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湾没细听他讲,缩着鼻子感觉有点透不过气。
抬头一看。
妈呀,浓浓的烟雾笼罩着头顶,像一朵乌漆嘛黑的云,已经让人看不见屋顶的架构。
湿木头不断冒出黑烟,上升集聚,少时,半间屋子已经充斥浓烟。
昏暗的光线使人难以察觉烟雾的存在,直到被呛出眼泪,纪湾才感到事态的严重性。
她勉强睁开泪水糊满的眼睛,正想对姜越发通脾气,这男人已经手忙脚乱地在把冒烟的湿木捡出。
纪湾翻了个白眼,边蹲下寻找新鲜空气,边伸手帮他拿走木头。
“欲速则不达,咳—还不听我的。”纪湾觉得眼泪像开了闸,被熏得,怎么也止不住。
她赶紧扒拉到雨幕前,把脸朝着屋外,撅起嘴大口朝眼睛吹气。
姜越总算把湿柴拣出,脸和手黑的像刚从矿井上来,火苗正摇摇欲坠。
纪湾拧着鼻涕回来,又看见姜越匍匐在地上,像护着娃娃一样护着地上的火苗。
“不会灭了吧。”她问。
“——不会。”姜越的迟疑让纪湾不太相信。
她也盘坐在火苗前,帮挡住从屋外吹进的风。
*****
折腾了半个小时,火总算慢慢着了起来。
姜越松了口气,尝试站起,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压迫着神经,他的半边身体全麻了。
他又定了定,终于缓缓起身。
纪湾在一边忙活,她已经无力吐槽姜越把湿木头直接扔进火堆的傻办法了。
她在火堆边徒手建起了小沙墩,与地面呈九十度,高度刚好让木头斜靠在上面接受火的烘烤。
“怎么样?”她拍掉手上的沙子,挑眉看向姜越。
“还行,总算做了件有用的事了。”姜越笑。
他脏兮兮的脸配上这抹故作高冷的笑实在滑稽。
纪湾噗嗤地笑出了声,指着自己的脸蛋:“哈哈哈,你真该照照镜子,只剩眼珠子和大白牙了!”
“呵呵,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哦,人不知自丑。”姜越飘过来一个眼神,在她脸上转悠一圈,“你不知道自己现在啥样吧。”
纪湾一听,脸唰的红到了脖子根,她好像是没洗脸,头发也没扎?
怼他的话也说不出口了,只想赶紧招把水把脸收拾一遍。
她的确这么做了,缩进脑袋,把手伸长,努力接斜屋顶上哗啦啦留下的雨水,再仔细地在脸上揉搓。
“傻样。”姜越在后面把拳头抵在唇边,忍俊不禁。
纪湾转身,他立马放下嘴角的笑意,双手插兜:“不再洗洗?”
“我洗的干干净净,你就脏着吧。”她尾音上扬,不无得意。
“嗯。”姜越又躺在了地上。
纪湾:“喂,真这么脏着?”
“嗯。”他还闭上了眼。
纪湾嫌弃地朝他摆了个鬼脸。
*****
纪湾躺在床上睡了一觉,醒来时,姜越已经不见人影。
外面的雨声淅淅沥沥,快要停歇。
纪湾下了床,火堆已经恢复了原有的生息,一旁还有个椰子,她想是姜越走时放下的。
把椰子吃完后雨也停了,纪湾一个人呆在屋里倒是有些无聊,周围环境过于潮湿,惹来了许多蚊子,她有时一手能拍死几只。
越暗的地方蚊子越猖狂,纪湾没办法,只得将床挪到火堆旁,热一夜总比喂一夜蚊子好。
雨小了些,姜越就回了自己屋里,外面黑糊糊啥也看不清,他一个趔趄差点绊倒。
摸索着进了屋,躺床上,他觉得浑身的骨头都重新正了位。
几乎一闭上眼睛就睡着了,但现实没那么美好。
凌晨时分,他做梦梦到有人在抽他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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