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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枚硬币——诀别词

时间:2022-02-27 07:55:11  作者:诀别词
  程逐撇过头,没有再看他。
  何邱顺着孙鸣池的目光看过去,然后脸色更加难看,好像自己才是孤立无援的那个。
  “跟她妈一个样子,狐狸精。”她有点控制不住地骂道。
  程逐的胸膛剧烈起伏了两下,依旧是一句话都没回,只是冷冷地看了孙鸣池和何邱一眼,然后自顾自地走回了家,越走越快,越走手越抖,愣是没让眼泪掉下来。
  她不想让爷爷奶奶担心,也没把这件事情告诉他们,只和他们说学校提早开学,她要早点回去准备,说的时候满脸笑容,带着对爷爷奶奶的不舍。
  爷爷奶奶还觉得可惜,但怕耽误程逐的学业,只是拉着她的手好好地念叨了一下,诸如让她在家里受了委屈就告诉他们,他们替她骂程卫国。
  程逐笑着应下,第二天就收拾包袱回到了程卫国在的那个家。
  曲终人散,棠村又回到了表面的平和,但事情发生了就没那么容易揭过去,程逐不说,自然有别人说,爷爷奶奶没过多久还是知道了那天发生的事情,程爷爷气到血压升高,拎着院子里的铲子想找何邱算账,最后被其他人拦了下来。孙鸣池来程家给他们道歉,也被他们赶了出去。
  从那之后,程家和孙家彻底杠上,再也没有一点好脸色,只要见面就是黑脸。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打包票能见面,没见面你们就揍我……
 
 
第6章 
  程逐说是要帮爷爷奶奶去菜园浇水,其实真正的目的是想画一张速写,她没有带画板,而是带上了素描本以及一只6B的铅笔,随手打开本子就开始画。
  看似凌乱其实有序的线条逐渐在纸面上出现,她摸了摸口袋,掏出一块看上去十分肮脏的灰色软橡皮,把刚画上去的线条又擦掉。
  爷爷奶奶也没管她在做什么,认真地给菜园里的蔬菜来来回回地浇水,偶尔聊个天,看到路上有别的人早起活动,他们就打个招呼。
  “奶奶,您保持这个姿势先别动。”程逐喊道。
  程奶奶拎着洒水壶一下子不动了,整个人是肉眼可见的僵硬。
  程逐又画了两下,然后说:“算了,您动吧。”
  蜡像人又活了过来,继续浇水。
  程逐往前后左右都看了看,然后看到了一个正在钓鱼的人,带着斗笠,正往鱼钩上挂鱼饵,挂好之后就坐着一动不动地垂钓,于是她干脆转了个身,开始画那个钓鱼的人。
  夏天昼长夜短,天空暗得晚亮得早,如今头顶一片湛蓝,更别说现在已经快要八点,太阳变得忽然刺眼起来,把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程逐没戴遮阳的设备,一直眯着眼,试图把闯进眼眶里的阳光挤出去。
  “程逐?”
  有点不确定的语气从侧边传来,程逐看过去,发现是许周,后者穿着一件白色短袖,戴着一副眼镜,看起来斯文又清爽,正在往她这个方向走。
  许周走近后笑着问她:“你今年也回来了啊,怎么不和我说一声?否则我们还可以一起回来。”
  程逐答非所问:“我也没和潘晓婷说。”
  许周听懂了,她连潘晓婷都没说,凭什么和他说,他郁闷道:“程逐,你怎么这么无情,我怪伤心的。”
  程逐一下子笑了开来:“行了,开玩笑的,我连我爷爷奶奶也没通知。”
  “那我平衡了。”
  他在程逐身边坐了下来,看她在画什么。
  许周严格意义上也算是和程逐以及潘晓婷一起长大的朋友,他们三个从小学到初中都在一个学校,他和程逐则一直是同班同学。
  小时候他就十分瘦弱,时常被人欺负,和她们俩熟悉起来,是因为潘晓婷撞见他被高年级同学霸凌,她天神下凡似的把他从人堆里解救了出来,塞给了刚好来找她的程逐,从此以后,她们俩就自发肩负起保护他的重任。
  他们三个人关系一直很好,但他毕竟是个男孩子,所以她们很多活动又不会带着他,这让小时候的许周有些沮丧。
  初中毕业后,他们就各有各的人生走向,联系减少很多。
  尤其是程逐,被程卫国带去城市生活后,几乎和他们没了联系,但巧的就是,他和程逐刚好考到了同一个大学。
  当他在学校里看到程逐的时候很惊讶,程逐也和他一样,毕竟他们有高中三年没有见面,两人都长开了,他们都以为是看到了长得像的人,直到程逐先尝试地喊了他的名字,许周才知道还真就是缘分来了。
  大约是受到以前霸凌的影响,许周的性格不是很活泼,甚至针对性地社交恐惧,在学校里和室友的关系也有一些僵硬,经常一个人吃饭,程逐发现之后就经常陪他一起吃饭,一起参加活动,再加上小时候程逐还是保护他的主力军之一,所以许周一直挺感激程逐。
  许周偏头看程逐的侧脸,她的脸在晨光照射下能看到细小的绒毛,还有被照得显出琥珀色的瞳孔,看起来干净极了。
  他忽然指着程逐的指甲说:“你今年又换了个美甲?”
