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维的右眼突然开始突突跳个不停。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袁宁在跟她说有个惊喜的时候,她会觉得那么的不舒服。
女人的第六感,当真是准的一塌糊涂啊。
第九章
[住一起?]
柳君依小声轻呼了一下,笑着说道:“这节目参加的值了,竟然还能跟许程禺一起,稳爆啊。”
“可以歇歇脑子,不用想着怎么给节目组制造话题了,有许程禺这收视率不就稳了。”周克温调侃道。
就连昝青薇,都凑到颜维的耳朵旁小声的嘟囔着:“真的太帅了,我之前就超级迷他演得《斐山纪》,维姐,你说下了节目我能去要个签名吗?”
颜维煞有介事的摇了摇头,“不建议,万一以后合作了,再有人说你暗恋他怎么办。”
昝青薇老老实实的缩回了颜维的身后。
大家因为许程禺的到来而引起了一波小轰动。
等到安静了下来,沈堂春开了口:“老爷已经在后面候着各位多时了,去见老爷之前,还请各位先把自己尘时的记忆找回吧。”
沈堂春说着,就有小厮从后面抬出来了一个红木雕花的镂空元宝瓶,开口处仅仅小碗大小,放置在大堂的正中间。
“女性属圆,男性属方,当然,咱们有愿意反串的,更可以任意取物,来请诸位抽取自己的身份象征吧。”
大家互相对视了一下,算是看明白了这其中的几点配置。
沈堂春应该就是大家之前看到的故事提要里的管家季伯,大家现在要做的就是抽取身份。
那许程禺?
颜维不由得将目光向他看去。
少年负手而立,一身棕咖色的纯羊毛西装,里面内搭了同色系的马甲和领结,像是民国初期留洋归来的富家公子,眼眸清冷,注视着大堂内的所有人。
感受到颜维向他看来,迎了目光过去。
颜维迅速把目光挪了开。
大厅里,大家还在互相客气着谁都不好意思第一个去抽取,最后还是柳君依,笑着一边指着大家一边向前,把手伸进了瓶子内。
“你们啊,扭扭捏捏的,是不是怕瓶子里有什么机关,都不敢第一个啊。”
说着,取出了一个木质的球形盒子出来,圆润精致,轻轻一旋就打了开来,里面是一枚金色的雕刻着名字的鎏金嵌丝胸针。
精致秀气。
“从今个起,我就是薛晴了。”她笑着把胸针别到了胸前的衣服上。
有了柳君依的牵头,大家也就都陆陆续续抽取了自己的身份。
周克温作为除了许程禺外年纪最小的男性,却抽了薛朝这个角色,唯一有儿子的,引得大家哈哈大笑,直说这不论谁抽了薛可仁,管他叫爹,可就让他占了大便宜了。
这玩笑刚开着,段培志就抽了薛可仁,一时间大家笑的更兴奋。
段培志今年已经四十八岁,除了沈堂春。绝对算是全场年纪最大的嘉宾,当下要管24岁的周克温叫爹,一时间明明是个诡异的探案综艺,变成了搞笑片场。
杨泽年抽了薛晟,跟柳君依从姘头变成了父女,明子姗抽了薛凝,颜维最后压轴,看到昝青薇抽了薛可卿,就知道自己肯定是这沈三姨了。
当下拿出来,果然就是。
原定的人员名册上就是八个人,如果沈春堂就是没有官宣的第八人,那许程禺?
所有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了他。
许程禺手背向后,直身挺立,沉声道,“我是负责薛老爷子遗嘱的律师沈承。”
继而话语一顿,又加了一句,“同时也是沈三姨早年在老家时留下的儿子。”
颜维瞪大了眼,这是搞什么?!
“艹,有意思了。”杨泽年大笑着,一句话道出了大部分的心声。
故事的冲突点,终于来了!
