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左脸色越来越沉,声音淡漠如故,“还有多久能下山?”
“顾先生,前面两条路积水太深,有危险。”
“开过去。”
“是。”顾先生都不怕出问题,岑言当然也不怕。
姜暖昏睡,手指无意识地勾在他衬衣扣子间的空隙处,时不时地划过衣服之下的紧实胸膛。
顾淮左垂眸看向她不安分的小手,方伸手握住后想要拿开时。
姜暖侧脸在他胸口蹭了蹭,断断续续的发出呓语,“你…不是…是看我…对不。”
声音太轻,模糊了音准,顾淮左下巴落在她头顶上方,想了片刻,便就明白了她想表达什么。
他说,“是的。”
我是来看念念的。
所以念念不要有事,要好好的。
第35章 .成为顾太太的第三十五天今晚陪我(二……
姜暖醒来时夜里九点了。
手臂冰凉,挂着一截细细的输液管。
胳膊上被蚊虫叮咬后留下的伤口,也都被仔细地涂抹过药膏,留下清亮的草药味。
护士正好过来给她换药水瓶,见床上苍白柔美的女人一脸茫然的望着天花板。
她躺床上缓缓眨眼,睁着水雾迷蒙的眸子望向了来者。
四目相对,护士心想,她真是一个少见的美人,未施粉黛,浑然天成。
护士手里拿着换下的药水瓶,轻声询问,“现在好些了吗,顾太太?”
姜暖后脑缺氧导致昏疼,茶色的瞳孔将房间大小角落都扫视了遍,再看面前跟自己说话的女人,“谁送我来的?”
自己声音是如此的嘶哑,沙沙的像一只小鸭子。
她轻咳了两声,发现声音依旧暗哑,估计是扁桃体发炎了。
“顾先生送您来的,交代您醒了后安心在房间等他。”
真的是顾淮左?那些七七八八的画面,并不是自己烧糊涂了产生的幻觉,姜暖心口就是一只被拧开封的蜜罐,飘出一丝丝甜意。
她又问,“那他人呢?”
护士道,“顾先生有事先离开了。”
“啊?”姜暖发出急促的惊叹,睫毛扑闪,美眸恍惚一颤,倏地便垂下眉眼。
病白无血的脸上布满失落,无意识地喃喃自语,泄露了心思。“就走了么,不多陪陪我吗。”
小护士准备离开,在听见顾太太悲伤的语气,转身走到床边。
她脸上的神情太过伤心,低落的情绪也不利于养病。
护士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解释道,“顾太太你不要太难过,你先生坐在床前陪了您很久,看得出来他很担心你,当务之急还是先把自己的身体调养养好。”
都是说辞罢了,姜暖并没将护士说的话当真,勉力朝她弯弯嘴角,“输液后感觉好多了,头也没那么烫了,可以帮我量量体温吗?”
她主动岔开了话题,护士替她量完体温后便离开了。
房间里,又只剩下她一个。撑着硬板床坐起身,姜暖仰头望向高悬着的吊针瓶,透明药水一滴一滴的往下落,缓缓的,数着时间分秒。
明知道瓶子里还有近乎满瓶的药水,她还是不敢移开眼,担心瓶子不知不觉里空了,到时候回血。
以前顾淮左在身边,她从来不需要盯药水瓶。
冬天输液时也能拿起小说看得津津有味,压根不用担心叫人拔针的问题。
她怕冷,输液时整条胳膊的血液都冻住了般,放被子里也暖不起来的那种,只能抓着少年的手,手臂贴他胳膊上,靠他渡给温暖。
—
顾淮左推门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画面。
姜暖安静的坐在床上,皮肤白得近似透明,仰头望着吊针瓶,双眼游离失神,聚不起一点光来。她脸上情绪恍恍惚惚,不知道在想什么,让空荡荡的房间看起来更加空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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