枝玉叶,尽管太师府落没了,可是当今圣上是当年大长公主的兄弟,咱们轻易不能得罪她娘。”
李妈妈惴惴不安:“当年老爷与陈家联姻时,您就说过此事不太妥当,是否就是害怕媳妇娘家势大,压的我们没有地位?”
老太太喝了一口茶,微微闭上眼睛:“也不全是。虽说太师府落没了,可好歹还有一个郡主娘娘苦撑着,以前倒是还好说,如今宫中一有什么变故,这些个皇亲国戚首当其冲都要受连累,咱们一个小小四品官之家如何担得起天子之怒啊!”
李妈妈给老太太揉了揉肩膀,“老太太多虑了,我瞧着咱们大姐儿好得很,模样品性样样出众,她是断断不会有这般念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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