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水钻》作者:小央
文案:
1
众所周知,富过三代的家族里,晚辈没资格决定自己的婚姻。
谈论起对未婚夫的看法,南舒雨总是单方面有很多牢骚可发。无聊到直男癌的迟钝,近乎温驯的百依百顺,面对她耍赖也只回答“我会改”的乏味,但最后,收尾的话终究只有一句——“还能离咋地,凑合过呗。”
直到有一天,她得知自己是真假千金中的假千金。
朝夕相处、同床共枕到麻木的人,原来本不该是她的所有物。
南舒雨连夜跑路,却被聂经平人赃俱获抓了个正着。
“就这么点钱够你用吗,”他问,“为什么不花我的?”
2
对家中事务向来兴致缺缺的聂经平突然一反常态,态度强硬地投身于工作当中,几年不到便取得佳绩,将继承权牢牢抓在手中。
朋友问起来,回答却只有寥寥数句。“因为这样就没人能管我和谁结婚。”他说,“未婚妻的命令罢了。”
#
9岁的时候,他们就知道自己会和对方结婚,生子,共度一生。成人礼上,他送给她的礼物是一块价值四百多万美元的墓地。“到时候我们就葬在那里。”他们是这样约定的。
*女王×舔狗
*青梅竹马/老夫老妻烧房子
**雷点众多请注意*
内容标签: 豪门世家 婚恋
搜索关键字:主角:young&rich&beautiful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天凉了,不是我破产就是你破产
立意:不畏磨难
第01章 玻璃(1)
作者有话要说:
**重复提醒:有很大的雷
不明白广义c的定义,不太好排。劳烦大家自行避雷
没有删除任何骂我/骂这本书的评论
给大家带来不愉快我很抱歉,希望这是一篇给能读下去的人带来积极情绪的小说
*
恨天高、猫眼墨镜和皮草外套是南舒雨出场的标配。
她是容易招人羡慕的类型,长着一副美而有攻击性的面孔,家里又有钱。习惯眼光上挑地打量人,一副看不起所有人的德性。
当她踏入合作拍摄广告的现场,总归先要挑剔一番,从模特本人和模特卡不符到饮品为何是红茶,再从音乐是电子乐到地毯怎么有静电。
拍摄裸露镜头期间耽搁太久,总有高层进进出出。门响了又响,做过美甲的手指交替敲打抱拢的手臂。不耐烦在积累,终于抵达临界点,南舒雨猛地回过头,皱起眉来先一步数落,不管对方比她年长多少,也不论对方身处何等位置:“假如你们坚持要继续这样把门开开关关,就为了来看女人不穿衣服,那我合乎情理对你们的专业性和贵公司的犯罪率提出质疑。只要我想,就能把在座各位全炒掉。你们大可以试试看。”
她起身,傲慢地抱起手臂往外走。助理跟上前,做好为她推门的准备。刚刚的模特儿却披着外套冲出来,颔首忱挚发表感谢:“谢谢你帮我解围。”
南舒雨所做的仅仅只是上下扫视一遍,板着脸无差别地咄咄逼人:“少在这里装模作样。我进去的时候你学我走路了吧,还和旁边的经纪人偷偷笑了不是吗?滚开。我最讨厌穷人。”
不顾对方诧异的视线,她毫不留恋,扭头继续往前走。
车门已经打开,上车后又皱着眉抱怨了一句香氛,她用手帕掩住脸,夸张地做出干呕状:“像凉茶料放在尼龙袜里穿了三天的味道。”
南舒雨挑剔的毛病乃是与生俱来,从小就被宠爱到大,包括在恒温泳池游泳的活动在内,手连冷水都不碰。偏偏她身边也尽是些纵容主义,为首的毋庸置疑是男人。那就不能不提聂经平。
聂经平是南舒雨的未婚夫,这并非他常用的头衔。硬要说的话,联姻必然是门当户对,但在国际学校时,他的外号是“robot”。最后一个t不发音,用的是法语的读法,最初这么叫他的是南舒雨。他长得像机器人,做事也像机器人,成绩更是好得像个AI,缺乏神情的脸英俊得有些木。
他们订婚是在小学。九岁的时候,南舒雨那个永远偏爱二十岁混血儿的祖父介绍他们的婚约,聂经平那对出了名各玩各的父母也在场。他们的感情观不健康,人对爱情与婚姻的学习多半来自后天。就算被宣布要和非洲大象结婚,南舒雨也有自信不为所动,静静吱一声“ew”就接受。更何况,她已经见惯了年轻又鲜活的肉-体想从祖父这算计点什么,却被干净利落毫无反抗之类收拾掉的场面。
聂经平也差不多。他的爸爸是双性恋,身边男女络绎不断。妈妈为了男明星曾经闹过私奔的丑闻,以至于“真爱”、“苦命鸳鸯”至今是他们家的中文屏蔽词。
某种意义上,聂经平和南舒雨很像。非要说的话,长相与气质都不同。都是俊男美女,南舒雨更锋利一些,也更尖锐一些,她总能无所顾忌地得罪一大片人,即便事后要道歉,也只梗着脖子略微低头,下次绝不吸取教训。聂经平则完全是好好先生,表情镇定自若,措辞条理清晰,纵然遇上父亲差点带回私生子分家产的情况,他也能以平常心对待。相似的地方大约还是气质,不论嚣张跋扈,还是游刃有余,多少都算高高在上的一种。
学生时代,他们总是在一起。总是如此。
聂经平对南舒雨百依百顺,这绝对是助长她挑剔的重要因素。她发脾气,他全盘接收;她下命令,他尽量去办;她大笑,他也稍微笑笑;她大哭,他便把手覆到她肩膀,俯身低低地说:“你想喝点什么吗?”
