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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不先说爱——月沣

时间:2022-02-25 07:16:26  作者:月沣
李柏松出生不久,江秋韵的父亲因公殉职,江秋韵带着李柏松回了娘家,陪伴徐奶奶一段时间后,未能说服她来宁市,当时徐奶奶既要人陪,年轻人又要奋斗,于是年幼的李柏松就这样留在了林川,直到上小学前江秋韵才把他接回来。
李柏松回来后,江秋韵除了一周带几节私教课,几乎当起了全职主妇,专心照顾家庭。一家三口一直其乐融融多年,直到张丽婉对李鸣谦展开了攻势。
林家是在林声语六年级时搬到李家附近的,林声语那年便融入了李柏松和卢默的二人帮,而张丽婉也是那年调职进了李鸣谦的单位。人到中年,张丽婉对林有成越发看不惯,几年下来,便对同单位的李鸣谦芳心暗许。
“他一开始根本没理会我,是我不放弃,故意制造了些机会,没想到真成了,可他的心不在我这,我不满足,便总是利用他的愧疚给他施加压力。你高三那年,我实在忍受不了和你爸的生活,所以有一天我又各种威胁他,我还记得他当时说,你这是要我死才能摆脱你吧。我当时一定疯魔了,我说对,你别想摆脱我,除非你死。没想到两天后,他和江秋韵就出事了。”
林声语默默听着张丽婉的话,好像第一次认识自己的母亲。
“江秋韵昏迷时,我和你爸不得不常去医院,每次去我心情都很复杂,尤其是看到和你同龄的李柏松。后来,我总觉得李柏松知道我和他爸的事。”
“所以,你那时才不许我去医院?”
“对。你说李柏松有点疏远你,我就越发肯定他知道什么,毕竟那年我闹得厉害,说不定江秋韵已经察觉到了,不过李柏松具体怎么知道的,我不能确定。”
张丽婉说得没错,江秋韵早在李柏松初三时便发现丈夫的不对劲,那个暑假,夫妻二人背着李柏松吵了好几次才消停。可李柏松高二时,李鸣谦又不对劲起来,江秋韵没再给他机会,向李鸣谦摊牌,并要求等儿子一上大学就离婚。可李鸣谦不愿意,一边是摆脱不掉的情人,一边是他不愿放手的妻子,他精神状态变得极不好,那天在车上和江秋韵又吵起来,最终酿成了悲剧。
“妈,我不懂,你既然不想和我爸在一起,你可以选择分开,为什么要……”
“为什么要祸害别人的家庭是吗?妈很懦弱,离婚后我这么老了还能找到真爱?高中又是关键时期,我不想影响你,可遇见他后,我一开始也没什么打算,每天在同一个地方工作我就很开心了,但后来我越来越贪心,越来越丑陋,也越来越不敢让你知道。当年你一定要去林川,我威胁你,其实我是真得想死,想解脱自己,可你又那么乖,最后听我的话,还安抚我,我又舍不得死了,声语……妈只求你千万不要恨我。”
林声语看着哀恸哭泣的母亲,走过去轻轻抱住了她。
“妈,那件事说到底是意外,你答应我好好活着,我现在大了,你要还想离婚就离吧,我帮你找对象。可如果不离,你今后就好好对爸爸。”
“好好好,妈都答应你。”
“还有,我从昨天起开始不喜欢他了,不是因为这个事,他本就喜欢别人,所以你别担心了。”
“妈不担心,我以后再也不催你。”
“妈,以后我陪你一起赎罪。”
这句话一下子让年过半百的张丽婉哭得像孩子,这些年她深受自责,活得都有点变形,可今晚她被自己的女儿拯救了。
林声语昨晚的想法是既然李柏松不愿让她知道,她就假装不知道,和母亲一起一辈子就这样别得到谅解,愧疚一辈子。可她刚刚看到母亲的样子,她心软了,回房后便给李柏松发了短信。
“这些年你就是大笨蛋!”
