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减轻志愿者的工作,要得让他们出来适当的放风。
可谓一举两得……
通常勾愔都会给吴虞姝留份她喜欢的饭盒,最后剩那盒就选那盒。
晚上看个电影,或者端杯水在阳台看会儿车流,这也是打发时间不错的方法。
社区工作人员说,只要第四次核酸结果是好的,就能放了。
一时间整栋楼里的人都喜气洋洋,不管见没见过,认识不认识,都是笑脸。
第四次核酸过了一天半,结果出来了。
可社区那边还是没通知解封……
一时人心惶惶,流言四起,害怕是有人,检测结果不合标。
本来和乐融融的社区防疫群被轰炸,人们的负面情绪波及涉广。
勾愔也很不安,她们被困好几天,右右每天晚上视频,都要哭兮兮的说想她。
她想着,马上要出去了,昨天晚上还敷衍他早睡,这段时间就连左隻也没少费时间陪她打电话。
就怕她心态崩,稳不住。
现在看来,不还得关个十天八个月。
就隔这一小会,群里的消息又是99加往上。说什么都有,还有人说要报警。
可在她看来完全是搞笑,被风控这几天,楼下的警车就没开走过。
在这种混乱的时刻,也没人出来控场,里面反而有很多浑水摸鱼的人在带节奏。不管是单纯的不满,还是在发泄心中其他的怨恨。
总之,原本平静的状态被打破,波澜四起。
群里人们都在询问什么时候能出去,有个别的语气里还带着质问和威胁 。
可社区工作人员一直不出来说话,就连层长群也没人搭腔。
大群里不停的有人在艾特社区工作人员,疯狂的刷屏。
就这样双方胶着了一个多钟头,社区负责人那边一直不冒话。
就像这群人全部消失了似的,找不见踪影。
而十八层的小群里也有人艾特勾愔,询问她是不知道什么内幕消息。
虽然早上负责人找过她,让她安稳待着,没事不要出门。
当时以为只是平常叮嘱,没太在意。现在想来,估计早就预测到现在的场景,提前给她打的预防针而已。
勾愔有种被欺骗的感觉,不,没那么严重,只能说不信任的感觉。
可能她只是个志愿者,没到那个级别,不能知道特别私密的消息。
就只能干坐在房间里等。
隔壁的吴虞姝早些时候发消息过来问过,被她三言两语应付过去,只是让她休息会儿。
她是个孕妇,得注意休息。这段时间本身的状态就不好,万一情绪波动过大,出现什么意外,谁也承担不起。
而且现在人心惶惶,已经有人开始组织,在一楼聚集去讨要说法,有可能会闹起来。她跟着也不安全,还不如就安静待在房间。
如果他们闹一通,能有个结果。勾愔和吴虞姝也会受益,没必要跟着瞎胡闹。
而且这种情况下,万一那些警察一个不服防疫安排的罪下来,也够呛。
她理清这些关系,也不管外面闹成什么样。乖乖待在房间,刷起电影。
电影才刚打开,房间门就被敲响。她一激灵,第一反应是有人找上门来讨要说法。
她贴身附耳,整个人粘在门上听外面的动静。
“谁啊?”她声音细软,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吴虞姝带着口罩,一只手拿房卡,另一只手拿手机。
背靠在勾愔门外,眼瞧着隔壁房间的大叔和另一个阿姨谈论这件事。
她没插话,在旁边安静听。
勾愔的声音通过门板传来,不太听得清,只是吴虞姝靠门太近,没管里头的意思,直接开口:“是我呀,开门愔愔!”
房门这才打开一丝缝隙,等外边的人一进来,刷一下,又关上门。
“你怎么这么紧张?”她很自然的坐在勾愔床上,“难道你真的知道什么内幕消息?”
从烧水壶倒水了杯热水递过去:“哪儿来的内幕消息?只是今天早上那个负责人提醒过我,让我乖乖待在房间。”
她起身又倒了一杯热水在握在自己手里,猜测说“不会结果不理想吧!”
见吴虞姝盯着手机看,侧身过去,用手肘拐了她一下。
“干嘛!”她一惊。
“跟你说话呢,干嘛不理我,看什么这么认真?”
