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完后又继续坐下,还有一些档案没整理完,她得弄完才能回家写报告。
——
另一边,时杋第一天上班,这么晚还没下班,林政一有些担心,瞅了一眼打了一晚上游戏的时隽,他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
“你姐到现在还没回来,你不发消息问一下?”
时隽这一局刚好打到最佳状态,正激烈,冷不丁被人打扰,他头也不抬。
“什么?”一条心都在游戏上,根本没听到林政一说了什么,他敷衍的问了句。
“我说快十二点了,你姐还没回来。”
“什么?”这次时隽听清楚了,不自觉拔高声调:“这么晚了?”
他立马退出游戏,看了一眼时间,果然已经要午夜了。
时杋傍晚的时候就和他说过要加班了,晚上洗了澡他一直在打游戏,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
林政一说了句:“有你这么当人弟的吗,姐姐那么晚还没回来都不问一句,一点也不上心。”
“她都成年了,有什么好问的。”
时隽嘴上是这么说,动作倒是很诚实,打通了时杋的电话。
电话嘟嘟两声被接起,他问:“你这么晚了还没回来吗?还没做完事?”
时杋按了按疲惫的太阳穴,看着车窗外闪过的熟悉街影,凉凉贫了句:“现在才关心我会不会太迟?”
时隽被一噎,无话可说;
好在时杋也是随口那么一揶揄,又接着说:“在车上了,马上到家了。”
……
到家时是林政一开的门,早上还精神十足的去上班的人现在已经像霜打的茄子一样,焉了吧唧了。
瞅见时杋眉眼间的疲惫,他有些心疼。
“第一天上班,工作很累?”
时杋勉强打起精神:“还好……”
她不是个会在别人面前展露太多状态的人,更习惯掩藏。
时隽凑上来,看见时杋这副样子,也有些心疼:“你第一天上班就累成这副样子,太夸张了吧。”
之前在岩光市的省台工作也没见时杋累成这副德行,时隽义愤填膺。
“你初来乍到,你们电台也太不是人了。”
时杋揉了揉太阳穴,盯了一天的电脑,脑袋涨得厉害。
“你能不吵吗?我头疼。”
时隽立马噤声,俯首做低。
林政一关了门,帮时杋把包放好,给她倒了杯水。
“谢谢。”时杋接过。
她靠着沙发闭眼养神,一分钟后就起身进了房间,拿了衣服去洗澡。
见状时隽也把被子从房间拿出来准备睡觉了,走出房间看到林政一突然反应过来。
“你这么这么晚还不睡?”
林政一的作息是雷打不动的小学生作息,大约是很早就进入省队训练的缘故,他们的作息和饮食都是经过严格把控的,这么多年形成的好习惯。
哪怕是现在他退役快一年了也依旧保持,今晚倒是稀奇,都快12点半了,林政一还在这里晃。
林政一解释:“还没刷牙。”
时隽看了一眼紧闭的卫生间的门,又对他说:“我要睡觉了。”
“嗯,我关灯。”
刹那间,客厅的灯全关了,只剩下房间的灯从门缝倾泻出来,微弱的照亮。
时杋也很快洗完澡出来,林政一洗漱完出来看见时杋房间的灯还亮着,她的房门没关严,露出一条缝隙落下光影,隐约可见在书桌前忙碌的人。
轻微细小的键盘敲击声在安静的夜里露出踪迹。
林政一想了想,走进厨房给时杋温了一杯牛奶,走到她的房门前,叩了下门。
他压低声音:“方便进来吗?”
万籁寂静的夜里一点小动静都各位明显,时杋揉了揉肚子,微微侧过头。
被刻意压低的清冷声调落下:“进……”
林政一将手里的温牛奶放在她的桌上,看见桌子上的资料横七竖八的摆放着,显然是一个不眠夜。
“还要加班?”
他低头看着时杋的侧脸,小巧秀丽的脸上挂着一副黑框眼镜,遮挡了眉眼的犀利,此刻更像是一个赶着大作业的大学生。
时杋没什么时间搭理他,淡淡的「嗯」了声,头也不抬:“你还有事吗?”