李柏松盯着这条短信疑惑,下一条短信又来了。
“对不起,我不是替我妈说的,而是我竟然一直不知道。对不起,我本来也打算装作不知道的,可现在非要挑明,我没法像你这样无私。”
李柏松过了好一会儿才回,“没关系。”
当年的事对李柏松来说像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噩梦。
那个时候,他已经获得了保送资格,正准备保送生考试,还和云知约定好,等他父母回来后的那个周末就把户口挂靠的事办了。
可没等到周末,便先等来了噩耗。
车子撞到护栏,严重变形,父亲当场死亡,母亲抢救几天后进了ICU,中途又抢救了好几次,医生说江秋韵的状态不容乐观,要随时做好准备。
江秋韵一直处在昏迷的状态,气息很微弱,可不知道是什么毅力,支持着她迟迟不肯离去。
某天李柏松打完饭回来,刚想推开门,便听到那个阔别已久的声音,他一时激动到动不了,定在了门口,于是便听到了江秋韵的秘密。
“妈,小松呢。”
“小松去打饭了,高峰期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你是不是有事要跟妈说,妈听着呢。
徐奶奶不知道那天,医院食堂的人并不多。
“妈,你真了解我。”江秋韵刚醒,说一句就停下来休息一下,她怕李柏松突然回来,所以都挑重点说。
“妈,帮我个忙,家里我那台电脑,有个叫“重点课件”的文件夹,密码是爸的生日,你帮我把它删掉,别让小松发现。”
“好,妈答应你。”
“妈,当初爸舍不得我嫁那么远,我还自信地说他一定会对我好一辈子。我……从不后悔当初的决定,因为这才有了小松,他就是个天使。我只后悔那天我和他都没控制好脾气,如果我们没吵起来,我还能陪小松久一点,我从来……不希望鸣谦有事,妈~”江秋韵小声呜咽起来。
“没事了没事了,妈在这呢,你会好起来的,还会看小松上大学,交女朋友,结婚……”
李柏松只去楼道平复了五分钟。
时间不能太久,不然母亲和外婆会起疑,而且不知道江秋韵能清醒多久,他怎么可以耽搁。
江秋韵一看见他,便温柔地笑起来,那个笑容很虚很虚,李柏松忍不住红了眼眶。
“小松,你还记得你八岁时对死这件事有很多疑问吗?”
“我记得。”
江秋韵曾花了好几天带李柏松好好认识什么是死亡,采取各种各样的形式。读相关的故事,观察某些小动物,还坦诚地分享她父亲去世后的感觉,好好安抚了李柏松的担忧。
“死亡是每个人都会面对的,有时也会意料不到,所以更要珍惜每一天,做有意义的事。即使有意外也不用担心,爸爸妈妈这些年早已为此做了准备,你还是可以上学,买喜欢的东西,做喜欢的事,而且你爱的人和爱你的人不会这么巧在同一天消失,所以不用怕。死亡并不意味着终结,忘记才是,我永远把你外公放在我心里,所以尽管我再也看不见他,但我知道他永远爱我。”
江秋韵的死亡教育和生命教育很成功。此外,她和母亲从李柏松小时候起就帮他建好与加固好精神粮仓,还把应付灾难的粮草都储备好。
所以,那一年,几乎同一时间,云知和李柏松,一个只是转学多了个弟弟,就被撂倒。而一个遭逢巨变,却未被击垮,就是由于家教的悬殊,精神粮仓的储备差距,也可以说自小获得的爱不同。江秋韵临死前都想着李柏松,不想让他心中父亲的形象受损,这是何等的母爱。
 
第三十五章
 
那天江秋韵没说几句又陷入了昏迷,李柏松找了个借口回了趟家,其实也不算找借口,朱阅前几天确实发了短信,让他有空来学校拿些资料。外婆看了短信,不疑有他,还让他放心地去。