她的确会想喝一点冲淡的热威士忌。
值得一提,南舒雨的另一个缺点是偏执。她自己不认为这算什么,南舒雨的头脑算不上顶尖聪明,至少不像她那位八岁就在一起的男朋友。高中的保送奖,她是凭出版了一本西班牙语小说加的分,当时还参与了互联网投票,得票低到她否认自己知道此事。天资上的欠缺,必须靠蛮力来弥补——她始终是这么认为的,也时常用这种方式解决问题。正因为误打误撞还能过关,导致自尊心堆积得越发高,末了到不轻易接受违抗的地步。
大家难免对她会有怨言。
也有朋友会私下对离她最近的聂经平说:“你一定很不容易吧。”动机是挑拨还是单纯嘴巴闲着尚未可知,但聂经平从未流露任何不满,一次也没有。就算南舒雨在发现他们在议论自己后大发雷霆离场,聂经平也只默默弯腰捡起她丢下的真丝手套,回头向诸位道了晚安才走。
他们感情很好,所有人都会这么说。
也可以说般配。毕竟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同样很难得。
敬请理解,老夫老妻尚且有倦怠期,更别提从八岁开始就要开始冲击金婚银婚钻石婚的年轻男女。
大学时,聂经平和同班同学漫步校园外。跑车飞驰而来,降下车窗,露出南舒雨那张被墨镜遮盖大部分的脸。
“她是谁?”她冷冰冰地问。
“哦,舒雨。介绍一下,这位是……”聂经平没能把别人的名字说出来。
南舒雨把他被折断的高尔夫球杆从车窗塞出来,一根接一根,有点仓促和狼狈,但她仍刻意展现出气定神闲:“我可以给你自由。捆绑不利于长久,你说是吧?”
聂经平有过一段不算长的停顿,他望着她:“舒雨?”
“但是要相互报备,没问题?”
他笑了一下,她权当做答应。于是跑车疾驰而去。
南舒雨难受得要命。
假如聂经平真的发女生的照片给她看,顺便声称那是他的情人,那她一定会伤心至死。南舒雨承受不了,光想象就心碎了。她问过他的初次性体验,他不假思索就说了,在初一,对象是他的家庭教师。她叹了口气,他却一点也没察觉。
他们无数次那样靠近,呼吸对方的呼吸也习以为常。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是天造地设的情侣,young& rich& beautiful。但现实是她把男人的照片给他看,答应其他人的约会,他也只点点头,甚至笑一笑。
南舒雨捧住聂经平的脸,迫使他看向自己。她吞咽了字句,随即问:“你爱我吗?”
他看着她的眼睛:“不是早就决定好了吗?”
“你爱我吗?”她亲他的嘴唇。
他们的接吻是条件反射,是本能,就像最常见的应激反应。他吻她,末了亲了亲她的脸颊、鼻尖和额头。聂经平站起了身,手指掠过她的鬓角:“我们本来就是不讨论这个的关系。”
她站起身来爆发:“我这么爱你!你怎么能不爱我!”
