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估计哪怕霍氏用再大一些的锅,加了五斗米一斗麦进去,熬出来的粥恐怕也不是赈灾的粥。
背后到底真相如何,只需找五年前施粥时协从过的人来问一问便知。
这件事乔芝没办法,只能寻求侯夫人的帮助。不过在去金玉苑前,乔芝又仔细看了一遍账册。将册中记载的五年前的米价记在了心中。
因为大房的动作陡然变多,乔芝再一人去找侯夫人容易引起霍氏的警惕。为了掩藏动静, 乔芝特意等裴承赫从军营回来, 两人一同去金玉苑。
回到家中的裴承赫听乔芝说有所发现, 当即蹲下身抱着她的腿将人举起来转了一圈。
这样可比打平了抱更吓人, 乔芝不得已抱着裴承赫的脑袋免得他抱不稳把自己摔下来。
放下人后,裴承赫扬了眉夸道:“厉害还是我芝芝厉害。”
“世子莫要再夸了, 还不是你先发觉的?”乔芝理了理被他弄乱的衣裙,走出屋内唤人摆膳。
用完膳后又坐了许久, 待天色渐暗时两人才往金玉苑去。
着人通报后进到里屋,见裴锦玥正陪着侯夫人说话,乔芝与裴承赫走到跟前见礼。
裴锦玥站起身来见过哥嫂,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 就听侯夫人说。
“锦玥, 你去找姐姐妹妹们去。母亲跟你兄嫂有话说。”
裴锦玥纳罕:“这是我嫡亲兄嫂,有什么话是我不能听的?”
裴承赫都多久没逗妹妹了,笑道:“你不能听的多了。难道我们给你选夫婿你也要听?”
“什么呀!”裴锦玥顿时羞愤不已, 捂着耳朵摆头道,“娘亲,你看哥哥他又欺负我!”
虽然三人并不是谈论裴锦玥的婚事,但是用这个理由赶女儿走是挺合适的。侯夫人笑了笑道:“你哥哥说的没错,总之不是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儿该听的。”
母亲和兄长都这样,裴锦玥又看了看乔芝,见她信赖的嫂嫂也但笑不语,顿时羞得一甩袖子就跑出房门。
裴锦玥走后,侯夫人又屏退了一干人等,只与世子夫妇二人说话。
随后,乔芝细细将她的发现讲给侯夫人与裴承赫,包括霍氏在账册上记载的米价。
听完乔芝所说,侯夫人深深点着头道:“果然如此。”
乔芝继续解释,“现在这一切还都只是我的猜测,只有知道当时施粥所用锅的大小、以及粥的浓稠,就能确定下来三婶娘的账面是否真的有问题了。”
这些事侯夫人都是知道的,她接话道:“锅就是寻常的大铁锅,下人厨房里用来炖煮的,装得最多的大锅。施的粥也是稀一些的粥。”
之前乔芝想的是小厨房灶上的锅,侯夫人说是炖煮的大锅。看来只是锅比乔芝预计的要大些。
除此之外都是没想错的。善粥确实是稀粥。
裴承赫总结道:“所以霍氏极有可能是记着价格高昂的粳米,以陈年低价的米充数,再降低每锅中投入的米,然后将其中省下来的银子吞入了自己的荷包。我觉得芝芝这个推算很靠谱。”
“世子,母亲,我今日令扶风榭小厨房的管事煮了一锅粥。”乔芝望着他们,慢慢说道,“据小厨房管事周妈妈所说,煮一锅粥,粳米下四斗、籼米下三斗。晚膳时给我呈上来的粳米粥很是浓稠。所以如果要确定账册是否有假,最好是用当时施粥的锅煮一次五斗粳米加一斗大麦的粥出来,但凡粥的浓稠对不上,咱们就可以确定了。”
裴承赫点头赞同,“我赞成,就先按照账册记录的来试试,确定账册本身不对,后面的事才更有根据确定。”
“但是这件事不能在侯府中试验。目的太过明显。”侯夫人接话。
乔芝正犯难,就听裴承赫说:“这还不简单,我日日都出门,交给我吧。施粥时我也看了,我记得锅有多大。”
有裴承赫出手,侯夫人和乔芝总算放下心来。
承诺办事的裴承赫第二日从军营走后没有立即回府,而是花了银子买通一家小酒楼试验了一回煮粥。直到天黑后才回府。
乔芝一边缝着袜子一边等裴承赫回来,袜子缝了四对,才等到裴承赫踏着月色回来。
他一进房,看见乔芝又在做针线活,立即道:“芝芝,你又晚上做针线,容易坏眼睛。”
乔芝把袜子递给他,解释道:“做这个不费事,世子你现在每日操练,费袜子,我就给你多做几双备着。”然后看向春雨道,“你们先下去歇歇。”
这便是主子要独处的意思了。春雨心里明镜似的,便带着屋里两个丫鬟出了房,还带上了门。
房里只剩两人后,乔芝看向裴承赫,“世子,怎么样?”
她说的同时,裴承赫就解下了腰间佩的一个囊袋,拧开盖子递到她手上。
乔芝接过闻了闻,原本装酒水的囊袋,发出了一股米粥的清香。
裴承赫从一旁放壶碗的托盘里取了一个倒扣的茶碗摆在乔芝面前,然后乔芝就顺手倾泻囊袋,将粥倒在了茶碗中。
粥里有煮开的白米与大麦,白黄相间、浓稠绵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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