李柏松出了医院就直奔家里,找到江秋韵说的那个文件夹,那文件夹里有视频有照片有录音,还有母亲从一年前就开始写的日记,日记里记录了一个女人对丈夫由失望到绝望的心情,以及对儿子最热烈的爱。
有一篇是这样的:“今天鸣谦又威胁我,他说他不想离婚,说他无可奈何,说他爱我,呵。还说如果离婚他将不会给儿子留下半点钱,还要推翻之前的约定,把离婚的事提前告诉小松。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无论真假,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小松的未来就要开始启航,我不希望他在奔跑时受到羁绊,我只拿小松应得的。”
从时间看,这篇日记之后开始陆续有了视频、照片,江秋韵开始收集丈夫出轨的证据。
“我现在迫不及待地想要回林川,回到最单纯的时光,就住在父母当年特地为我买的公寓,毕业后我就来了宁市,竟一次都没住过,他们不曾说什么。还有299天,就能住在母亲的楼上,每天都好好陪她。”
这是日记最后一篇里的一段,就写于车祸前几天,江秋韵又坚持不下去了,再次在日记里畅想离婚后的生活。
李柏松看完所有的文件,删除了自己的痕迹,然后呆坐了好一会儿,在昔日熟悉的家里第一次体会到了遍体生寒的陌生。
从家里出来后,他看到了张丽婉,她和林有成在远处并肩而走,那也是第一次体察到了“何为恨”,他的世界不是从父母车祸那天改变的,而是那天。
等张丽婉再来医院时,他只能做到冷漠相待。母亲在昏迷时都怀抱不让儿子受伤的心愿,他会好好完成,不让她担心,她的儿子没受伤,从不知道父亲背叛家庭。
可是林声语他不知道怎么办,她是无辜的,但她是张丽婉的女儿。林声语每次来医院,他都耐着性子应付,好在没多久后,张丽婉开始阻止她女儿来医院。
林声语本不愿意,她说她已经录取了。
张丽婉闻言第一次对女儿那么不客气,“要不是你爸和我,你能有保送资格吗。等你进了大学,那么多优秀的人你怎么竞争,我已经给你报了些班,从明天开始你好好学习,声语,你得照管好自己的未来。”
加上李柏松也和她说:“你没事别往医院跑,医院本来就吵,我想清净点复习。”
自此,林声语跑医院的次数才锐减。
江秋韵之后又醒了一次,像是知道自己再不会醒来,于是叮嘱李柏松好好照顾外婆,然后对徐奶奶说对不起,又对李柏松说对不起,而对来看她的李家人无半点言语。
高考后,李柏松未听李家人的规劝,也不听外婆的,执意将第一志愿填为林川市一所高校,那所高校虽是全国知名的918、211大学,但是排名比不上他之前错过的那所保送大学。
李柏松像个成年人一样对外婆说:“那所学校计算机专业在全国排名前二,虽然综合实力比不过,但我主要考虑专业,之前我和母亲也讨论过,她建议我去首都我才把志愿定在那,但其实我更想去林川,这是我自己的决定,我绝不会后悔。去首都我才会后悔。我想自己决定。”
徐奶奶不再多说,终于点头。
之后录取通知书很快就到,李柏松在临走前去了云知家的那片小巷。
才几个月,小巷里的房子都写上了大大的“拆”字,很多人家都搬走了,整片老城区变得空荡荡。
李柏松第一次没站在对面的公寓楼看云知家,而径直走到她家门前,从敞开的窗户向里看,一眼就能看见屋内的布局。整个房子满是搬走后的凌乱,空间并不大,只有两个房间,李柏松猜测里间是卧室,外间是客厅。
