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女士已经把盒子塞到了她手上,絮絮叨叨着:“你这孩子就不懂了吧, 这里面熬制的是牛尾、山药、核桃...”
祈澄又想到江昀那幅不可一世的模样,撇了撇嘴反驳道:“可您不是跟我说女孩子在一开始不能太主动吗?”
“你这是关心,润物细无声的能力不知道吗?”
得,她总是说服不了林女士的。只是感情这东西,双方拼命凑合,不管主不主动都不会有故事。
拎着散发出诡异气味的盒子,祈澄为难地看了眼还在楼梯拐角处等待的裴予宴:“三哥,我妈说这是补肾补气的,你要是不介意...”
本来是为了弥补没做成的那顿饭的,现在一来,祈澄觉得让裴予宴咽下这种黑暗料理实在是于心不忍,收回话道:“算了算了...”
裴予宴盯着那汤看了一会儿,挑着眉玩味问道:“你认为我需要喝这个来滋补?”
几乎是立刻反应过来,这可是补肾补气的汤啊。
祈澄纠结得舌头都打了结:“不是不是,多补补总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嘛...”
她没再往下说,怎么感觉自己越描越黑了
裴予宴接过悬在半空中的黑暗料理,抿唇轻笑:“伯母熬制的,我哪里敢不满意呢?”
既然祈澄希望他多补点,他自然是不会拒绝的,日子还在后头呢,到时候不要后悔就是...
只见裴予宴毫不犹豫地喝下一大口,并排和她一起下楼,良久才吐出一句:“还不错。”
其实祈澄想劝他不用勉强来着,只是看裴予宴喝汤的时候投向自己的目光都有些晦暗不明,祈澄突然有种自己被狼盯上的感觉。
由于这里算是老居民区了,楼房不高也没装上电梯,所以祈澄一直陪裴予宴走到楼下,他黑色的卡宴就停在她们家楼下。
“那我先走了。”裴予宴拉开车门,冲她挥了挥手,祈澄脖子缩在毛衣里,呼出来的白气顿时升腾,也冲他点了点头,只到看着裴予宴的车驶出视线。
“小澄,刚才和谁打招呼呢”老祈拿着他的象棋盒,又回过头看发现刚才的车早已不在视线之内。
“没有,就停车在这里的车主。”祈澄觉得现在自己撒起谎来也脸不红心不跳了,马上岔开话题道:“老祈,你今天战况如何呀”
老祈冷哼一声:“肯定是我那歪脖子树没好好浇水,今天的象棋下一次输一次。”
祈澄不敢回答,其实是她今天种植洋葱的时候不小心...好吧,就是故意借用了下歪脖子里的泥土。
“您不是常说胜败乃兵家常事吗?等赶明儿天气回暖了,那歪脖子树就又能长势喜人了。”
总算把老祈哄好了,祈澄顿时松了口气,又没办法给林女士交差,只得帮老祈拿着象棋盒子笑嘻嘻道:“老祈,您老行行好救救孩子呗。”
老祈向来拒绝不了自家丫头,要不然也不会在林女士竭力反对祈澄去学文物修复时,与她据理力争,希望选个让孩子自己喜欢的工作。
“你这丫头...唉,说吧。”
听语气是打算帮忙了,祈澄晃着他的胳膊道:“老祈,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又悄悄俯在老祈耳边吧事情原委讲了一遍。
林女士把蔡端到餐桌上,一脸诧异地看着跟着老祈上来的祈澄:“你送汤怎么这么快啊?”
祈澄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老祈,老祈清了清嗓子:“咳...我在下边正好碰到了丫头,看那汤挺不错的就自己喝了。”
林女士一副恨铁不成刚的表情:“祈明修,我炖给孩子的东西,你在这儿瞎掺和什么呢是不是晚上地板没睡够呢真是...年纪都摆在这儿了,成天跟个不省事的小孩似的,我看呐,祈澈都比你成熟...”
祈澄怜悯又愧疚地看了眼正被林女士“家法伺候”的老祈,这锅老祈是背定了。
洗衣机停下来了。
祈澄把衣服晾好,心里怅然若失的感觉再次袭来。
如果,她只是说如果刚才对她做那种举动的人是荆然或者说江昀,一把推开都算是便宜他们了。
可要是裴予宴,她一点都不反感,甚至差一点就沉溺在他的温柔里了,至于躲开,则是她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心态和神情面对裴予宴。她还没摸清楚他的心意,抑或是害怕他是一时兴起。
她明明是一个爱憎分明,在选择面前很果断的人,但这些在裴予宴面前好像都化为乌有,她丢盔弃甲,兵荒马乱,弄得她一点底气都没有,可裴予宴永远不动声色,势在必得。
抬头看,燕宁晚上的天空是灰蒙蒙的,在这里看不到猎户座,因为离机场不远,只能看到飞机冲破云层留下的弧形痕迹,不多不少,正好几股交错显露出一个像爱心一样的形状。
燕宁晚上寒气重,打了个哆嗦,祈澄离开阳台又缩回被子里了。
从不大的床上翻了个身,一不小心碰掉了什么东西,伸手去够也没摸着,不情愿地从床上起身,抱着猫咪抱枕取暖,眯着眼搜寻。
“咦?”祈澄都怀疑是不是自己眼花了,这不是在青海的那一天早上她和裴予宴去吃炒河粉前路过摊店上的饰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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