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杜亚东顺势就把林原美一搂,肉麻又腻歪地叫:“小美……”
林原美:“都说了在外面不要叫我小美……”
“那叫什么?”杜亚东问。
谈忱简直想拿榔头敲杜亚东不开窍的头,他不得不再次倾身过去,像个老父亲一样,操心地说:“阿杜,此时不叫,更待何时?”
杜亚东终于灵光一回:“老婆?”
这回林原美的是连脖子都红了。
恰好摄影师在喊:“好,大家都看镜头,一、二、三,姐姐茄子钱!”
大家跟着喊:“姐姐茄子钱!”
一张满是笑脸的照片,定格在了此刻。
林原美羞涩跑开,杜亚东趁人不注意,偷偷给谈忱做了个抱拳的动作。
和羽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在拍照结束后不忘揶揄谈忱:“你还挺八卦……”
谈忱却俯到和羽耳边,用只有她才能听到的声音说:“老婆,你是不是吃醋了……”
和羽:“……”
人只要不要脸,就是谈忱这模样。
江浩然、刘一帆、孟新杰等人这时都跑过来,相继吵着要跟和羽单独合影。
谈忱推着不让,非要在每一张合影里出现,并紧紧牵住和羽的手,以示主权。
最后,江浩然他们没有办法,只好又拍了一张补习小组六人合影。
咔嚓一声,2015年的初夏,便被保留了下来。
就在离高考只有最后一周的时候,和羽的亲生母亲兰晚秋又打来了电话。
这次,她在电话里说得很严肃:“小羽,妈妈拜托你一件事,好不好?爸爸最近身体不太好,事务繁忙,又念你心切,急火攻心已经病倒了。他很想念你,回来看看他,行不行?”
和羽不愿意。
她只要听到兰晚秋的声音,就会想到那天和家夫妇是怎么恳求她的。
十八岁的少女,无法理清恩与恨,不能放下爱与仇。
只想一路躲避,一直躲到和谈忱双双逃到南方那一天。
可是兰晚秋又说:“小羽,爸爸还这么年轻,不能生病。他如果倒下,是一种巨大的损失,你这么懂事,一定知道的,对不对?可怜爸爸年过不惑,从没见过自己的亲生女儿,你同情同情他,好不好?”
陆远声哪里是需要人同情的人?
他站得那么高,看得那么远,哪里需要女儿这一眼。
和羽说:“我不想去,我快要高考了。”
兰晚秋又说:“小羽,爸爸这半生鞠躬尽瘁,站到高位,可他也只是一个失独多年的可怜父亲。”
和羽听到“失独”两个字,有些心软,只好说:“我去看他一眼可以,但是,你不能再逼我。”
兰晚秋仿佛长叹一口气,又继续说话:“好,今晚,我派人来接你,你不能向任何人说明你的行程。”
连陆小溪和蒋励也不可以。
和羽懂其中缘由,点头:“好。”
当晚,和羽便坐上了飞驰向京城的车。
到达京城的时候,正是六月三日凌晨二点。
车稳稳驶入一处宅子。刹车时,和羽从浅眠中醒来。
她看到眼前这栋偏僻却幽静的房子,看到园中繁茂的各色花朵。
司机快速下车过来为和羽开门。
和羽下车,一路沿着院子走进去,看到门前站岗的护卫。
护卫们见到和羽,齐刷刷立正敬礼。
和羽心头莫名涌上一个想法,若是她一出生就回到了这儿,人生是不是又不一样?
走到门口,有一位背脊微微佝偻的中年管家替她开门。
兰晚秋拢着披肩,快步过来。她说:“小羽,你回来了……”
十八年了,她的女儿终于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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