勾愔含了口热水,缓解心理的紧张。
“我看他们在群里发的这些,有些人好奇怪啊,还发招募信息,我好好奇哦,真的有人会去吗?”
“你说呢?这种情况人人都在关心能不能出去。谁还会去看那些信息。”
“这倒也是。”说完,她喝了一口水。
咽下去,又继续开口。
“我跟你说,我刚来你房间的时候,隔壁的那个大叔被酒店老板要房费呢。”
她没急,很早就知道房费是自费。只是前几天,群里的人都说房费等风控结束之后一起商量。
勾愔和吴虞姝也跟着大部队没交。
“如果这次就要解封,那交房费也很正常。”勾愔老早就做好心理准备,连钱都准备好了。只要大部队有人交,她就直接转给老板。
对面的人翻了个白眼。
早知道勾愔是这种不贪小便宜的性格。
“我知道房费自付,可你知道吗?昨天酒店老板就在收钱了,可有人报警哎,警察过来一看,喊酒店老板退款了。”
“这事儿没闹开,还是我从拐角那个阿姨那儿听来的呢。”
“……”勾愔彻底没话说。
“你这啥表情?这是真的,警察是偷偷上来的,都不敢闹大。这事儿虽然没怎么传开,但是知道的人也不少。”
她忙点头,还是暗示自己清楚了。
“那我们肯定要交啊……!”勾愔一时拿不准,她说这个八卦的作用。
吴虞姝挑眉,坏笑“我们肯定要交,但是这家酒店的房费也不便宜。可你看,每天晚上的热水都不够量,洗个热水澡都难。”
“这大冷天的,又不是自己故意要待在这儿不走,我们也是被迫,我们也不自愿啊。”
“所以啊,这个房费我要交,但是我不交全部,看看和老板商量,能砍多少下去?”
握在手里的纸杯温度变低了,她也没见外,把杯子里的水倒在厕所,又去接了一杯热水握手心。
“你说的是这个道理。”
“你说是吧?我们这么多人住在这酒店,每个人都要交房费,他也没亏本啊。”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间里,防疫大群里的人被社区工作人员踢出去。
吴虞姝大喊一声,“愔愔你看,我被踢出群了。”
勾愔以为里面要发正式通告了,还有点小期待。
拿过手机一看,她也被踢了。
“我也被踢了。”语气里充满不可思议。
“你也被踢了,这社区工作人员要干嘛呀?要解封就解封,实在解封不了就直说呗。干嘛一直这样吊着?紧张死了。”
勾愔摸着手机壳,一时没说话,心里也没主意。
两人又干等半天,眼看就要到晚餐时间了。
被踢出群,也不知道饭还送不送。
索性她俩买了很多零食还没吃完,可以将就填个饥,也不饿。
时间又走过一个小时,天也要黑了。
暗朦朦,空气很燥,车鸣声也很大。
她俩在房间实在是坐不住,到小阳台松口气。
可人在小阳台,心里想的全是什么时候能出去。
在阳台上也待不住,又要走回房间。
回房间没多久,走廊就闹哄哄,说可以出去。
她俩都不信,官方通知都没下来,他们就胡说。
可没过多久,有工作人员一边敲门一边喊,“出来签承诺书,就可以离开了。”
话音刚落,迫不及待打开房门。
吴虞姝抢先说:“这个是什么承诺书啊?”手里拿着薄薄的一张单子,上面印着承诺书等字样。
“就是承诺不出省,如果出省后,又发生什么意外后果自负。”
工作人员解释起来也很快。
“关于疫情方面的意外吗?”吴虞姝反问。
“对!”他语气不太好,又因为戴着口罩,声音闷闷的。
“签不签?”
“有人签吗?”
“有啊,你们这是后一批,前面很多人都签完走了。”
勾愔也没耽搁拿过单子签完,递给他。
工作人员也没耽搁,继续敲前面的门。
一下子解封,脑子知道了,心还没反应过来。
“你发什么呆?快去收拾行李。”吴虞姝边朝她房间走去,边大喊。
“哦,喔,你记得和左隻打电话接你,不然你不好拿东西。”
“知道了!”