周克温凑在颜维的耳边,笑着调侃她:“可以啊老颜,顶流大儿子,综艺结束你就是女顶流了。”
“滚滚滚,”颜维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满脑子都被这个横空出来的大儿子给雷的外焦里嫩。
当初光顾着考虑连靳是否会参加这个综艺,怎么也没想到,许程禺这个咖位的,竟然也会来。
可不应该啊,那晚MGe盛典的时候,尹传明还跟她说,许程禺最近被导演扣在剧组里,半天假都不给。
他煞费苦心,用了各种套路,最后把参加人员名单和流程扔过去,才换了他点头。
他竟然还有时间参加这种全封闭综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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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春堂到底是专业演员出身,此刻依旧是老管家的作态,不卑不亢,颔首对一众人说道:“还请各位少爷小姐随我去后院见老爷吧。”
薛家老宅的原身应该是三水镇某个商贾大户的私宅,风水配置都是旺财的设置。前庭后院的装潢摆设,无一不透露着贵气。
薛老爷子的房间在内院的主卧,偌大的雕花红木双人床,躺着个一看就微弱病重的老人家。
一行人走到了床边,周克温作为大哥,率先带头喊了一声:“爹”。
到底都是专业演员,饶是心里憋了笑,却也都跟着喊了起来。
“咳咳,好好,都来了,今天把你们叫来,是想说说这遗产的事情。”
“咳咳,我这身体你们也看到了,怕是就这几天了,薛朝啊,你去把旁边的木匣子取来。”
周克温闻言顺着薛老爷子的指示,把放在床头上的一个檀木匣子取了来。
只见周克温开了匣子,从里面取了一张泛黄的纸张出来,只是……
“父亲,这是空白的。”
“什么?”薛老爷子闻言睁大了眼睛,一口气喘不过来,憋得一张脸通红,眼睛恶狠狠的扫视着他的子女们,然后使劲拍着床边,“畜生,畜……生!”
最后一句话,薛老爷子倒在床上,顷刻没有了呼吸。
第一个npc亡。
就在众人还处在震惊中的时候,颜维的耳机里响起了这样一段话。
“这个老东西终于死了,也不知道是谁偷走了遗嘱,不过没关系,他死了,这家,我是一定要掌握在手里的。”
颜维瞬时了然,原来之前节目组让全程佩戴耳机的意义在这里。
当下颜维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身子摇曳着走到床边,甫一跪下,回头时,泪眼婆娑。
“老爷,怎么就留下我们孤儿寡母的了,这要让我们怎么活啊。”
“凝儿还那么小,都没有成家,你这遗嘱不明不白的,我们不让人欺负死啊,老爷,你快醒来啊,老爷。”
越哭越深,倒当真像是死去了挚爱之人。
而此刻,所有人的耳机里,都有了第一段属于自己的内心故事。
周克温最先冲了出来,一把就把颜维拉到了一旁去,跪在了薛老爷子一旁,假意抹了一把眼泪,“父亲,您死的冤啊,一定是这个女人,里应外合,盗走了真正的遗嘱,您是想把薛家留给我的对吧。”
杨泽年这时候走了出来,带着一抹假笑,“大哥,您这话说的就不对了,父亲一直是我照顾着,您这些年不在家,是不知道现在薛家的情况了,这遗嘱啊,一定是我的名字。”
明子姗虽然跟颜维有过不大不小的矛盾,但当下却入戏的快,瞬间跪坐在了颜维的一旁,指着周克温和杨泽年痛诉道:“我跟母亲两个在薛家任劳任怨了十五年,你们做了什么?坐享其成,花天酒地,败光薛家的家产,就这样,你们觉得爹可能把遗产留给你们吗?”
一时间场面混乱,大家戏瘾发作,这种没有台本全靠自己的机会可是难得的少,戏精们上了身,这情节就精彩的很了。
直到最后一群人演的戏无可演,倒在一起哈哈大笑。
就连薛老爷子的扮演者都睁开了眼睛,指着一群人笑着说道:“真的是不瞑目啊不瞑目,一群白眼狼光想着我的钱,你们也不先悲伤一下爹没了。”
大家更是笑惨了起来。
就连一直没有参与进来的许程禺,都环抱着肩,浅笑着靠在后面的紫檀木屏风旁。
节目组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有真有假,虚虚实实,这样剪辑出来,既可以做出一版纯剧情版,供喜欢探案游戏的人看,也可以做一版综艺版,供喜欢艺人的看。
“各位嘉宾辛苦了!感谢大家的精彩表演,想必大家都累了饿了,一会儿会有佣人带领各位去各自的房间,大家的行李已经都被安置妥当,每个人的故事都已经发放到了大家的手机上,还请注意,我们是民国题材综艺,大家在白天录制时不可以携带手机哦。”
“八点,我们将会在院内用餐,先请各位好好休息。”
“哦,不好意思,最重要的一点忘了,除了我们抽签决定的七名嘉宾,另外一名嘉宾是混迹在npc中的,还请大家自行辨认。”
导演的声音从门梁上隐藏的一个扩音器中传出,这不正经的解释方式,加之刚才疯狂的表演,彻底让整个节目变成了搞笑综艺。
“什么意思,就是说许程禺和沈老不一定谁是嘉宾吗?”段培志问道。
“此问题与剧情内容有关,请各位嘉宾自行探索。”
“艹,太阴险了这个节目组。”杨泽年转头看向许程禺,笑着问道:“小禺,你是嘉宾吗?”
