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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位的爱——海阔健谈

时间:2022-02-25 07:27:04  作者:海阔健谈
  “来封信有啥稀奇的,他们那个破单位人员分散,工作地点不定,有事来信很正常。”我边说边接过信封,伸手就要撕开这封谷峰所在单位来的信函。
  “姐,还是拿回家让我姐夫自己打开吧,万一有啥秘密呢……”小杨子这小子人小鬼大,做了个鬼脸就离开了。
  “单位宣你呢……”下班后回到家里,我把来信交给了他。
  他撕开信封,边看信边兴高采烈地说:“终于发表了!你看,信上说我的小说发表在作家杂志上了……”他用手抖着信纸要我看。
  来信大意是说谷峰发表小说的稿费汇款单和登载小说的文学杂志邮到大队部了。
  为避免因他放长假而错过取款期限,要他近期抽时间到单位去取。
  信里还要求二表弟到大队后,一定要到张书记办公室去一趟,张书记有事跟他说。
 
 
第15章 谷峰的困惑
  次日一大早,吃过早点,谷峰就骑上单位配发的自行车,匆匆驶向六十公里外的地质大队队部驻地。
  他在单位只待了一天,因有事要和我商量,第三天上午不到11点,就心急火燎地骑车回来了。
  本来,每天有一对往返于北京至谷峰所在地质大队所在地的长途汽车,石门公社是必经之路。
  但谷峰为了节省车票钱,没有特殊情况很少坐车,一般都是骑着自行车往返。单程六十公里,他双腿用力不停地蹬,四个小时左右就能到达。
  刚一进屋,当着我父母的面,他把从邮局取出的300元稿费,一分不少的交给我,并兴冲冲地打开作家杂志,指着一篇小说给大家看。
  这是一篇篇幅近万字,名字叫作《老机长》的短篇小说。
  小说通篇采用第三人称的写法,中间没有一句对话,也没有过多的人物烘托。
  但小说文笔流畅,人物刻画细腻,情节紧凑,读起来并不觉得乏味。
  读罢全文,一个常年抛家舍业,献身国家地质事业而无怨无悔的老钻工的光辉形象跃然纸上,让人肃然起敬。
  那个年代,文革刚结束不久,人们开始反思那段历史,在全国范围内悄然兴起了一股文学热潮,写小说成为一种时尚,当作家意味着名利双收,作家就像现在的明星一样受人追捧。
  我的父母虽是双职工,但在我们这个文化氛围并不浓郁的小县城,他们还没听说过谁把手稿变成铅字发表过。
  父母把谷峰发表小说的情况在厂里一说,工友们都羡慕我父母找了个有出息的好姑爷。
  大半辈子在工厂默默无闻的父母,一时间风光无限,在单位赚足了面子。
  这天恰好是星期天,他们特意买了几个好菜,一来是照例看看奶奶,更重要的是到老家给姑爷道喜。
  我们一大家子人,欢欢喜喜地在一起度过了一天。送走父母,吃过晚饭,我和谷峰躺在床上,憧憬着美好的未来。
  自从跟他认识以来,我第一次敞开心扉,跟他进行真心的交流;
  这天夜晚,也是我们结婚以来,我第一次主动钻进他的被窝,紧紧地拥抱他并热烈地接吻,酣畅淋漓地过了一次真正的夫妻生活。
  “发表作品了,是不是就能当作家了?”平静下来后,我伏在他耳旁热切的问。
  “哪有这么简单,发表一篇作品,借用毛主席他老人家的话说,这只是万里长征走完了第一步。”他跟我解释道。
  “要加入作家协会,成为专业作家,发表一两篇短篇小说还远远不够,最好要有长篇问世。退一步讲,即使发表不了长篇小说,也要有在全国有影响、获得过全国短篇小说奖的作品才行。不过,我有这个信心,我会朝着这个目标不懈努力的。”
  接着,他把一件必须立即决定的事情说了出来。原来,地质大队这次专门给他写信要他回去,不光是怕他休假耽误取款,张书记还跟他谈了一件事关谷峰前途命运的重要事情。
  张书记看到他在专业文学期刊发表了文学作品非常很高兴。
  恰逢大队团委肖书记怀孕待产,迫切需要一个有知识、能力强的人接任。谷峰大学毕业,又有文学天赋,张书记有意让他接任团委书记。
  “你答应了?”我问道。
  “没有,我跟张书记说考虑几天再答复。”
  “这么好的事情落到你头上,真像天上掉馅饼。你不但不领情,咋还端起来了?”我不解地问。
  接着,谷峰就把担任团委书记的利弊得失一股脑地向我作了说明:团委书记是正科级干部,跟公社书记、县供销社主任平级,但这事也是喜忧参半。
  因为在地质队,搞技术工作的能按照职称晋级。本科毕业一年后就是助理工程师,五年后就可评工程师,工程师相当于副科级干部,享受副科级工资。
  工程师再工作六、七年有成果了,就有机会晋升高级工程师,高级工程师相当于副县级职务,工资更高了;
