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眼里只有自己。
不爱的时候如何冷漠无情,觉得爱了,又死乞白赖。
“你们这种人,都一样。”
薛倦没心思管她话里话外映射的是谁,只是看了眼房门,面露担忧。“小意还好吗?”
童婧又说:“她见不到你,估计就很好。没什么,只是她说想休息。”语气里带了些嘲讽。
薛倦只当没听见,“没事就好。”
童婧觉得没意思,转身想走,薛倦忽然说:“我知道。我只是不想放手而已。”
她花了这么多时间,影响了他全部的人生轨迹,几乎成为了他的某一部分。要把自己的某一部分舍弃,这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做到?
他下了无数决心,做了无数的心理建设,在父母面前将一切挑明,试着放手。
但是试过了,才更知道有多难。
就像一只手,人怎么可能放弃自己的一只手?可这么一想,他更觉得自责。
他害顾意不得不放弃了自己的一只手。
“她见不到我以后,真的会更高兴吗?”他喃喃自语。
童婧却听见了,点头,“如果她的不开心是因为你,见不到你,当然就不会不开心。”
然后薛倦走了。
童婧不知道这样对顾意而言,是好事还是坏事。
“想吃什么?”童婧问。
顾意睁眼,茫然几秒,“随意吧。”
从那天之后,薛倦仿佛又回到先前的状态,并不多干涉她的一切,也总是与她错开时间。
离开西城那天,童婧过来送她,远远地,顾意还看见了一位有些熟悉的身影。她心中灵光一闪,大概猜到了身份,不过没有明说。
“可以抱一下嘛?”童婧难得撒娇,她是大明星,全副武装到连眼睛都看不见。
顾意嗯了声,和她拥抱。
飞机起飞,落地。薛倦的司机来接她回家,陈姨问她最近过得如何,给她煲汤,房子里还是老样子。
薛倦总卡着点在她睡下时回来,在她起床前离开。
不必要再和他掰扯一些令人烦恼的事,顾意当然轻松不少。只是,生活里的烦恼总是如此,除去一桩,还有新的一桩。
自从那天孟循礼的电话之后,他再没和顾意联系过。顾意也理所当然地,把他抛之脑后。
逃避虽然治标不治本,但好歹治标。何况成年人的世界里,有些问题本就只有标,而没有深入到本。
再见到孟循礼,是在他继母的生日宴会上。
他按着顾意的建议,挑了一件礼物,客套而礼貌,让来宾挑不出错处。人类总是热衷于窥探旁人隐私,纵然他做到这样无懈可击,也难免被提及,以八卦的口吻。
邀请函寄给夫妻,自然只有一张,在薛倦那儿。顾意还是从陈姨那儿得知的转述消息,她想起孟循礼,愣了愣。
陈姨说:“先生说,太太要是不想去,可以推脱掉。”
顾意未置可否,只说再考虑考虑。
大概是冥冥之中有所觉察,孟循礼在时隔多日之后竟然给她发消息,问她会不会来参加宴会。
顾意只好答应,心想果然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有些事情,总是要解决的。
在坚定要和薛倦分开的那段时间,顾意已经明白这个道理。
以及另一个道理,事业比爱情重要一百倍。
她接下童婧的工作邀约之后,陆续又收到了一些旁的小邀约。顾意斟酌了自己的条件后,挑了两个接下。
她去海城旅行时有的那个灵感,月色,如今设计图已经完成得八九不离十。正好可以和其中一个工作对接上,顾意询问了负责人,对方说可以后,顾意开始着手做成品。
坦白说,比起画设计图,做衣服时所要经受的考验大得多。
顾意时常觉得力不从心,但咬牙坚持着。熨好线缝后,手机震动起来。
她拿起,看见薛倦的消息:好了吗?半个小时后,司机过来接你。
顾意回了一个好。
司机来时,只有他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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