“给你温了杯热牛奶,你趁热喝。”
时杋胃向来不是特别好,揉着腹部,闻言终于从电脑上挪出一点视线,看了一眼林政一。
他刚刚洗漱完,这个距离,能清晰的闻到他身上传来的薄荷清香,混夹着少年的朝气蓬勃。
“谢谢……”
她拿起牛奶喝了一口,温热的液体入喉,落入肠胃,时杋感觉胃里灼烧的感觉慢慢有所缓解。
转头又要继续做事,还有一些弄完就可以睡觉了。
林政一注意到她的小动作,询问:“你肚子不舒服?”
时杋一进入工作状态就是属于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情况,眼神都没机会分他一个。
随口解释:“晚上没啥时间吃饭,胃有点烧,喝了牛奶好多了。”
“谢谢。”她又紧跟一句道谢。
林政一闻言蹙起了好看的眉,眼里满是不赞同。
看着时杋认真的工作的侧脸却也没说什么,转头出去了,还不忘替她轻轻带上门。
春夏交替的季节,夜晚凉风习习从未关的窗檐悄悄溜进,拂起窗纱,已经是凌晨,所有人都熟睡。
时杋终于做完工作出来准备上个厕所去睡觉,经过厨房时却看到吧台上的小锅。
第10章 抱着我
上边贴着一张便利贴,字体隽秀有力,很是好看。
便利贴上只有四个字——“吃点宵夜。”
时杋一眼认出这个字体不是来自她亲弟,毕竟时隽一手好字,是每个语文老师看到都会哭的程度。
那这份宵夜就只能是这屋子里的另外一个弟弟准备的了,时杋心里流过一股暖流。
她掀开盖子一看,是一份简单的瘦肉粥,盖子一打开袅袅的热气夹杂食物香气扑鼻而来。
看来是刚做好没多久,时杋转头去看那扇紧闭的房门,拿起碗盛了一碗开动。
今天忙了一天本来没什么胃口,但林政一手艺的确好,食物的香味勾得时杋食欲大开,便多吃了一碗。
前一晚熬夜,第二天理所当然的起不来床,闹钟响了两次,时杋都不动如山。
这两姐弟一样能睡,林政一瞅了一眼睡得不省人事的时隽,走到时杋的门前,有序的敲门。
他连着叫了好几次,无人应答。
看了一眼时间,要来不及了。
林政一思考着怎么样才是最佳办法,上班没几天迟到可不是个好事情。
不过他还没想出办法,门就开了。
时杋睡眼惺忪的走出来,素来冷冷的小脸上似乎还有些懵,露出几分憨厚,愣愣的看着他,眼里满是熬夜熬出来的红血丝。
像是摊开柔软肚皮懒倦的猫儿,林政一很想揉揉她毛茸茸的脑袋,但又怕惊扰了猫儿。
“你快迟到了。”他提醒她。
时杋有些迟缓的问:“几点了?”
林政一如实回答:“八点二十。”
时杋听到这个数字迟缓的大脑这才终于转动起来了,急忙回房间换衣服,洗漱后连饭都没来得及吃便匆匆要出门。
她现在还没出外勤,早上9点要去打卡,从这到公司顺利的话也要20分钟加上等车和走路,得立马出门才勉强。
时杋速度很快,十五分钟已经穿戴整齐打算出门了,这是长时间去现场跑新闻锻炼出来的速度。
而林政一一早拎了东西在玄关等她:“我送你去。”
他食指挂着的钥匙冲时杋晃了晃:“用我的小毛驴。”
时杋愣了一下,点头:“好……”
林政一的小毛驴就停在小区的楼下,是一辆冰淇凌绿的小电动。
车子不大,两个人坐着刚刚好。
带上头盔,时杋长腿轻轻一跨就坐上了车,双手握住皮垫后面的矮杆,不是很好握,但是还算有安全感。
她低声道:“好了……”
林政一回头一看,面不改色道:“我带你绕小路,路会有点不平。”
时杋点头:“好……”
林政一手搭在车把上回头看,见时杋没有下一步动作,动作自然的把她的手拉过来。
他突如其来的动作让时杋下意识的施力抽回,林政一的力气也不小,倒也没让人把手抽走,便僵在了半空。
时杋反应过来后卸了力气,看着林政一单纯的脸,有些疑惑:“怎么了?”
“路会有些不好开。”他重复了一句,然后把时杋的手搭到了自己的腰间:“抱着我,这样会比较安全。”
盛夏即将来临,早晨的阳光明媚,肌肤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服传达,灼热而撩人。
少年独有的清澈明亮的笑容与柔和的光融为一体,让人不自觉卸下心防。
在时杋还在怔愣的时候,对方已经转头望向前方。
轻快昂扬的声音带着这个年纪的无虑:“姐姐要做好哟,走咯!”