  如果他答应张书记,当了团委书记,将在队部大楼办公,不用再出野外,夏天热不着,冬天冷不着,风吹不着,雨打不着。
  工作环境比野外强太多了。但他的身份也从专业技术人员,变成了行政干部,评职称这条道就彻底堵死了。
  行政干部如果升不上去,将来会很被动:哪个单位都愿意要搞技术、干具体工作的人,没人愿意接收耍嘴皮子的行政干部,想调到离家近的单位会更加困难。
  另外,在大队部工作,一个礼拜休一天,不能攒假,冬天也不会放长假,回家与我团聚就不方便了,只能想办法把我调过去。他想征求一下我的意见。
  说实话,当行政干部工作环境好,工作体面,说出去也好听,有利于发挥谷峰的文学特长,我心里倾向于让他干行政。
  但他这个人,除了能写点东西,情商并不太高。别看他表面性格懦弱,办事瞻前顾后,内心却很傲气,不愿意跟领导拉关系,从心里厌恶低眉折腰事权贵的事。
  对会弄事,有事没事往领导跟前凑近乎的人特别鄙视,背后管人家叫马屁精。
  这样的性格,将来在官场也不会有大作为。至于回家方不方便我倒无所谓,他不回来有张斌啥事也耽误不了。
  调工作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他一介书生,没有一点社会关系,哪那么容易办成啊。再说,让我背井离乡投奔他,离开心爱的张斌,我也舍不得。
  思前想后,我跟他撒谎说我离不开奶奶,不能撇下视我为心肝宝贝的奶奶不管,调到他那边去。
  再说,我家就我一个女孩,父母也不舍得让我到外地工作;
  不干行政搞专业,风餐露宿,条件艰苦,工作繁重,评了职称更得一辈子在山沟转悠。
  即使搞专业有利于调动,也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因此,我没法给他具体意见,让他自己全面考虑,自己拿主意,免得以后后悔。见我是这个态度,他也扫了兴,就跟我说先睡觉吧。
  这时,不知为啥,我对他发表小说时用的笔名发生了兴趣:“你为啥用「明月照沟渠」这个笔名?多绕口、多难记啊。”
  “这个笔名来源于元代高朋的《琵琶记》,原文是:我本将心托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我虽文化水平不高,经他这么一解释,我也懂了大概意思,便不再追问。
  “天不早了,睡吧。当团委书记干行政,还是出野外干专业,事关一辈子的前途,你一定要慎重考虑,先别急着回复单位。”我轻轻地吻了他一下。
  第二天,经过反复斟酌,谷峰伏案给张书记写了一封长信,委婉地回绝了张书记的好意。
  就这样,因为我的原因,他失去了有可能改变一生命运的机会。
  而他最要好的同学小郭子,则在确认谷峰放弃这个机会的消息后,使出浑身解数,积极争取,不仅如愿以偿地当上了团委书记,还以此为基础,芝麻开花节节高,最后官至副厅级干部光荣退休。
 
 
第16章 贵客变跑堂
  我唯一的弟弟比我小四岁,也在县社下属的基层供销社上班,只不过跟我不在一个单位。
  没过门的弟媳妇,长着1.65米的高挑苗条的身材,长得细皮嫩肉,眼睛不大但风情万种,多看哪个男孩一眼,就能把他的魂勾了去;
  一头漂亮的大波浪披肩长发,走起路来像弱柳扶风,左摇右摆,煞是迷人;
  说话慢声细语,温柔多情,是未婚男青年竞相追逐的目标。
  弟媳妇人不仅长得漂亮,还很会利用自身资源。在与我弟确定恋爱关系前,对给她献殷勤的男青年,只要不是长得实在对不起观众,并且是父母有工作的双职工家庭出身,她基本上来者不拒,谁送的礼物她都接受,谁邀请吃饭她都到场。
  那几个追求她的男青年,像大头苍蝇一样,你方唱罢我登场,一天到晚围着她转。
  但弟媳妇只风流不下流,很能把握分寸,跟他们一律保持等距离接触,关系稍近些的,最多也就是摸摸手,拍拍肩,搂一搂的交情,谁也没有占到真便宜。
  惹得小青年之间互相猜忌,互相争风吃醋,甚至有人撕破脸皮,大打出手。
  弟媳妇见状,索性不论是非曲直,一概踢出朋友圈。打架的小青年自觉没趣,只得乖乖的走开,但谁也不敢为难弟媳妇,毕竟他有个人人都不敢惹的当派出所所长的老爸。
  我弟弟身材魁梧,浓眉大眼,能说会道,天生就是情场高手。
  他充分利用与弟媳一个单位,又都是售货员的先天优势,来了个近水楼台先得月,有事没事就给弟媳妇献殷勤:该吃饭了给她送到嘴边,自行车刚停稳,他就拿着抹布上来,擦得干干净净,锃光瓦亮。为了抱得美人归,他想尽了各种办法。
  在那个对摩托车「羡慕嫉妒恨」的年代,骑手非富即贵,普通人无力问津。