客厅有张光秃秃的小床,床前有个拉开的帘幕,帘幕前是张辨不清本色的餐桌。李柏松猜测这小床肯定是云知的,虽说是张小床,但只是一块棕黑色的木板搭在四个椅子上,如此简陋,更别谈少女风格。李柏松还猜云知平常应该就在小床前那张餐桌上看书、写字。客厅最边上还隔出了一个小厨房,此时只剩下光秃的灶台和一个歪倒在地的炉子,这炉子李柏松只有小时候在外婆家看过,现在外婆家都不用了。
这间空屋子有光线的照射,屋内并不暗,可给李柏松的感觉很压抑,一点儿少女痕迹都遍寻不到。他回想了一下,云知在学校里就常年穿着校服,背着藏青色的书包,黑色皮筋扎着万年不变的马尾辫,整个人除了白静的脸外就一点亮色都没有,和他眼前这个屋子太像了。
他拿起手机在窗前拍了张照片,随后便听见微弱的“喵喵”声。他想起什么,循声去找,终于看见一只在窝在垃圾桶旁边的小白猫,垃圾桶是空的,小白猫趴在地上可怜地叫唤,李柏松认出这是云知曾经拿馒头喂过的猫。
他心下触动,慢慢蹲下来,可小猫立马扭头朝另一边叫唤,等他买了猫粮回来,小白猫也填饱了肚子,可仍对他防备很重。
一连几天,李柏松都来喂它,它也开始在同一个地方等待,慢慢让李柏松靠近了,可还是不让他摸,李柏松想带它走,每天都会带点小零食来,每次走前都会诱惑一番,可小白猫只是停在原地看李柏松骑车离去。
大概两周后,李柏松走前又一次把小白猫放在车篮里,出乎意外的是它没有跳车,中途也没有逃走,只是一路高冷地维持着它的坐姿。
那天之后,小白猫就有了主人和名字。
李柏松半夜是被馒头吵醒的,馒头在他肚上走来走去,他一醒,馒头就跳下床,坐在门口叫唤。
“这才四点啊,刚刚还梦见你了。”李柏松睡眼迷离地看了眼手机。
馒头也不撒娇,仍是叫唤,李柏松笑起来,“你确定?客厅有个酒鬼,酒气很重的。好吧,这就放你走。”
然后门一打开,馒头便头也不回地跑去客厅了。
李柏松这个晚上睡得并不好,多梦又浅眠,马上又睡了回笼觉。
与此同时,这个晚上徐奶奶也没睡好,她很早就醒了,再也睡不着,便继续思索昨晚的电话。那个电话是李柏松口中的冯叔打来的,向她交代了李柏松让他帮忙的事,当知道李柏松两次要帮的人都是云知后,徐奶奶不由得多虑起来。
她上次在路上遇见了许卉,许卉说多亏李柏松帮忙,她才有底气离婚,开启新生活。她那时就觉得奇怪,这件事李柏松从来没和她说过,现在她什么都明白了,这些年她外孙对不在意的人根本不会那么热心,至少这不是对一个老同学的态度,他难道对云知有意?可云知现在和别人在一起,这又如何是好。
徐奶奶年纪虽大,但逻辑还很清晰,清晨时想起更多的细节,比如这段时间李柏松的一些反常举止,几次着急忙慌,还常对着那盆薄荷发呆。
 
第三十六章
 
云知心里那丝微弱火焰因无名之风的刮来而岌岌可危,她嘴上说不在意评论区那事,实际在意得很。
她没想到那条想走的路,那些进步的喜悦都是别人施舍的。她一连几天都不去想漫画,一点儿都没想,转而又做起论文兼职。
云知并不喜欢这个兼职。她在各个平台打的广告常常被删,这兼职本就不被社会提倡,更重要的是,她的良心不安,每次刚接到单子不安尤甚。虽然她的底线是不接论文代写,不接重复率超过55%的论文降重,接的单多是论文润色,可不能否认论文的不良风气有她的一份助纣为虐在。无论话说得多么好听,不就是一方有需求另一方提供需求的买卖嘛,有的人还很感谢她,但她心里明白,这就是一个打擦边球的灰色兼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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