路经减速带,一颠,时杋吓一跳,措不及防的前倾抱紧了林政一。
而在她看不到的角落,头盔之下的双眼满是笑意。
感受到后背紧贴的温度,林政一咧起嘴角,脸颊两侧的酒窝深深凹陷,无声的笑着。
迎着春末和煦的阳光,仰面的风将少年的衣衫吹得鼓包,时杋拽着他的衣服一路很快,便到了公司楼下。
还有几分钟就要九点,她急急忙忙道了谢就离开往大楼门口走却被拉住。
“这个给你。”林政一给她塞了一个袋子。
时杋有些疑惑,拎着东西看了一眼:“这是什么?”
“胃不好,一日三餐不能落。”他暖心的叮嘱:“我帮你准备了三明治。”
没时间说太多,时杋只是扬了扬手中的袋子,又道了谢。
“你回去小心点,我走了。”她边说边往大楼里跑。
而林政一看着时杋离开的背影,心情越发的好了。
他看了一眼后视镜里的自己,自然不做作,十分恰到好处,就像今天早上他的所有表现。
时杋对他的弯弯绕绕并不知情,踩着点成功打卡后才松了一口气。
还有一分钟九点。
她拿着东西走向座位坐下,打开了林政一给她的早餐。
一份三明治和一瓶牛奶。
三明治做得很漂亮还夹了块牛排,一打开盖子食物的香气扑面而来,让人食指大动。
程齐吃着街边买来的早餐,闻香发现时杋的三明治,他脚一蹬,椅子滑过时杋旁边。
好奇道:“这哪里买的三明治?看着真不错。”
“不是买的。”时杋想起林政一的笑脸,眉间带上了浅浅的暖意:“弟弟做的。”
程齐感叹:“你弟真好,还给你准备早餐,不像我弟,一天不打上房揭瓦。”
时杋点头:“的确是个很不错的弟弟。”
阳光开朗,为人和善,体贴入微。
她仔细一想,林政一真的蛮多优点的,才短短两三天,就能看出来了。
有这样的弟弟,当姐姐估计半夜都能笑醒。
工作的时间不紧不慢的流失,不一会儿许清嬿到了,时杋拿着她整理出来的文件进了许清嬿的办公室。
在对方的目光中把文件放到她的桌上:“许总编,东西整理好了,您过目。”
许清嬿看了一眼她,这才拿起文件翻阅。
时杋补充:“要整理的东西太多了,文件比较简化,我做了一份详细的归类还有每年重大事件的报道资料拷在U盘里,方便查找。”
她放下手中的U盘,不卑不亢的迎上许清嬿从文件里抬起的目光。
“我似乎没叫你做这些。”她指的是U盘。
第11章 重一点
时杋解释:“有备无患,也许可能会用到。”
这是她做记者这些年累积的经验,一个在镜头前线的记者,必须要有充分的准备,才能应对出镜时可能面对的各种突发状况。
做事做到极致和最优,是她的个性。
许清嬿点点头,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道。
“我会让程齐带你两天,出去跑新闻,习惯一下我们这边台里的风格,之后你就要独自跑新闻了。”
她简单交代了一下便挥手让时杋出去了。
另一边林政一回到家,时隽已经起床了,他今天没有早课,这会儿正坐在沙发上打游戏。
听见玄关有声音,他回来头都不抬,随意询问道:“去哪了?”
林政一换了双拖鞋,边走边答:“早上你姐起晚了,我送她去上班。”
他心情实在好,看着时隽一心扑在游戏上的样子,他想起时杋,突然有点好奇。
“如果你姐谈恋爱了,你要怎么办?”
林政一从冰箱拿了一瓶酸奶出来,插上吸管大剌剌的往沙发上一坐。
看似漫不经心的随意一问,实则十分紧张的等着时隽的回答。
时隽刚好是一局打完,听到这话冷笑一声:“怎么可能。”
林政一眉心一跳,又听时隽说:“我怎么可能让时杋在我的眼皮子地下被哪个小兔崽子拐走!”
他又开了一把游戏,显然对这个话题嗤之以鼻。
林政一不解:“你姐都25了,谈恋爱你还能管不成?”
“25又怎样,她眼光不好容易被骗,过多几年成熟了再找对象也不迟。”他想也不想的说:“她的对象我是要严格把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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