  程逐停下画笔,抬头问他:“我都换了好几个了,怎么了,这个不好看?”
  “好看的。”许周想了想,还是决定不绕弯子,直接压低声音说,“我以为去年夏天出了那样的事情,你就不打算再回来了。”回来也容易受气,还要受别人异样的眼色。
  “我是受害者,我有什么好不回来的。”她冷笑道。
  何邱标榜自己是最无辜的人,一切的错都和她无关,但程逐呢,程逐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的时候甚至还是个心智不成熟的孩子,受了这么多年的指点诟病,程逐有说过什么吗,要说无辜,分明是被何邱无端辱骂的程逐最无辜。
  过了半分钟,徐周忽然用肩膀撞了一下程逐,把程逐落在纸上那一笔撞得歪七扭八,程逐气得想骂人,“你他妈别撞——”
  “你看,那是不是孙鸣池?”
  程逐顿时哑了火,朝他说的那个方向看过去,果然看到了孙鸣池。
  孙家的菜园在另一块儿田里,从他们这里看过去,只能看到孙鸣池的上半身,以及他旁边那个女人的上半身,那个女人是李则馨,村长的大女儿,也就是潘晓婷的大姑子,年纪已经三十出头,以前交过几个男朋友,每一个都是快要结婚的时候闹掰的,村长为了她的婚事急得要死。
  如今李则馨穿着一件吊带,挡不住呼之欲出的胸脯,正黏在孙鸣池身边,用意十分明显,至少在程逐和许周看来,她这就是想钓孙鸣池,就算没钓成男朋友,如果能去翻云覆雨一番倒也不错。
  孙鸣池是真受欢迎,光是冲着那张脸和那个身材,村镇上对他有想法的女人已经可以排起长队,他完全可以不用这么辛苦地去码头当搬运工,毕竟有的是有钱的女人想倒贴他。
  “感觉咱们这儿的未婚女性都想泡他,也不知道谁最后能拔得头筹。”他摸了摸头发,随口说道,“首先,我们可以排除你。”
  程逐笑笑,看见那头的孙鸣池冷淡地躲开李则馨,接着像是朝他们这里看了一眼。
  她收好画纸站起来,走到河水旁侧身蹲下,就着干净冰凉的河水把小拇指关节处的铅笔黑印都搓干净,刚想站起来,但岸边太滑,不小心滑了一跤。
  “程逐,没事吧?”许周皱着眉过来扶她。
  她撑着许周的手站起来,看了看自己的膝盖,有一点红,但不是很痛。
  “没事,我爷爷奶奶浇好了,我先和他们回去了。”
  许周轻轻碰了一下她的膝盖,的确没破,便说:“去吧,改天请你和潘晓婷吃饭。”
  “行。”她挥了挥手,跟爷爷奶奶又一起慢慢地走回了家。
  路上,程奶奶感叹说:“小许真是长大了,俊俏了不少,以前那么小一个,腿还没我胳膊粗。”
  程逐无奈地说:“他现在腿也没您胳膊粗,他就是瘦。”
  “对了,我刚刚好像看见孙家那小子了,啧啧,跟他爸一样,是个风流种。”程爷爷忽然撇了撇嘴插话道,“小逐你可离他远点,他们孙家也就他稍微正常点,但谁知道哪天就不正常了,千万别和他搅和到一块儿,免得又被欺负。”
  程逐捏了捏他的手臂,“放心吧,去年我那是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现在谁要找我麻烦,我可不会客气。”
  爷爷奶奶都笑起来:“诶,这才是我们程家的好孙女儿。”
  晚上的时候,程逐在浴室里洗澡,觉得淋浴器的头好像有些坏了,水出得有些小,但好在还有出水,她勉强地洗完澡,又勉强地把头洗完,没等吹干,随便擦了擦就回了房间。
  程逐是个很懒散的人,在各方面都有所体现,再小的事情也喜欢拖着,等拖到变成了大事,她才出现危机意识,想着去处理,而现在这个花洒的出水问题对她来说实在是不值一提,完全没有躺在床上玩手机重要。
  潮湿的头发挂在空中,水滴落在肩膀,一路往下地滑,丝质吊带裙的肩带全被浸湿了,胸口也有几块颜色加深的印记。
  程逐又拿毛巾擦了擦头发,还在犹豫要不要用吹风机吹干的时候,老旧的窗户被敲响了。
  咚、咚、咚。
  她抬眼看去。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
 
 
第7章 
  孙鸣池看着程逐慢悠悠地推开窗,顶着半干的头发淡淡地看着他。
  房间里的灯光不算很亮,但能把目光可及的东西照得清晰,包括程逐。
  他皱着眉俯视着程逐,眼神是说不出的感觉。
  孙鸣池问:“穿成这样就来开窗?”