“对不起,舒雨。”转过身,聂经平看着她,还是舒缓的、冷静的,一如既往。就算对着siri咆哮让它去死,它也绝不会生气,只会回复你“对不起,这个我恐怕做不到”或是“我好像不明白”,他说,“我爱你。”
一开始觉得很方便,后来感觉令人无语,最后是令人吐血三升,恨不得死生不复相见。这是从小到大南舒雨对未婚夫的评价波动。
时至今日,她已经接受了现实。
这个男孩,这个男生,这个男人就是这样。
婚约不可撤销,她家和他家短时间内都不可能破产。除了接受,她别无他法。
转机来得突兀,仿佛不明飞行物坠落地球,火山爆发,被妻子劈腿、遭公司裁员的持刀行凶犯出没。车门被打开,南舒雨走下来,总算得以呼吸新鲜空气。她走在最前面,家门也被打开了,走进去后先脱墨镜,帽子和外套由其他人帮忙。
手机在响,被家里雇的佣人从大衣里取出送过来。她接通,没有问候就开始倒垃圾,声带仿佛拨个没完的竖琴:“真是太恶心了。你能不能叫人去检查一下,车里那是什么味道?汽油泄漏了吗?还有拍摄,那个摄影师竟然带猫过来?我们有答应帮忙伺候猫吗?带小孩过来也不行!我不喜欢——”
她的话被打断了。
这是从前很少见的状况。
电话那头是她爷爷的秘书。
南舒雨自拟美与正义的化身,无所不能,藐视一切,能得她青眼的只有这世界上最好最棒的东西。活在世上二十余年,她始终是这么认为的,并且坚信这一定律会有效到人类灭绝。
“你说什么?”然而,这一刻,她的声音里的确充满了质疑、不安、难以置信、恼羞成怒以及从前闻所未闻的绝望。
荒谬,他们这是在说什么呢?这是打错电话,还是有人犯了羊癫疯?她怎么会完全听不懂。
对方重复了一遍。
她没有挂断电话,只是眨了眨眼睛,皱着眉反应了一阵。再度贴近手机时,南舒雨问:“我再确认一次,你是在说我不是我父亲母亲亲生的吗?”
第02章 玻璃(2)
外界还未听到传闻,返程仍然是头等舱,由航空公司资历较老的乘务员服务。对方彬彬有礼地询问是否要再来一杯热饮,并非献殷勤,只是因为自从飞机起飞,南舒雨就一直在焦躁不安地交替心理学上的“防卫式攻击姿态”。
仅仅一个小时的航班中,她做了各种猜想。尽管通知了律师先过去,但毕竟要对抗那一家子,也没抱过太大期望。
她进门,祖父和母亲已经到了,兄长与父亲通过视频电话的形式参加,叔父、医院教授跟家里的私人医生在场,主要说明者是之前与南舒雨通过电话的秘书。
整个流程并不复杂,内容也条理清晰。令南舒雨想起初中时班上泰国同学绘声绘色在拓展课上介绍给大家的电视剧《玻钻之争》,用英文说是Glass and Diamond\'s War。豪门狗血多,一部分原因是编剧们为了观众喜爱编写有钱人阶级,同时又要加入戏剧性情节,二者合一,收视率去上去了,既定印象也形成了。另一部分则单纯因为利益纷争多,不论富还是穷,极端的终归非比寻常。
简单来说,就是医院监管不力,医生疏于检查,人生处于低谷期的护士报复社会胡作非为,他们又恰好因公务身处人生地不熟的联邦共和国,没能及时安排平时习以为常的特殊待遇。一切都是那么机缘巧合。
她的亲生父母是快餐店的店员,没有钱,没有文凭,技术过时。直到父亲病重回国,母亲都说不了一口流利的外语,无法生存才迫不得已返回老家。家里也是一个女儿。
“当面确认过了吗?爷爷也见过面了?你们打算让她到这边来,还是你们回国去?”南舒雨在提问,即便她明白,轮到身为当事人的自己知道,事情必然已成定局。
刀光剑影般的视线飞出去,收获的却只有欲言又止与闪避。
南舒雨忽然意识到什么。
“她已经来了是不是?”她不是询问他们,而是在强迫被问的人给她答复,那是她一贯的作风,“你们已经把她叫来了,对不对?”
试图进一步解释的是母亲,但南舒雨挥开手拒绝了。她冷笑起来,挑眉询问:“怎么?你们是怕我把她杀了吗?”
视频电话里的哥哥在拍桌子,简直就是不打自招,这件事是他提的馊主意,甚至是他一手操办:“南舒雨!注意你的态度!”
“南征风,你可真够着急的。”她一点也不害怕,继续反唇相讥,末了又看向医生,以博得最后的确认,“但是我是混血啊,四分之一的瑞典血统,这又要怎么解释?”
“你们家没给后代做过基因检测,DNA特征又都是一样的。而且,请看这个。”医生所给予的,是一对南舒雨素昧平生的夫妇的照片。
说实话,看到他们的脸,她内心也毫无波动。没有熟悉感,更不觉得有什么特别。不过,值得一提,他们两个人头发和眼睛的颜色都很浅。而那正是南舒雨少之又少所谓像个混血儿的地方。
她感觉握紧的手失去了力气。
叔父看了一眼祖父,得到点头应允后上前发言:“我们有两个方案。一个是你脱离南家,离开cuco,不用再参与我们的任何决定。当然,向媒体和董事解释会比较繁琐,但我们会解决的。我们肯定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困扰。”
“当然。”很棘手吧?南舒雨冷笑。
母亲显而易见因叔父这种表达方式感到不满,但眼下有不止一个外人在,总不可能当着别人面闹得不愉快。她向来在意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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