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妈妈的视线像是挪不开了,大福也不知道什么意思,便指了指家里,“阿姨,您家电闸在哪儿啊?我去看看什么问题。”
陈妈妈又看了会儿才给大福指明,电闸就在客厅的墙上。大福还是用手机照着进去,在冰箱的旁边看见了闸门,而踮脚一看,一眼就找到了症结。
“阿姨,就是跳闸了。家里是不是用了什么大功率的电器啊?”说着,大福就把总闸重新推了上去,家里瞬间亮了。
陈妈妈走进来,皱眉一想,“哦,要么就是陈昭给我们买的那个什么油汀取暖器,费电,但又不让我关。”她笑着给大福倒了杯水,“小齐,麻烦你了哦,我本来是让他自己回来的。”
大福礼貌接过,左右看了看,没有其它异常,“陈昭不让您关是孝顺您,毕竟嘉海冬天是湿冷。
所里这段时间很忙,他们连吃饭的时间都得挤着用。我是内勤,稍微好点,赶巧下班就来了。”
“不管怎么样,阿姨都得谢谢你。”陈妈妈还是很客气,目光里透着欣慰,“陈昭他爸呢是个铁路警察,一周才回一次家,有时候陈昭再用不上,我还真是找不着人了。”
大福只清楚卫俨的家庭情况,没想到陈昭的父亲也是个警察。而所里父子或兄弟都是警察的例子也还有。这些把警察当做家族事业来经营的家庭,其实真的很值得敬佩。
想到这儿,大福从包里掏出便签条写下了自己的电话,“阿姨,您以后要是再有什么事,可以直接找我,我一般都能抽空。”
陈妈妈自然不好意思接下,但大福很坚持,直接把便签贴在了冰箱上。可这一贴,倒让她的目光定住了。冰箱上还贴着许多家庭照,其中一张泛黄的老照片很有意思,是两个穿戴一样的婴儿。
“阿姨,这是陈昭小时候吗?哪个是他啊?长得像双胞胎一样。”她一时好奇,笑着问了句。
“左边那个是他,另一个,”陈妈妈走近了两步,但脸色明显消沉下去,“陈昭应该没跟别人说过,他本来是有个双胞胎妹妹,但没养过一岁,先天性心脏病。”
大福只是觉得孩子很可爱,随口一问,没想到就揭了人家的伤疤。她忙就道歉,甚至鞠了一躬,可陈妈妈又笑了,拉住她的手道:
“虽然忘不掉,但也过去二十多年了,没办法的事。只要陈昭好好的,我和他爸也算有个盼头。小齐,你别往心里去。”
不来这一趟,大福只以为陈昭成天嬉皮笑脸的,是个无忧无虑的人。现在看来,许多人都是各怀伤痛,却选择了乐观生活。
“阿姨,以后您别跟我客气,我电话24小时不关机。”千言万语还是汇成了这一句话。
……
离开陈昭家已经将近十一点了,但没什么急事,大福也不想再花几十块打车回去。想了想,地铁还没停运,而最近的地铁站就在卫俨家小区和平佳苑的路口。
十分的路程,大福想着反正要经过卫俨家,不如就问问他下班了没。但电话拨过去两遍都是占线,应该是还在忙着。她也理解,收起手机继续往地铁站走。
“哟,齐大福,真是冤家路窄啊。”
大福已经走到上回的烧烤摊了,过了马路就是地铁入口。可这时,有个人与她擦肩而过,又忽然叫住了她。声音有点熟悉,面孔更不陌生:
“周小姐,我这次可没惹着你吧?”周小姐就是周雪。
周雪拖着行李箱,像是刚从外地回来,但脸上却毫无倦色,仍是傲慢张扬的样子,“我没说你惹着我呀,我只是回家路上看见个熟人,打个招呼都不行?”
“那现在打过招呼了,我先走了。”大福无意跟她多费口舌,说着就要过马路。
但周雪又适时地说道:“你应该还不知道吧?我也住在和平佳苑,我们家和卫俨家一向很亲近。你这是刚从他家出来?卫俨怎么都没送送你啊?”
大福只知道周雪和卫俨是高中同学,也从没问过两人的往事。而先前听周雪说“回家”两个字时,大福也没多想,这时便才意识到,原来他们两家渊源不浅。
“我和他的事就不劳你操心了。”虽然心里不舒服,但她也知道周雪是有意挑拨。
“难道卫俨把你一个人丢这儿又去忙案子了?”周雪像是没听到大福的告诫,继续找话说。
“他一直在忙工作,我也没有去他家,可以了吗?周小姐!”
大福难免有些烦躁,但周雪心思犀利,听了这话,眼色一动,又作出一副疑惑的神态:
“这不可能啊!我刚才还跟他打电话呢。他说他早就下班了,还要去机场接我,我已经打到车了才没让他来。”
卫俨的电话一直无法接通,难道竟是在跟周雪通话吗?
……
卫俨开着车平稳地行驶在路上,副驾驶位坐着赵永平,车也是赵永平的。他们刚从市局办完事出来,原本赵永平是想直接送卫俨回家,但卫俨坚持先送他,而且还不要他开车。
这情形要是放以前,卫俨只是因为尊重领导,而现在,还多了一重原因,巴结未来大舅子。虽然赵永平尚不知情,但也看出来这小子有点奇怪,终于忍不住问他:
“你家就离市局两条街,干嘛再绕一遍?都几点了!”
卫俨只是保持微笑:“我不急,我又没结婚,家里也不用我管。再说了,送完您我顺便回所里取车。”
赵永平还是觉得这个理由不正常,“你这意思是,工作了就成天野在外边啊?你爸妈白养你了?你那车放所里还怕丢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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