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左听后朝他笑了笑。
顾绝却是眼神暗黑冰冷,“逼我结婚,费尽心思的拆散我和阿暖,你手段玩得好啊。”
末了,他补上了一句姜暖刚说过的话,“是个男人都忍不了吧?”
“跟叔叔比起来,我这能算什么手段?”顾淮左语气平淡,眼中深深的阴郁却显得十分寂静。
他说:“程园等叔叔回国等了三年了,明年冬月,叔叔别忘了去上柱香。”
末了,他也补上了一句,“由衷祝愿。”
由衷祝愿,你能活到那个时候。顾淮左扯开嘴角,笑意从容,精致完美的五官和面部线条在灯下越发的俊美,斑斑血痕,淤青摩擦,并不影响他冷得可怕的气质。
听到‘程园’的名字,顾绝变了脸色,收腿站起身来,“是你对程园动的手?”
见他是越发的沉不住气了,怕是在美国接受治疗的三年也不好过。顾淮左不咸不淡的开口,“他没对我动手,我也没对他动手,叔你放心。”
顾绝看不出他此刻的真实想法,破了皮的双手紧握成拳,太过用力导致凝固的伤口又冒出血丝来。程园是他大学朋友,毕业后跟了他好几年,是他最贴心的心腹,结果就在前几天跳楼了。
他们约好在李青容生日宴后见一面的,全都泡汤了。
顾绝没想过这件事会和顾淮左有关,现在听他主动提起,再一想当初逼顾淮左犯事的陈康乐事件,就是程园去送的视频。
不难猜出,顾淮左这次在程园的意外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顾淮左瞥见他的小动作,要笑不笑的转头看向一脸深思的顾建华,他道:“父亲,三叔再这么流血,人怕是要没了。”
这就是反客为主。
顾建华敏锐的意识到茶亭里的气氛变化,他在气势上已经压制不住儿子了。自己有太多的顾虑,而顾淮左豁出去了,便是不计后果的疯,绝对比顾绝好不到哪里去!
“我,言尽于此。”顾淮左礼貌地朝顾建华颔首致意,微微一笑。
说完回身,他淡着神情,抬手将姜暖大衣上的扣子一一扣上,用手帕擦干净她脸上的血迹后,牵着她的手率先离开。
顾淮左只是不想在姜暖面前暴露出他最阴暗残忍的一面。在北美封闭式管理的四年,心理上早就发生了极端变化,回国后看见姜暖和顾绝在一起,更是如遭晴天霹雳。
各种场合、各种姿势,顾绝毫不避讳的向他展示姜暖的身体,展示他熟练的亲密——
他早就忍到了极致!
那时候何止是想拆散顾绝与姜暖,他对顾绝,早就动了杀心。
何况是现在。
毁掉一个人,比杀一个人更有趣,不是么。
姜暖小步跟在他身旁,不时的抬头看向他冷寂无言的俊美脸庞,终究是什么都没说,紧紧的回握住他冰冷的手。
顾淮左觉察到她的小动作,侧目低头,淡声问她:“冷吗?”
姜暖摇头。
他沉了沉眼眸,落在她被头发遮住的耳畔,“疼吗?”
姜暖没说话,疼,但心里有太多的事,顾不得去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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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莫在顾家大院外等了许久,看见苏青青大晚上开着跑车出去时,他跟岑言打了通电话。
然后便进了屋,拒绝了佣人想帮他脱下大衣的好意。岑莫工工整整的穿着黑色大衣,站在客厅等候。
顾淮左牵着姜暖从客厅经过,李青容和顾竹西见状,惊的连忙跑过来,将二人围住,“怎么回事淮左?”
他没有接话,只说:“我和念念先回去了。”
李青容见他只穿了件淡薄的衬衫,皱巴巴的不说,上面还有大片血迹和泥土灰,她看的心惊肉跳,再看姜暖身上穿着儿子的大衣。
她紧张的朝姜暖问道:“发生什么了,为什么淮左弄成这样了?”
对上顾阿姨红了的眼眶,姜暖嘴边的话说不出口,抿了抿唇。
顾淮左看了她一眼,朝一旁的男人说道:“东西放下。”
岑莫毕恭毕敬的走上前,打开黑色大衣,里面穿着笔挺华美的西装,腋下夹着一个棕黄色的档案袋,他双手拿起档案袋,弯腰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然后退至顾先生身后站定。
李青容见状,满目担忧的凤眼也转向桌上的档案袋,心中有些说不出的凝重。但当下她更在意的是儿子的伤势,可不管她怎么询问,顾淮左都不提。
顾竹西已经安排佣人去喊家庭医生了。
顾淮左却未做停留,直接带姜暖离开了顾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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