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睿和梁烨皆是一头雾水,梁烨率先问路南溪:“这是怎么回事?”
路南溪火气还没过,挑眉视线指向赫满月,“问她啊。”
赫满月被徐意生从泳池里捞出来后一直在发抖,呜呜咽咽地哭,哪里还说得出话来。
徐意生面色已经很难看了,赫满月腿软到站不住,徐意生只能将人打横抱起,下楼之前还看了一眼路南溪,眼神非常复杂。
梁烨赶紧先跟着下楼,一边问赫满月,“满月,没事吧……”
声音渐渐远去,天台剩下路南溪和关睿两人。
好好的聚会变成一场灾难,关睿目光落在路南溪脸上,“不给个解释?”
天台不开灯,但因为四处有道路上的光源,路南溪还是从男人的脸上辨析出了不悦。
她衣服湿透,一身狼狈,只觉得浑身发冷,隔了几秒,打了个喷嚏,才开口:“她先推的我。”
“满月小时候曾经溺水,对水很恐惧,哪怕水浅对她来说也很危险。”
这就是在怪她了。
她也不是傻子,自然听出他这点意思,她不知道为什么,有短暂的头脑空白,身体僵硬,冷意瞬间彻骨,好像要将她的心脏冻结。
她冷得抽抽鼻子,笑了声:“她小时候溺水是我害的吗?”
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脑中非常混乱,一会儿想,她也只是想要给赫满月个教训,等一下就会去救人的,只是没来得及,一会儿又想,要不是他要她做挡箭牌,赫满月也不会将她视为眼中钉,这种事自然也就不会发生。
但这些她都没说,毕竟他都不信任她这个人,她和他也不过是相互利用的关系而已,她怎么能指望这男人会以她立场思考问题。
关睿定定地看了她几秒,而后一言不发地转身便往楼下走去。
路南溪没有立刻跟下去,事实上她此刻实在不想下楼面对这些人,她跟他们都不熟,之所以应付也是因为关睿,但现在她不想看到关睿。
但是天台的风太大,她被吹到瑟瑟发抖,接连打了几个喷嚏,决定还是不要和自己身体过不去,迈步往楼下走。
那一伙人在客厅,她下去就听见赫满月的哭声,以及徐意生和梁烨安慰赫满月的声音。
她在楼梯旁边站了片刻,听见了关睿的声音,他叫赫满月去洗个澡,但赫满月不应声,只是一直哭。
路南溪自己是非常想赶紧洗个热水澡的,她快冻死了,她轻手轻脚地往自己房间走,只是前脚进去,还没来得及关门,就有人过来了。
关睿手卡住她正试图合上的门,略一用力就推开进来。
她后退一步,他上下扫她一眼。
路南溪也是个彻彻底底的落汤鸡,身上单薄的T恤和牛仔裤都贴着皮肤,内衣轮廓透了出来,发丝湿哒哒地黏在脸颊上,垂在身侧的左手上是湿透的白纱布。
他一言不发,忽然抓住她手腕,将人往卫生间带。
路南溪弱弱挣扎了下,小声问:“你干嘛啊?”
他将人拉进卫生间,关上门,立刻打开浴霸灯。
路南溪微微愣了下。
关了门的浴室中浴霸加温很快,她觉察到一丝暖意。
“等下再洗澡,你的手现在不能碰水,”关睿捉着她左手抬起,开始拆白纱布,“一会儿用保鲜膜缠一下。”
路南溪没动,眼圈却悄悄地红了。
看到所有人都围着赫满月,她其实不是没感觉,她很羡慕,但又很清楚自己羡慕不来,她不属于这个圈子,事实上,有那么短暂的几秒,她觉得她不属于这个世界,好像没有人会来问她一句冷不冷,怕不怕,疼不疼。
她本也没指望关睿会来,但是他来了。
明明刚才那口气还是在怪她的。
关睿拆掉白纱布,看到她掌心的伤,眉心立刻皱起。
伤口细细碎碎有好几处,本就刚刚结痂,结果又在泳池水里走了一遭,还被闷在白纱布里半天,这会儿小伤口的周围都发红,在她白皙的掌心里格外狰狞。
“你等一下。”
他说完这句,匆匆出去,折回来时手里拿了药箱,打开来用棉签沾碘酒给她掌心消毒。
他们站在浴霸下面,这会儿浴室里已经很暖和了,路南溪一直没说话,她的手被他的掌心托着,可以感觉到男人干燥掌心的温度。
手心里,被棉签触及的地方有丝丝缕缕的痛意传来,她深深吸气缓解疼痛,眼泪在眼眶打转,又努力忍回去。
关睿抬眸,瞥见她眼底的水光,知道她疼,他心口有些沉闷,今天这都什么事儿。
消完毒,他给她简单包扎,并用保鲜膜缠了一下,“洗澡的时候注意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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