  程逐低头看了一眼,看到了自己胸前被丝绸包裹着的形状,以及水渍后面包裹着的那微妙的凸起,有一种莫名的欲色。
  她把吊带往后拉了拉,不是很在意地回答道:“准备睡了。”爷爷奶奶晚上也不会来她房间,她自然是怎么舒服怎么穿。
  孙鸣池点点头,嗓音带着符合年龄的稳重,说出的话老成得像是程逐的爷爷奶奶。
  他说:“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和我说一声。”
  程逐露出一点笑,不知道是嘲讽还是愉快的意思。
  她靠在窗框上,凑近孙鸣池说道:“你是我的谁,和你说什么,说了你能来接我?”
  孙鸣池垂着眼看她,像看一个不懂事的闹腾孩子,随后笑了一下,从裤子口袋里拿了管药膏出来塞进程逐手里,“拿去,自己擦擦。”
  大拇指不小心擦到了程逐的掌心,程逐顿时皱起眉,忍不住握起了拳头。
  做完这一套动作,他扭头就走,程逐这才看清他下半身穿的是短裤和人字拖鞋,很随便很粗糙。
  她喊住他:“喂,就来送这个?”
  他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她,“不然呢?”
  程逐把那管药膏放在手里掂了两下,“行,走好不送。”
  夜晚没有蝉鸣,也没有鸟叫,但又好像哪里都有声音。
  孙鸣池走后,程逐坐在床边,把白天摔到的那条腿架在床上,盯着自己的膝盖看,原本只是泛红的地方到现在已经显现出青黑色,附近的皮肤甚至还有一些泛黄,看起来十分凄惨。
  谁能想到只是随便这么一摔,就能摔成这样。
  程逐把药膏的盖子扭开,挤了一些在手心,然后在膝盖处轻轻地按压。
  说不清的气味散布在空气中,温和又清爽。
  感觉差不多了她就收了手,把盖子拧了回去,又去卫生间把都是药膏味儿的手用洗手液冲干净。
  夏天是燥的,程逐发现自己的头发甚至已经干得差不多了,没有必要再用吹风机,于是她关了灯,躺到床上打开笔记本电脑,打算看一会儿视频。
  刚看没两分钟,她蹙着眉又往窗口看了一眼,窗户关得严严实实,什么东西都飞不进来,她慢慢收回目光。
  孙鸣池在回去的路上又遇见了李则馨,最近李则馨几乎天天来找他,即使他明确和她说过自己对她没兴趣,但李则馨还是锲而不舍。
  “鸣池,你从哪里回来?”李则馨贴着他问。
  孙鸣池不动声色地躲开她,“码头。”
  “今天怎么这么迟?”
  “有船到。”
  棠村是自由的,天还没黑的时候路边会坐满老年人,一个个拿着蒲扇翘着二郎腿,从八卦聊到政治,从政治聊到历史,古今中外的事情在他们嘴里都像是包饺子剥玉米一样简单,但现在天已经很沉了,天上全是星星,路上只有零星的几个人。
  “鸣池,你别在码头干了呗,我让我爸给你在镇上找个轻松一点的工作。”
  孙鸣池凉凉地看她:“你爸凭什么给我找?”
  李则馨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说不定以后都是一家人。”
  他嗤笑了一声,李则馨听到后脸色难看了一点,有些尴尬。
  她想不通孙鸣池到底为什么一直拒绝她,这个村里和他最配的非她莫属,长得漂亮,身材好,老爸又是村长,家底也富足,孙鸣池还有什么不满,他这样的男人还要挑什么样的女人?难道是嫌弃她比他大了两岁?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觉得自己看起来也不老啊。
  孙鸣池没有再理她,而是往家里赶。
  对于李则馨所说的帮他找一个轻松的工作,他嗤之以鼻,他可不是因为找不到工作才在码头当搬运工的,只是因为他和各位船老板关系不错,在码头的工作相对自由,对他来说,如今任何一个工作都没有自由的重要性大,因为何邱。
  两年前,孙鸣池还在大城市里的大公司工作,薪资优渥,假期也算自由,每年他都有机会请长假来陪何邱,想着赚更多的钱就把何邱接到城里一起生活,但他发现何邱的忘性越来越大,一开始是丢三落四,后来是白天问过的事情晚上就忘记了。
  深思熟虑之后,他还是辞了原来的工作,回到棠村照顾何邱。
  自从叔叔何山来这边之后,孙鸣池平常轻松了一些,有何山平常陪何邱,他不用担心何邱自己忽然哪一天又跑出去认错人。
  何邱已经去看过医生,医生说是老年痴呆,这个病没有好的治疗方法,只能缓解,注意护理,所以必须有人看住她,孙鸣池不是没想到给何邱找一个看护,但何邱对此非常抗拒,觉得孙鸣池把她当作残疾人又或者是神经病,这让孙鸣池感到了一些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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