  当时,社会上有一句流传甚广的顺口溜:“要想死得快就买一脚踹”,就是芸芸众生求之不得的酸葡萄心态的最好写照。
  我家在县城是再普通不过的工薪阶层,但我弟为了博得弟媳妇的芳心,竟然不自量力,软磨硬泡,终于从父母手中要出钱来,买了一辆轻骑摩托当道具。
  在马路上拥挤不堪的自行车洪流中,他骑着摩托载着弟媳妇,在「突、突、突」的马达伴奏下一骑绝尘,划出一道俊男靓女香车的风景线,一路上引来无数羡慕的目光,大大满足了弟媳妇的虚荣心。
  功夫不负有心人,最后,我弟终于击败众多对手,赢得了弟媳妇的芳心,与他正式确定了恋爱关系。
  弟弟与弟媳妇谈恋爱,不像我跟二表弟谷峰那样遮遮掩掩。
  她俩一直大鸣大放招摇过市。不论是走在大街上,在众目睽睽之下;
  还是在家里当着双方父母的面,他们都敢搂肩搭背,相拥相抱,根本不在乎别人的目光和感受。
  为此,他所在供销社的张主任,生怕二人在眼皮底下干出荒唐事,给单位添麻烦。
  他摄于弟媳妇父亲的权势,不敢为难弟媳妇,而是拿我弟弟开刀。
  一天,他找到我弟弟,告知我弟他两必须调走一人,如果自己联系单位,他给开绿灯放行;
  不主动联系,他出面联系县社人事股-言外之意,新单位肯定好不了。弟媳妇早就在下边干腻了,正在考虑调到县城上班的事呢。
  县城的几家直属公司,不光离家近,不用吃食堂,而且工作轻松待遇好,能挤进去的,不是县长、局长的亲属,就是跟县社领导关系特铁的人,哪个脑瓜一弹都崩崩硬。
  我弟本以为有奶奶这颗大树,由父亲出面调到县城没问题。
  为取悦未婚妻,他来了个先斩后奏,在对象面前夸下海口,说进哪个单位都没问题,要他随便挑。弟媳妇信以为真,点名要进外贸公司。
  弟弟到家里跟我父亲一说,父亲立马就犯了难。因为当初把我分进石门供销社,就是父亲拖他在县社当股长的老同学,找了个照顾奶奶这个巾帼英雄的借口才办成的。
  现在,老同学随着年龄增长,早已退居二线,有劲也使不上。
  儿子的对象不仅要进城,还点名要进外贸公司,对父亲这个在工厂上班的产业工人来讲,真是一道无解的方程式。
  但不满足儿子的要求,把未来的儿媳妇调到外贸公司,即将到手的儿媳妇就可能告吹。
  父母没法,只得死马当活马医,要我托张斌这个李主任跟前的红人给试试。
  碍于我的情面,张斌硬着头皮找到李主任,编了一套动听的理由,还真让弟媳妇如了愿,弟弟与弟媳妇的关系更加稳固了。
  我父母非常佩服张斌有能力,有水平。为了答谢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同时也为搞好儿子与他所在供销社主任的关系,父母专门做了一桌好菜,在家里专门招待他两一顿。从此以后,我跟张斌交往起来更加顺畅了。
  弟媳妇的父亲是城关派出所所长,官阶不高但是个实权人物。
  下班后她家常常门庭若市,说情的人络绎不绝。她家里的好烟好酒及土特产品应有尽有,堆了一间屋子。
  可能是搞政法的缘故,他父亲办事特讲规矩。见自己的闺女与我弟谈恋爱这么黏糊,他一方面为闺女找到情投意合的对象高兴。
  另一方面又怕自己的闺女把持不住,提前偷吃禁果,肚子大了惹人背后说闲话。
  我家盖新房后,老房子暂时闲着,没人居住。因为对象已调进县城,所以,晚上下班后,我弟就寻找各种理由往县城跑,老房子就成为他两谈情说爱的主要场所。
  弟媳妇家与我家老房子隔了五、六排房,相距不下百十米远。
  弟弟未来的老丈人却不辞辛苦,每天晚上把登门拜访的客人打发走后,都要找出各种理由,不止一次地故意登门打扰他们。
  俗话说「人看人累死人」,怕啥来啥。没多长时间,未过门的弟媳妇就腰身变粗、肚子见鼓。弟媳妇的父母见状,赶紧找到我弟委托的介绍人,到我家来催婚。
  儿媳妇家主动催婚,这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事。我妈笑得合不拢嘴:“你弟弟真有两下子,不但把美丽追到手,还让他提前怀孕了。本来你刚结婚手头紧,缓缓再办合适,但现在等不了了,必须抓紧时间给他们把喜事办了。”
  在我们这儿,闺女、儿子都一样,只是父母口头说说而已。
  有儿有女的家庭,父母的天平绝对向儿子一方倾斜。娉闺女有钱没钱都能办,没有借钱的;娶媳妇有钱要办,没钱借钱也要办。
  我结婚前,父母也曾扬言闺女儿子一样对待,但真到了节骨眼,他们一台21寸彩电、一个台式录音机、一辆28大套自行车,就把我轻易地打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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