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水星松了一口气,有李泽旭跟郁晴他们几个在,席悦偶尔还会从三班过来,水星身边总是有人陪。
只是一班不比是四班, 班上学习的氛围是真的浓, 同学们你追我赶, 连下课都在埋头做题, 再加上各科老师们也不手软,每天都会布置很多的任务。别的还好, 水星这方面还没适应,每次回家都要背一堆作业,才一个星期, 水星学习的时间从十二点落到了一点多也睡不了。
戚远承每天该进屋休息还是照常,但蒋林英不一样,整晚怕水星饿了或者渴了,常常要陪到后半夜,怎么说也不听,只跟她解释是老人家觉少了。
之前张自立布置的卷子才做完,蒋林英正好推开门进来, 她手里捧了杯热牛奶,看见水星还在桌前:“就看见你屋里灯还没灭,作业写完没有?”
水星点点头, 在整理课本:“刚写完。”
蒋林英把热牛奶推过去, 催促她:“该睡觉了, 睡前把这个喝了,助眠的。”
水星嗯了一声,闷头喝掉那杯牛奶。
蒋林英从她手里又接回来:“好了, 洗漱下睡觉吧,明早还要早起上学去。”
水星跟着蒋林英出了卧室,蒋林英直接回房,水星到卫生间简单洗漱了下,路过两个老人房间的时候隐约听见里边模糊的谈话声,没多想,又进了自己的房间,关灯,上了床。
卧室里没开灯,完全借院子里的路灯。
兴许是这段时间水星习惯了更晚睡觉,蒋林英送给她的那杯助眠牛奶一点儿作用也没了,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现在开灯又怕吵到蒋林英他们,只能过记忆里没解出来的数学题。
一班讲题的速度太快,一节课就能过两张卷子,有几个她不懂的点,别的同学好像都知道,也没人举手问,她脸皮薄,更不好意思说,全靠自己想。
床边闹铃的指针是荧光的,不留神就指向了两点,该不会的步骤就算给她时间也想不通,水星更像是盯着上铺的床板发愣,脑袋里这时忽然冒出一个奇奇怪怪的想法,不知道盛沂是怎么做出来的。
还有就是,她要是跟盛沂一样就好了。
第二天清晨,水星猛地从床上爬起来,昨天晚上睡得太晚,她都没听见闹铃,蒋林英在外边儿做早饭也没提前喊她,手忙脚乱地穿好衣服,连洗脸都是匆匆扑了把水,到了客厅,发现她已经给自己凉了碗稀饭。
蒋林英看见水星洗漱出来,招招手:“星星,过来喝稀饭了。”
西城附中规定的时间是七点半到校,一班提前十五分钟进班,水星知道这个规定,平常都七点出门,到学校刚好,结果起床那会儿就七点了,实在没时间吃。
“来不及了,姥姥。”水星在桌上抓了一块儿小面包,极快地穿上鞋,“中午,等中午回来我再喝。”
索性从家到学校的路程不过七八分钟,水星又是跑着去的,还没打预备铃就进了学校,水星之前来的早,都不知道这会儿才是到校的高峰期,除了他们一班也没学生是急的。
水星一个人在校园里跑反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不知觉也慢下脚步来,忽然听见后边冷不丁有人大声喊她:“星星!”
水星吓了一跳,闻声回头,才发现是席悦,视线一转,又落到她旁边的盛沂身上。
席悦又是跑又是跳,赶了过来,一把抱住她的胳膊:“你今天怎么来这么晚?”
水星因为席悦的力气,站在原地的身体跟着晃了下,假装不在意地转回身,也挽住旁边的席悦:“早上不小心睡过了。”
“这也叫睡过?我之前每天这个点儿才起,反正来不及了我爸爸肯定送我,用不了多久。”
西大家属区离西城附中近,三班也没限制时间,席悦仗着还有人送更是喜欢赖床,经常踩着点儿才进校门。
“要不是今天早上我奶奶让我去给盛沂送东西,我才不早起呢。”
水星一边听席悦的解释一边转头,这样就好像只是因为听到了名字顺势去看了眼盛沂。盛沂一直没跟过来,跟他们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星星。”席悦忽然摇了摇她胳膊。
水星心底一惊,还以为是她发现了自己的视线,连忙缩回头,心虚地瞄了眼席悦,又嗯了声,问:“怎么了?”
“你要不要吃饼干?”席悦说着要从书包里掏东西,“我从家带了好多,你去了一块儿分给郁晴他们几个。”
水星知道是饼干,瞬间松了口气,点点头,伸手又去接她的零食。
等进了教学楼,上了六层,预备铃刚好打响,三班在走廊的另一头,席悦赶不及往过跑,三个人才就此分开。走廊里除了几个检查卫生的学生会就没有其他人,盛沂跟水星前后脚进了班,阎格已经在讲台上站了有一会儿了,看见两个人,眉毛都要皱出一座小山:“十五到班,不知道现在几点?”
水星垂着脑袋,手指不知觉在搓校服边,不敢应声。
班上的同学更是投来同情的目光,阎格要求向来高,高一开学前他们就听过她的盛名,一入学阎格又规定了一班到班时间,比规定时间还早十五分钟,当时没人放在心上,结果不到一个星期,阎格就把他们收拾的服服帖帖,都一年多了,还没人敢再迟到。
“你现在迟到十五分钟,我放你们进来,等高考迟到十五分钟,你问问门卫放不放你们进去考试,三年努力是不是要白费。”
水星有点儿被她说的话吓到,想回应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就见阎格已经把头转了过去,不再搭理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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