许程禺轻笑着摇了摇头,“我是签了合同的,杨哥,这我可不能说。”
杨泽年又把目光投向了沈堂春,还没等开口,沈老就笑着拒绝了他。
“你觉得我可能告诉你吗?”
瞬间,大家再度哈哈大笑,但也不甚在意,坑已经那么多了,再来一个两个的也无所谓。
于是跟着自己的佣人回了自己的房间。
颜维的身份因为是管家姨太太,原本房间在主院内,但因为刚刚发生了“命案”,所以自行搬到了离主院最近的偏院大屋内。
走着走着,颜维突然觉得不太对劲,转头就看到许程禺插着口袋,跟在她的身后。
颜维拧着眉问道:“你的领路佣人那?”
许程禺示意了一下颜维前面的人,附身向前倾了倾,直扑扑的看着颜维的眼睛,轻声说道:“母亲,我是你的儿子,当然要跟你住一起啊。”
颜维当下内心暴击,只有一个想法。
艹!
第十章 (修)
[封口费]
许程禺的房间当真是跟颜维在一个院子里。
紧邻的两间屋子,是在一间大声说话,另一间都会听得分明的距离。
节目组租用的这间富商老宅维护得体,所以这次住的房间,基本就是老房子的原始模样。
床窄小,衣柜更是窄小,颜维把几件旗袍挂进去,就已经满满登登。
当下叉着腰,站在衣柜前,纠结着另外两大箱的衣服该何去何从。
偏巧这时候晏容安打了电话来,言语里贱嗖嗖的,商量的都是一个星期后晏家拍卖会。
“晏家的拍卖会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这话说的,你来给我当女伴,当红女明星,多么荣耀。”
“呵呵,你是觉得晏家人不认识我,还是觉得临近关系好的不认识我那,我才不去碍眼。”
说着,颜维就打算挂电话,却被晏容安那头唉唉唉的急促声给叫住。
“我给你三秒钟,说正事,我录节目那。”
“容昭从好久之前就喊着想姐姐了,你为了他回来看看嘛,而且没有晏培华,都是小辈,是南城宋家提的意。”
“你就别把你那恨不能昭告全天下自己嫁进豪门的母亲摘出来了,我还能不知道这局一看就是尤丽丽搞得,不去。”
眼看着颜维真的铁石心肠,晏容安思忖了半天,小心翼翼的开口道:“这次拍卖会有秦姨之前捐赠过的那块玉佩。”
颜维愣了半响,垂眸冷笑了一声,“晏容安,你跟我说这个,是单纯的想念我让我跟你去了这趟拍卖会,还是担心尤丽丽活的太舒服了,缺点刺激啊。”
“我就是觉得你可以来玩玩,维维,不至于。”
颜维听了这句话,瞬时挂了电话。
手机捏在指尖,泛白。
回眸就看到许程禺站在门口,插着胸,不知道听了多久。
自己眼里还有没有褪尽的冷意,当下看到他,一时间有些愣怔,不知道该用什么情绪面对。
轻轻呼了两口气,才端了个笑脸,看向许程禺。
“怎么,弟弟有事?”
“没有,只是听到了声音。”许程禺示意了一下墙面,意味明显,这墙不隔音,刚才她说的,他都听到了。
因为不到正式录制的时间,摄像机都没有开,颜维这才敢堂而皇之的打电话。
却没想到被许程禺听了去。
思考了一下自己刚才说过的话,好像除了尤丽丽也没有别的讯息,想着这样烂大街的名字不值得计较。
“不好意思,一点家事,打扰到了你。”
“尤丽丽,”许程禺唇齿间缓慢的吐出这个名字,看向颜维的眼眸中,带了抹深意的笑,“是晏培华新娶的那个小老婆吧。”
颜维瞬间瞪大眼睛,快速向前迈了两步,站定在了许程禺的面前,微微仰着头,刚好可以看到他垂下来的眼眸。
少年眼神冷冽,面容极致,当下不言一语的站着,背后有夕阳落下,晕在他的脸庞周围,帅气的一塌糊涂。
颜维把食指抵住唇畔,轻轻的嘘了声。
“不要乱说哦,姐姐的秘密。”
一双眉眼眨着,明明是笑着的,却带了威胁的意味在。
惹得许程禺笑意渐浓,不由的俯下身来,淡淡的梨花木香氤氲,是以前欢爱时,颜维随口提过的,认为他身上最好闻的味道。
一瞬间,刚刚还故作强势的女生红了脸,就连耳尖都泛了红。
“既然是秘密,姐姐总要付点封口费吧”
“我还没想好要什么,就先欠着好了。”说罢,许程禺直了身,笑意浸润眼底,看得出心情愉悦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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