幸福(三)
左隻刚去老宅接右右,就接到勾愔的电话。
“愔愔,我还在外面,等我一下回去给你打视频。”
他左手抱右右,右手拿手机。
外面的风挺大的,呼呼吹过来。跑到话筒旁,勾愔听到的全是呼啸声。
“嗯,你说什么。你那边风好大啊!”她一面拿着电话,一面收拾房间里零零碎碎的东西。
左隻没在说话,握住车把手拉开车门。手掌在右右屁股上轻拍一下“进去坐好。”
把手机夹在耳后,头歪在肩膀上,给予手机支撑。
给孩子扣好安全带后,又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上去,启动车子,打开空调。
这才专心对电话里那头的人说话:“愔愔我刚刚在抱右右,这边风又很大,我人在室外你没听清。”
“我现在还在我爸妈家,回去还得有一段时间,我等会儿再给你打视频过去,等我会儿。”
他说完安静等着勾愔的回话。
车内很安静,右右乖乖坐在儿童椅上玩玩具。
左隻摸了香烟盒,却把它抛的更远。
安静的车内能听到自己心跳加速的颤动。
“左隻,我解放了,你能开车过来接我吗?”她说话的声音不大,就像叙述已经很平常的事。
可能激动的时刻已经过去了,在和左隻说的时候,整个人早就完全平静下来。
可这话落在他的耳朵里,就像天籁一般的歌声。
就像一片花海,璀璨的绽放在他面前。
心里完全在冒泡泡,心跳声好像更大了。
按理说,经历过这么多事,像这种程度完全称不上事。
可他就是控制不住,心跳加速,燃烟花似的不给人一点反应。
“嘭”一声,把好消息送到他眼前。
话没经过大脑,脱口而出:“等着,我马上开车过来。”
家里也没人,先把右右送过去也不放心,反正专家都同意解封了,右右在车里,没什么大问题。
大不了上车的时候两个大人仔细用酒精消毒。
想完这些,左隻起步出发。
可能心里很澎湃,踩油门时加重了力道。起步那一下疯狂冲出去,他又下意识踩刹车,重重的顿了一下。
坐在后排的右右被他吓到,睁着湿漉漉的眼睛,仔细瞧着前面。
“怎么啦,爸爸!”
声音又软又娇。
还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
“没事,爸爸刚刚没注意踩重了。”
右右也听不懂这些,自顾玩玩具去。
只剩下左隻整整有点难受,在他这个年纪,实在不允许这样慌张和汹涌。
可能就那一下子,得到的就是无法承受的错误。
每走一步,都需要去深思熟虑。
很多人都觉得,等年纪越大,经历的东西越多,在乎的东西越少。
可没人知道,他们背后是什么信念支撑着前行。
家庭,亲人,老婆,孩子。
这哪一个不是软肋。
每个人都有亲人,都有各自不相同,但同样感人的亲情。
一路上还是老样子,行人,灯牌,偶尔被迫停下来等的红灯。
可心情完不全不同,那迫不及待蹦跳的心再也不会安稳的住在牢笼里。
车一路走走停停,过了一个多钟头才到勾愔风控酒店的附近。
拿出手机拨出电话:“愔愔我到了!”
“你到了,等一下我,吴虞姝东西还没收拾完了。”勾愔一瞬间的发愣,抬眼望了望床上的东西,乱七八糟,毫无章法。
“没事,别慌,我等着你,你慢慢收。”左隻眉眼带笑,心神一下放松了。
望着旁边的酒店,陆陆续续走出来一些带着行李的人。
全部都带着笑容,有些拿着手机在打电话,有些在和伙伴聊天。
勾肩搭背,是快乐的模样。
左隻也忍不住笑出声,左手死死握着手机,整个人洋溢在松散的棉花塘里。
右右从出发到现在没说过一句话,左隻也没主动和他交代是去接勾愔。
“愔愔什么时候出来,爸爸?”话语老连,像个成年人。
手里还在拿着玩具摆弄,脸没抬起来,头垂在舒适恰当的幅度。
左隻回身只看见头顶黑黝的发旋,和那双有些白嫩发胖的手。
小小年纪,还会察颜观色,吸取有用的消息,能说出这么淡定的话,着实让他有些吃惊。
不过左隻也没反问他为什么会知道……
就像看见同事端着盒饭,你再去问“吃饭啊!”
毫无意义且浪费时间!
就算左隻问出这种无营养的问题,得到的结果也一定不是他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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