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谢长安又到:“你也且宽心,好歹你家还有个郡主娘娘撑着,我瞅着辰儿和弘轩越发进益了,将来何愁没有好日子过?等弘轩科考完,到时候我让我家王爷多向陛下举荐弘轩,必得让他谋个好差事,还有辰儿,这丫头是我心中最疼的,比我亲生的淑儿还疼些,我岂能亏待了她?届时,我为她寻一高门良户,让她嫁过去,荣华富贵,一生平顺,孩子们都开花结果了,你也不必再操劳了,眼瞅着陛下也快没有日子了,到时候,新皇登基,我家王爷就得去藩地了,大不了让兄长谋个外放官,你们一家子随着我去誉王藩地,你且来我们王府住着,这家里的大小事一概不理会,安心享福就是了。”
陈氏看着谢长安娇美柔和的脸,微微动容:“长安,幸亏有你,谢谢。”
谢长安微微笑到:“一家子,不说生分话。”
陈氏神情忽然变得有些憔悴,她看着谢长安,有些犹豫的开口:“长安……我……有件事,我一直瞒着,谁都不知道。”
谢莲辰皱了皱眉头,越发仔细听着。
“我……我娘她……她只怕快不行了。”说着,陈氏用帕子捂着脸,低低的哭泣起来。
谢长安和谢莲辰都是一惊,谢长安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陈氏:“郡主?怎么可能?京城一点风声也没有,怎么瞒的这么严实?”
陈氏抿了抿嘴,擦干眼泪,哽咽着说:“我家的情况,你也知道,娘怕万一有一日她不成了,我和姐姐会在夫家受气,因此一直瞒着,我也瞒着孩子们,我祖母大长公主前年去世了,爹也没了,若是娘再有个三长两短,我娘家恐怕只剩下个空套子了。”
谢莲辰张着嘴,半天发不出声音。外祖母,外祖母不成了?怎么会这样?
随后,又听陈氏说到:“长安,我过段时间想让辰儿和轩儿去王府住上一阵子,我在家料理干净这些事再接他们回来,免得他们小小年纪被我牵连。”
谢莲辰想也没想的冲了进去,大声说到:“娘说什么牵连不牵连的,我是娘的嫡亲女儿,自然全心全意为娘着想,怎会怪娘?”
陈氏和谢长安看见她进来,都是一惊,谢长安站起身,拉着谢莲辰坐下来,叹了口气说到:“你都听见了?”
谢莲辰眼眶微红:“听见了。”
谢长安摸了摸她的头,“好孩子,且与姑姑去王府住一段时日,前些天,淑儿还念叨着你这个表姐呢。”
谢莲辰看着陈氏,有些犹豫,陈氏轻轻点了点头,谢莲辰也知道这件事陈氏怕是不肯让她插手,于是便同意了。
启程
大概两个月后,谢弘轩便跟着谢莲辰去了王府居住,马车上,谢弘轩沉默不语,随后才抬起头,有些纠结的问道:“为……为何?”
谢莲辰看着弟弟,叹了口气,悄声说到:“外祖母怕是不成了。”
谢弘轩瞪大眼睛,也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谢莲辰握了握他的手,“母亲怕我们受牵连……外祖家的情况你也知道,若是外祖母没了,咱们陈家就真的只有空套子了,到时候母亲和我们……”
谢弘轩白净俊朗的脸上闪过一丝焦急“那我们更应当留在家里帮衬母亲!”
谢莲辰抿了抿唇,又说到:“我何尝不想?只是母亲说什么也不肯。”
半个月后,郡主突然去世了。这个消息一传出来,京城之中人人惊讶,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郡主就没了?
谢家,万寿居,老太太与谢儒正在谈话,屋里弥漫着檀香的气味,清幽雅淡,只是两人的面色都不太好看。
还是老太太先开口:“郡主没了,这事,你打算怎么办?”
谢儒犹豫了片刻,随后开口:“这些年,儿子对陈氏已忍无可忍,不如找个时机,趁早发作了她。”
老太太摇摇头,满脸不赞许:“不可。郡主刚去世,我家就发作她女儿,要是传出去,我谢家如何在京城立足?若是传到陛下耳朵里……说到底陈氏的祖母是陛下的长姐,陈氏也算是皇家血脉金枝玉叶,我们轻易动她不得。”
谢儒低着头,问道:“母亲的意思是……”
老太太沉吟片刻,随后说到:“过段时间,找个由头,让她去寺庙里住上一段日子,你趁着这时候好好整顿一下家里,剥了她手里的权,她也就翻不出什么花来了。”
谢儒有些犹豫,试探着开口:“可是辰儿和轩儿……”
老太太微笑着说:“这你不必担心,辰儿和轩儿都是你的亲骨肉,与我一脉相承,我不会亏待他们的。”
谢儒这才放了心,对于这两个嫡子嫡女,谢儒还是很满意疼爱的,只不过比不上徐姨娘的一双儿女罢了。
谢儒叹了一口气,然后说到:“陈氏是我明媒正娶回来的嫡妻,我何尝不愿与她白头偕老,举案齐眉,可是……”想到这,谢儒有些愤恨的说到:“她入府第一年,苏姨娘对她讲话多有不敬,一个月后,苏姨娘就暴毙在家中,后来辰儿出生,洗三的时候,因为小丫头打来的水热了些,烫着辰儿一下,她就生生杖毙了那丫头,随后太师府没落,导致她手头银钱不足,她便偷用府里的公款,被大管事发现后,她又害死了大管事一家四口人,如今,再加上荣儿腹中的骨肉……不知多少人命搭在了她身上!我断断容她不得!”
老太太微微颔首,轻轻叹气:“如今郡主没了,太师府总归算是完了,寻个理由稍稍处置一下陈氏,也算是出了这么多年的一口恶气。”
谢儒毕恭毕敬到:“母亲说的是。”
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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