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贵妃,皇上去年在中元秋宴上,说什么来着?”
“温柔乡乃英雄冢。”
“哎呀,这么一看,咱们皇上,怕是要英雄气短了啊。”
“皇上是不是气短我倒不关心,不过咱们俩多个人做伴儿还是挺不错的。柏昭仪鬼点子多得很,以后宫里日子肯定不会无趣了。”
柏晓芙被两人默契配合一连串揶揄,臊得抬不起头,好不容易找到个能插话的空当,连连表示:
“我知道好多打发时间的法子,娘娘想不想听!”
“今天就先算了吧,”孙红玉看她两眼放光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还不快去你的新屋子看看,不然晚上找不到家可怎么办。”
“不打紧,”许宜臻慢慢悠悠地把碗里东西都喝完,用手帕按了按嘴角:“那就在宣德殿多留一晚,反正在哪儿也是一样的。”
“娘娘!”柏晓芙耳朵烧得通红:这些大家闺秀怎么回事,好好的话从她们嘴里说出来,怎么就这么……这么……暧昧呢!
许宜臻见柏晓芙脸红得像院子里新开的石榴花一样,也掩面笑起来:
“去吧,我猜皇上今天肯定无心朝政,说不定过会儿就要去舒合殿找你了。”
带着兰兰从永安殿出来,柏晓芙去的却不是舒合殿的方向。
兰兰不解:“娘娘,咱们这是去哪儿啊?”
“太医院。”
“去太医院做什么?”
“去问宋院正,讨个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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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贵妃这次的推测不太准,柏晓芙从太医院回到舒合殿后,并没有看到李彦和,只有江喜在门口等她。
江喜端着一个木制的托盘,见她回来,喜笑颜开地迎了上来:
“参见昭仪娘娘,这是陛下吩咐我给您送来的。”
托盘上放了一枝白色水莲花,并一页淡黄的信笺。柏晓芙拿过信笺展开,是李彦和行云流水的字迹:
“惟有绿荷红菡萏,卷舒开合任天真*。”
她仰起头,望向江喜身后。
重新打扫过的宫殿焕然一新,华美的殿门上悬挂着厚重的乌木牌匾,以金漆写就“舒合殿”三个大字。
卷舒开合任天真。原来,舒合,是这么来的。
江喜又道:“陛下说,昨夜太液池的荷花都开了,他邀您今晚戌时去池边赏花呢。”
“知道了。”柏晓芙拿起托盘上的白莲花,嫣然轻笑,褪下手腕上一个细金镯子放回盘中:“辛苦你了。”
“谢娘娘赏!”江喜将镯子揣回袖里,拿着托盘,欢喜地离开了。
柏晓芙推开殿门,只见庭院花团锦簇,一片盎然生机。正中央特地修了一个小水池,遍植芙蓉。莲叶亭亭,花苞朵朵,微风拂过,摇曳生姿。
院中早有宫人们排好队在等,见她推门而入,皆俯身行礼:
“恭迎柏昭仪。”
“都起来吧,我这里没什么事,你们各自去忙就行。”
遣散众人后,她回头看向兰兰:
“还不去煎药?你偷偷布置这么久,肯定知道小厨房在哪里吧?”
兰兰脸色不是很高兴,委屈地说:
“娘娘,您为什么要喝这种东西?陛下没有过这个旨意啊!”
柏晓芙捏了捏她鼓鼓的脸蛋,笑道:
“他不给,自有别人会给。与其等别人送来,不如咱们主动去要,也显得体面一些。”
兰兰张口还要说,可昭仪娘娘已经悠悠朝寝殿走去,只丢下一句:
“兰掌事,再让她们烧点水吧,我确实想泡个澡舒服一下。昨天晚上,真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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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德殿掌事宫女一夜春恩后被册封为二品昭仪之事,很快传遍了整个皇宫。吴嬷嬷瞧着在寿庆殿安安稳稳插花的太后,好几次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就说吧。”孙太后捻起一枝粉白芍药放入水瓶中,觉得满脸官司的忠仆甚是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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