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师介绍完这只《笼中鸟》的藏品,底价竟然是……没有底价。
明眼人都知道,打造鸟笼的黄金都不止这个价,遑论精妙绝伦的玉雕美人。
不少人出价,没一会儿就喊到了两千万。
没有偃旗息鼓的意思,你来我往,争论不休。
不是再拍一件藏品,是羞辱,也是警告。
姜暖控制不住双手的颤抖,最难堪的一幕,她和顾淮左重逢时,就是被灌了药躺在笼子里,任由顾绝摆弄四肢,随意欺辱……说不出口。
丢人,难堪,羞愤,千般滋味席卷心中,将柔软的心脏割裂成一片片的,靠几根血管维系着薄弱跳动。
她恨不得当场消失,更绝望一点是想从楼上跳下去,一死百了。
身后这群人还在争执不下的加价。
还在继续。
无情的羞辱,堂而皇之的警告。
灵魂深处的恐惧,顾绝是不是,回来了。
姜暖耳朵嗡嗡的响,细微的声音都被放大了数十倍、数百倍,这些人对她的评价已经模糊不清,统统化作了顾绝的声音——你好淫.荡啊阿暖,这么骚,这么贱,活该被锁起来,不锁起来你就要去找其他男人了……你真美,就该让我那好侄子看看……
价格叫到了“一亿两千万”。
拍卖师三声落锤时,顾淮左站起身来,薄唇轻启,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两亿。”
末了,他接了一句,“不要千万千万的加,我喜欢整数。”
听不懂傲慢权贵以为顾先生再和人竞价上也要逞威风。
听懂了的政坛人士早打消了念头,这话里的重点是‘我喜欢’,而不在于加价的单位。
姜暖眼眶涩红,脖颈都要折断了似的,垂的越来越低。
“两亿一次。”
“两亿二次。”
“两亿三次。”拍卖师落槌定音,十分喜悦地看向台下俊美出尘的男人,“恭喜顾先生。”
但是,顾淮左并没有因为拍下了这件藏品而坐下。他脱下身上的身上的外套,随手披在一旁垂头侧身的女人身上,直接离开座位,走上拍卖的舞台。
拍卖师一头雾水,不敢拦阻,语气恭敬:“顾先生?”
“我想验货,没问题吧。”他眉目冷清,看人时的目光令在场的人都不敢大声说话。
三位鉴定师已经鉴定过了才开始竞拍的,没有客人会这么做,这是很失礼的行为,但现场也没有人敢跳出来指责顾淮左。
拍卖师连连点头。
顾淮左站在水晶展柜前,朝司仪小姐说,“打开。”
司仪拿出钥匙,取下了水晶罩,露出藏品原原本本的面貌,精致细腻的仿若真人。
金色栅栏鸟笼与底座用四把小锁锁住,顾淮左让人打开。
司仪面色为难,“钥匙需要签署成交确认书再移交——”
顾淮左俊美的面孔仿佛冰雪来过,音色冷冽带着笑,“你觉得我说两亿是闹着玩?”
司仪还没来得及辩解。
台上身长玉立的男人,只喊了声,“岑言。”
作为跟了顾先生三年的保镖,岑言虽然刻板寡言,但对外这件事上十分聪明。他从公文包中掏出一张火漆封缄的白色信封,步伐稳健,上台恭敬地递给顾先生。
薛遇和周阳看得清清楚楚,信封的抬头是瑞士银行。
没有人会随身携带两个亿,会厅里的人都看傻了额。
顾淮左撕了火漆,抽出一张瑞士银行的本票直接甩在了展览台上,眼都不带眨一下,语气冷而不耐烦。“这里是一张瑞士银行的本票,价值5千万美金,除去拍卖的两亿,多出来的一亿赠给慈善机构。”
灯光全然落在他身上,黑色衬衫华贵异常,他面若冰霜,眉宇寡淡,而眼神嘲讽至极。
四下俱静,台下宾客面面相觑,瑞士银行的本票就等同于现金,这是常识。
旁边两个司仪看傻了,周南水的秘书频频朝司仪使眼色——还不快开锁!
司仪连忙跑去后台找出钥匙,双手发颤地将四把金色小锁全部打开,钥匙放置一旁。
“拿来。”顾淮左朝拍卖师伸手,目光落在他手里的小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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